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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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行路非常顺畅。看的出来,柳胜河不是不会开车,而是从救他弟弟那件事情以后就再也没有开过车,显得有点儿生疏了。
一路上只要有丧尸多的路况出现,他就拿出手榴弹来解决。手榴弹虽然可以暂时遏制住丧尸的进攻,但也不是万全之策。因为没有针对性,手榴弹在爆炸的一瞬间只能够波及到小范围的面积。丧尸是无痛感的生物,只要不破坏大脑和心脏,它们仍旧可以站起来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所以柳胜河采取的方法就是,一丢出手榴弹就猛踩下油门,朝着空的方向前进。吉普的功能被他发挥到了极限,疾驰、冲撞、侧弯、碾压招招狠准,就差没在车顶盖上按个冲锋枪扫射了,我真的怀疑他参与过特种部队的训练,不然这样子的机动性要如何在一个口口声声说没有考过驾照的家伙身上体现?难不成他以前开的不是汽车而是坦克?
一路上无话,车子开到了临江工业园区,柳胜河在整个新建的工业园外围停了下来,朝四周望了望。
今天天气有些闷热,烈日当头,晴空万里。虽然还没有到正午,但是太阳已经将地面烤得炙热,人走上去会感受到一丝夏日酷暑来临的滋味。视野非常清晰,附近没有烟雾,可以判断这里没有爆炸和燃烧的迹象。不过这也许只是表现,或许化工厂早就和城南化工厂一样被烧毁了,在我们面前只会呈现出一具空壳,一座废弃的死城。
“现在要往哪儿走?”
“再往前就不能开车了,必须步行。”柳胜河说的很郑重。我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昨天晚上他说过对总部的整体印象。总的来说,这里的气氛令他感到了“怪异”。要如何形容他所说的“怪异”呢?以他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照理来说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去恐慌和疑惑的。他在阿尔卑斯山的极寒高峰上完成过任务,在缅甸那种险恶的环境下救过他弟弟,在学校的天文台和解剖组织的正规杀手较量过,理应不会对任何事情感到恐惧。但是,他显然对来这个地方感到了一丝顾虑。
看的出来,他不希望我来,我父亲也不希望他来。我父亲甚至不希望我们两人在一起行动。虽然出于好意,但是这样子的好意于事无补。柳胜河的表情告诉我,必须步行才能解决进入那里的问题,那么我就得听他的,下来,舍弃吉普车步行。不过,这并不是关键所在。
起初,我只是认为这个园区的道路十分狭窄,因此他才让我下车。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单纯。
钱塘江以南的临江工业园区有好几个。都是在新的市府大楼和市民中心修建的同期建造起来的。据说在滨江的高新产业园也搬来了好几个,只是为了树立起整个杭州市高新产业飞速发展的新形象。不过,带给外界的表象不同,这里的整体生气比滨江更为荒芜,人烟也更为稀少。除了沿路越来越少地看到丧尸以外,我们甚至不觉得这里的大楼有人居住和办公。零零散散的写字楼隔三差五地矗立着,仿佛在这些日子里才建立竣工一样,孤零零地等待着新的公司和单位入驻。低矮地像是遥遥欲睡的新树,正无声地昭示着这里被开发又鲜有人问津的事实。
实际上,这里并不是萧山城区,算是萧山与杭州连接的路段上。产业园会建造在这里,昭示着杭州市城市扩建的野心。我们沿着产业园的外墙寻找着入口。这里的外墙建造得风格非常统一,没有其他商业建筑排布在其中,沿路朝前笔直地走五百米,全部都是清一色高约三米的米白色密不透风的砖墙。我觉得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一边走一边问柳胜河。
“一般产业园的围墙会造成这种密不透风的吗?怎么觉得透着一股监狱的味道。”
柳胜河沉默不语,他现在的表情非常复杂,似乎是在思考问题,对于我问他的话,他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他这种情绪直接影响到了我。虽然我不是个容易被周围人左右思考的人,不过看到他这样的人都露出这种表情,我还是有一些担心。
“我说,你还记得你来的时候的路吧?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所以你比较在意?”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问话方式,因此只能这样子来推理。柳胜河用奇妙的眼神望了望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不是在瞎猜吗?我瞪了他一眼,就道:“你别和我扯。人都到了这儿了,不能和我说实话吗?我爸爸那些烧掉的稿纸上画了什么,你就给我指明一下吧。”
柳胜河听到我这么说,忽然就站住了。整个人行道上就我们两个在走路,宽阔的马路对面也没有人,没有丧尸,没有车辆,什么都是静止的。他忽然停下来让我有一种时间凝结的错觉。我跟着在他面前止住了脚步,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忘了……”柳胜河用奇怪的语调说着。
“什么忘了?”
