屏息。

凝神。

知空——！

薄雾在眼前轻轻飘动，风掠过林木发出微弱的响动，浓郁的元气如同尘埃般在天地间浮动着。夜歌的感知穿过这一切，触及到坐在青石上的陵光大主教。

在夜歌感知到陵光大主教的那一瞬间，陵光大主教也陡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穿透了一切，好似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夜歌。

然而，伴随着夜歌感知一同到的还有六合归墟的子弹！

在锁定陵光大主教的那一瞬间，夜歌便扣动了扳机，早已经蓄满了元气的六合归墟陡然亮起，经过“烧尾星海核心”的元气瞬间发生巨变，组成一道光束，无视一切阻碍，横跨时空般地到达了目标。

“焰王！”

陵光大主教这一次的反应明显更快，在六合归墟命中他的那一瞬间凝聚起了防御。只不过陵光大主教再快也只能做到凝聚起防御，而做不到瞬间躲开这一击。

轰！

恐怖的力量在碰触到陵光大主教的瞬间释放出来！

哪怕陵光大主教凝聚起来的防御已经相当强悍，也被六合归墟在一瞬间摧毁！

火焰骤然炸开，飞溅到各处位置，将存在于地表的林木直接焚烧成灰烬！

“第一次不需要感知就锁定了我的位置，这一次是用感知锁定了我的位置？距离这么远，他的感知怎么可能到达这里？就算他领悟知空的真谛也做不到才对！”

陵光大主教心中只来得及思索瞬间，六合归墟的攻击便再临！

“焰王！”

轰！

青松断折，乱石崩飞，满天火雨烧透薄雾！

冲击的声势无比竟然，让神使根本不敢靠近，稍稍被波及到都有丧命的危险。

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六合归墟的第三击接踵而至！

轰！

“焰王！”

待硝烟散去，陵光大主教从巨石的凹陷中走了出来，身形狼狈，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四周的神使见陵光大主教这副样子，不敢上前询问任何的事情。很显然，山脚下的人就是冲着陵光大主教来的，而在六合归墟那样的攻击下，他们甚至连舍命替陵光大主教挡下攻击的能力都没有。

“也唯有陵光大主教这样的人才能扛得住这样的攻击！”所有的神使都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不管他们用出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攻击下活着。

“山脚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连续发起这样的攻击？！”

“这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枪？！”

“到底是谁在跟我们为敌？！”

神使心中惊疑不定，却只能做好本分内的事情，眼睁睁地看着陵光大主教硬抗下这些攻击。

“这才间隔一刻的时间，就算你们有三个归真境也不可能再开枪了！”陵光大主教盯着山脚下，抹平手上的伤，开始运功恢复。只要再拖延上一段时间，等教皇陛下登上“天梯”，任何人都不可能影响到教皇陛下，那他就可以下山放手搏杀了。

在山脚下的夜歌甚至都没有动一下，迅速地吸收着周遭的元气，昊天神纹也在高速运转，为他补充着元气。

想要从山脚下击中陵光大主教，即便夜歌领悟了知空的真谛他也做不到。他第一次之所以能够命中陵光大主教，靠的是鱼长安！

鱼长安在完全隐匿自身气息的条件下，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山门，然后将陵光大主教的位置传递给夜歌。

山间的雾气虽薄，但相隔百步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鱼长安想要告诉夜歌陵光大主教精准的位置，她就必须依靠参照物，然后每隔一段距离记录下一个参照物的距离，最后再记陵光大主教的距离。完成这一切后，她再从另外的路线记录参照返回。当她回到原地后这些参照物的距离测算为零，那么她提供的位置就没有任何错误。

幸好陵光大主教是一直坐在那颗青松下，夜歌靠着鱼长安提供的位置轻易地命中了陵光大主教。之后夜歌还能锁定陵光大主教的位置，靠的则是陵光大主教身上残留的元气冲击，夜歌只需要用知空找到自己的元气就可以锁定陵光大主教的位置。比起寻找他人的元气，寻找自己的元气明显要更简单。

夜歌元气的恢复速度要远远超过普通人的认知，仅仅一刻的时间他便再度恢复完，并且已然将六合归墟也填充满。

屏息。

凝神。

知空——！

在触碰到陵光大主教的一瞬间，夜歌扣动了扳机，六合归墟中的元气当即倾泄而出。与此同时，夜歌体内磅礴的元气也立刻涌入到六合归墟之中。

倘若只是以普通的办法给六合归墟灌入元气，那么绝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将其填满。但夜歌将元气变成剑气，速度就就快上了无数倍！只要由大量的剑气裹带着元气，那么就可以实现瞬间将六合归墟填满。只不过在瞬间激发上万道剑气，也唯有无生涅槃加身的夜歌才有能力去做，常人绝对承受不住这样的痛楚。

轰！

当六合归墟中的元气再度被耗尽，早就准备好的昊天神纹当即倾泻出其蕴含的海量元气，直接冲入到夜歌的体内，连一个循环都不到便涌入到六合归墟之中。

狂暴的剑气从夜歌体内穿出，甚至都携带着几缕鲜血，裹带着磅礴的元气涌入到六合归墟，只片刻间便再度将其填满。

轰！

当夜歌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体内没有半点元气，身体各处都在产生犹如从内部塌陷一样的疼痛。这样状态的夜歌，绝对没有半点战力，此时就算冲出一个洞虚境的神使都有可能杀死夜歌。然而，夜歌周围除了枪声的回响，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僵直了几个呼吸后，夜歌再度恢复行动能力，当即前往下一个选好的位置。而等他到达下一个位置的时候，他体内的元气便再度恢复。

屏息。

凝神。

夜歌望着薄雾后的山门，目光骤锋。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住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