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的丫鬟一抬头,正巧看到三生那倾国倾城的一笑。
项莫无意间瞟到那丫鬟痴迷的眼神不由的乐了,呵呵,他伸手拉了拉三生的袖子,指着那丫鬟戏谑道:“三生、三生,你快看、快看。”
三生有些不耐的皱眉瞪他,伸手扯出了自己的袖子,训斥道:“你作甚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迂腐,项莫撇了撇嘴,嘟囔道:“百花宴那日,伯母也有给你寻妻的心思,可是到现在这些时日都过去了,却毫无音讯,想来又是你给推掉了,是吗?本来我还疑心为何,甚至曾与耀商讨过你是否有龙阳之好,直到今日,阴差阳错谈论了百里,我方才发现蛛丝马迹,原来你也不是一窍不通嘛!”
三生自顾自的走,不搭理他。
项莫倒是习惯了,毫不在意他的漠然,反倒是转身冲那小丫鬟挥了挥手。
扫地的小丫鬟一惊,拽着扫把转身就跑了。
“你何时降低了品味,跑到我府内来调戏扫地的丫鬟了?”凤曜渡步而来,似笑非笑的睨着三生跟项莫两人。
他们在门前与夏无忧说话的时候,机灵的管家便早早的跑了进来来禀告了他。他等夏无忧走了之后,便从屋里出来了,想起夏无忧,凤耀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温柔,她不由分说的把他塞到了**,裹进被子里,不许他下床送她,让他好生静养,以备今晚的长途跋涉。
项莫瞧见他,眉眼间褪去了昔日的轻浮之气,沉声道:“今天早晨忘了与你说,百里给我飞鸽传书,说是要再推迟几日行程。”
凤耀听了一时无话,半晌,点了点头,淡淡道:“恩,我知道了”
三生在一旁看了良久,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凤耀道:“那你可知她为何不来京城了?”
凤耀心里蓦然一怔,掩去了眸中思绪,扭头看向三生,凉凉道:“哦?这与你何关?”
项莫噗嗤一笑,伸手搭上了凤曜的肩膀,瞟了三生一眼,眉眼间满是戏谑,阴阳怪气道:“哎哟喂,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今儿三生可与往日大不相同,叫我大开眼界呀!”
听他这般说,凤曜兴味盎然的歪了头,挑了挑眉,瞅着神情夸张项莫,配合道:“哦?此话怎讲?”
项莫张了张嘴,正欲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之前遇到的那个小贼,却攸的感觉后背一凉,一抬眸,正巧对上三生直直看过来的阴冷目光,不由打了个哆嗦,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凤耀亦是察觉到了三生警告的目光,但是想到这并不是针对他的,便又放松了神情,挑眉询问项莫。
项莫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一般的朝三生点了一下头,方才吊儿郎当道:“子曰:‘不可说、不可说。’
听他这样说,凤曜也不再追问,有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转身率先往内院走去,头也不回的招呼着两人,“来来来,进来喝茶。”
三生、项莫相视
了一眼跟了上去。
凤曜坐在上首,挥手禀退了下人,方才看着两人说道:“其实我是知道百里的身份的。”
“哦?是谁?”三生情不自禁的失声问了出来,知道两个人孤光诡异的看着他,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怪只怪两年未见,无人知晓他对她的想念。
“但是我答应过她不能说出来。”凤曜故作无奈的望着两人,尤意未尽的叹了口气,似是非常想告诉他们,却又因为答应了别人,收到了道德的约束,不能告诉他们,但是那满是戏谑的双眸子却是出卖了他。
项莫看着他那欲拒还迎、故弄玄虚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捂着脸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冲动,民不与官斗,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咂嘴道:“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哎!知晓不知晓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三生呢?”
三生拧着眉,似是说给别人听,又好似自言自语,“萧柔她……我只想知道萧柔与百里到底是有何深仇大恨。”
“这件事你都不要再问了,因为我也是不知道”凤曜打断了他的话,伸手端起了自己桌上的茶杯晃了晃,深浅嘬了一口,“我只知道她是江湖中人,姓百里名琅华,别号——鸢。”
项莫大惊失色,细细咀嚼这个字,鸢,鸢?越读越觉得耳熟。
倒是三生,一语道破乾坤,向来淡漠的嗓音难得多了一丝起伏道:“可是长生楼明帝,鸢?”