“我忘了正门在哪儿……”柳胜河表达得很唐突,我忽然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妈的他忘了产业园的正门,这是哪门子的玩笑话?他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昏迷醒来以后犯的老年痴呆症啊,怎么会说出这种不合逻辑的话?精明如他,怎么可能会忘了产业园的正门在哪里?他不会在走之后留下标记,记下这附近鲜明的地标来帮助记忆吗?他以前那种正规的封闭式训练是用来干嘛的?就算忘了,在这附近找一找不就立马可以找到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白痴的话来搪塞一个千辛万苦跟着他来到这儿调查的我?
我没有立刻爆发出来,就冷静地想了想,问他道:“你忘了?你是确定你忘了,还是真的不知道正门在哪儿?”
柳胜河听我这样回答,眉头皱起来,眼神似乎飘到了马路对面,不敢看我,就说道:“这里有好几处大门,我不知道要走哪一处。”
这种回答非常不对劲,我思考着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柳胜河平时的样子并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最有可能的是,他会编着法子不让我进入产业园里的化工厂,因为他知道那里对我来说太过危险了。
“柳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差点儿要跪下来求他,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够冷血和果断,要是那个解剖组织的机械臂杀手老A站在他面前看到他这副样子,估计就要笑出眼泪来了。
“你不走,我可是要走了。一般产业园也就几个足球场那么大,走一圈用不了多久。一圈走下来也就知道正门和后门在哪儿了。就连里面有几幢大楼、有几个停车场的位置都清清楚楚。你还在思前想后个什么劲啊。”
柳胜河没有理会我这句话,就说道:“不是的,你走一次试试就知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次来也是想确认自己的记忆有没有错,但是我刚才已经把我自己给否定了。”
“什么?你说清楚点儿。”
我看到他的表情和他说的话,自己内心的不安不仅没有得到消除,反而慢慢地增加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如果我在这里打退堂鼓,那么前进的途中就会遭遇各种各样因为心境变化而出现的麻烦。正在战斗当中的人的士气是非常要紧的,这一点我被柳胜河感染了。他似乎对他自己的表现也很不满意,直在那里说道:“我影响到了你,非常抱歉。我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接下来还是得往前走,但是我想在进去之前向你确定一件事情。”
我能够预料到他想要问什么,没有急着前行,只是想在这儿和他把想说的话说完,让自己此行不留下任何的遗憾。因为毕竟我也知道,不管前途有多么凶险,我们可能在这次行动以后就不会再碰面了。他会回去他自己的地方,我可能会继续因为躲避丧尸横行的危险而到处求生。
这只是最为乐观的想法。往消极的一面想,我们可能在最初进入到里面就遭遇到不幸。我不敢往不好的一方面想太多,但只是在这一次,这最后一次,我们一定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在事先挑明了来说,才能够达到合作无间的效果。
“你说。”
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凌云,我以前在封闭式训练的时候学过抗压训练,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我都训练过。我知道一般人在接受异况时候内心和身体上产生的突然变化。这种事情并不是凭你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听不看就能够解决的。突然的变化会让你感到措手不及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所以我想问,你现在还是决定要跟我进去吗?”
柳胜河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阴霾重重的表情渐渐地平静了下去,可能是冷静的表达起到了作用,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我脸上认真而信任的表情。无论是哪一种问题,甚至是恐吓,我现在都不会改变主意。我是个心里承受能力很强的人,因此没有多加思索,就回答了他。
“没有问题的。我决定要进去。”
柳胜河点了点头。不过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赞赏我,又似乎在苦笑。他就站在那儿对我说道:“你还记得你刚才走过哪里吧。”
“对,怎么了?”
“按照我上一次来这儿的记忆,我们刚才本应该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就在我们后方五十米的地方。”柳胜河向后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指向后望,一望无际的笔直的围墙绵延到几百米远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十字路口。我感到了一丝吃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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