凤曜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正是她。”
“可是长生楼不是……”项莫磨砂着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凤耀,试探道:“难到长生楼玩得是个金蝉脱壳之计?”
凤耀摇了摇头,粉碎了他的猜想,“长生楼的确是已经覆灭了,可是又有谁曾说过亲眼看见明帝、暗帝两人的尸体呢?”
“不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看见,就不能断定他们已死,那如今长生楼只剩下百里……鸢一人了吗?”项莫微微一顿,似是受了打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凤曜摇了摇头,“不知道。”
三生拧眉,“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百里便是长生楼明帝鸢?”
“因为两年前她进慌山之前,便曾与我说过要去大漠祭拜亲人。”凤耀漫不经心的用杯盖剐蹭的杯子里漂浮着的茶叶。
项莫挑眉,“所以?”
“所以我自然是要追问她何以要去大漠祭拜亲人,然后百里便问我可曾听说过大漠长生楼,几年前,玖月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长生楼?她直接便同我说她是长生楼之中的人,”凤曜理所当然道:“长生楼除了四大护法、三大长老之外又有何人有此气度以及风华?但是众所周知长生楼明帝、暗帝皆是男的,所以一开始时,我也未曾往那上面想过,”思及往事,凤耀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眸中满是复杂,“到底是她对我阐明了身份,其要求便是我不能告诉其他人。”
项
莫尚且沉浸在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冲击中,不能言语。
三生则是抬了眉眼,静静的迎上凤曜的目光,轻声道:“可是长生楼的覆灭与萧家有关系吗?”
凤曜眼里流露出了一丝赞赏,不错,临危不乱,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亦是面不改色,这份淡然,这份气度,难能可贵啊!
三生瞥眉,甚为不解,“长生楼乃是武林第一大邪教,而萧家只不过是商贾之家罢了,何以能与武林第一邪教扯上关系?”那些年他们虽在边关,但是对于武林中的事情,却也是知道不少的,更何况,长生楼的一举一动更是人尽皆知。
彼时,那般多的武林正道人士联手攻打长生楼都未曾将其拿下,怎的这一商贾之家竟能…
“这事说来话长,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晓,我也曾派过一些探子、暗卫前去探查此事,只是……”凤曜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沉闷的气息,一时间众人静默无言。
半晌,项莫打破了沉默,拍了拍衣襟在假山上不慎碰到的泥土,朗声道:“唉唉唉,三生,你不是说萧柔还在你家里吗?怎的又给送走了?”
“恩,本来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后来想了想百里琅华毕竟不是旁人,所以便听从了母亲的意见,将萧柔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中暂避时日。”三生难得的说这么多话。
“其实……”凤曜语调微扬,看向三生,意味深长道:“我觉得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当年百里撤了追杀令,料想便不会再杀她,我也是近些时日才想通这件事的,许是咱们都不曾了解百里,顾虑太多了吧?”
“对了,曜,你怎的要我们这般急急的回家收拾行李,不是说明天再走吗?”
凤曜邪肆一笑,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不,我真正的意思是打算今夜三更便走。”
“哦?三更?这般急作甚?”项莫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凤耀闻言,目光有些迷离透过门看向了远处,淡淡道:“若是搁在以往,我必然是无所谓的,但是如今有了无忧,我自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项莫毫不讶然的挑眉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夸,唉声叹气道:“哎,耀,你这次是真的栽了啊!”
天之骄子大会不是那么简单的,仅是国内的竞争便是如此激烈,更何况我们这次是与其他几国一同较量?难保别人不会暗地里下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凤耀微微一笑,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定,但是他们知道,他是默认了。
“我们半夜三更便出发,明日辰时父皇便会派几人易容假扮我们,大张旗鼓的从另一条路出发,一明一暗分开而行,掩人耳目。”
“哎!此招甚妙!”项莫拍手,暗自叫好。
闻言,凤曜一笑,言语中颇有几分骄傲,“是吧!这是无忧想出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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