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剑宗。
一座辉煌大气的仙宫内。
一道遁光朝着这座仙宫飞来,遁光落下,一位年轻修士站在宫殿前,步入仙宫。
仙宫门口。
一道黑色身影从仙宫内走了出来。
“孙殿主。”
秦斩看到迎面走来,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修士,眼睛微微一眯,招呼道。
黑袍修士朝秦斩点点头,发出嘶哑的声音道:“秦殿主。”
秦斩微微朝对方躬身,主动让开了道路。
黑袍修士微微一笑,驾着遁光,离开了仙宫。
“进来吧。”
目送黑袍修士离去,秦斩耳边响起乾元剑宗宗主妃宸雪的声音。
闻言,秦斩信步走进仙宫,入眼处,便是一位穿着一身素白道服,盘坐在香炉前的静谧仙子。
秦斩轻车熟路走到妃宸雪面前的蒲团坐下,径自拿起桌上一枚灵果,咀嚼起来。
“嗯,这血煞果味道不错,正好我最近在凝炼肉身,都给我吧!”
说着,秦斩也不见外,当着妃宸雪的面,将盘中的血煞果全都装进了储物戒中。
装完战利品,秦斩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旋即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妃宸雪道:“我刚才看到影殿殿主了,这老头过来干嘛?”
看着秦斩不着调的样子,妃宸雪不禁微微摇头:“孙殿主来此,是为了太一神水之事。”
听到太一神水,秦斩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清微道派的太一神水?”
“嗯。”
妃宸雪点点头。
闻言,秦斩的心情愈发沉重了。
......
天虚山作为乾元剑宗炼器殿殿主呼延驰的道场,跟其他元婴修士的道场风格迥然不同。
刚靠近天虚山,哪怕隔着防御大阵,陈道玄都能透过这层空间壁垒,感受到这座仙山散发出的澎湃热力。
“陈前辈,这里就是呼延殿主的道场了。”
这位替陈道玄引路的紫府内门弟子脸色怪异道,“只是呼延殿主向来不见外客,所以......”
陈道玄则笑道:“无妨,我已经知晓秦殿主道场,待会自己前往便是,你且回去吧!”
“那......晚辈告退。”
紫府内门弟子躬身一礼,便身化遁光,快速离去。
陈道玄打量着眼前的防御大阵,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漆黑的令牌。
这块令牌,是上次他来乾元剑宗时,炼器殿殿主呼延驰交给他的。
陈道玄刚拿出黑色令牌,一道火红色的灵光,便从黑色令牌上激射而出,并朝着灵虚山飞去。
陈道玄知道,这定是触发了令牌上的禁制,便安心等待起来。
大约半柱香时间。
一位身材壮硕,**着胳膊的壮汉,打开灵虚山的防御大阵,从阵内走了出来。
“陈道友,师尊命我请道友进去!”
说着,壮汉朝陈道玄行了一礼。
陈道玄不敢怠慢,赶忙还礼,口中恭敬道:“有劳道友了。”
壮汉点点头:“请!”
“请。”
说罢,陈道玄跟在壮汉身后,飞进了防御大阵内。
陈道玄身为四阶阵法师,居然丝毫看不出这道阵法的玄奥,显然,眼前的这座防御大阵,品阶远远超过了四阶。
看到陈道玄的目光,壮汉笑着解释道:“所有修士中,论到对阵法的精通程度,除了阵法师,就到咱们炼器师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道友所见的天虚山防御大阵,是由师尊他老人家亲手布置的,阵法品阶高达六阶!”
“六阶?”
陈道玄一脸惊骇的看着对方。
“正是!”
壮汉点点头。
两人谈话间,遁光速度丝毫不减。
转眼间,便来灵虚山的后山。
也就是呼延殿主的潜修之所。
一路上,陈道玄在天虚山看到了一座有一座的高阶地火火脉,跟双湖岛上的那条地火火脉相比,天虚山上的地火火脉的品阶不知要高出多少。
就这,还只是呼延殿主以及他所收弟子修炼、炼器的场所。
完整的炼器殿,占地范围不知道比这个天虚山要广阔多少。
当然,炼器殿的其他人,自然得不到殿主呼延驰的亲自教导。
甚至就连平常传授其他炼器殿弟子炼器知识,也是由他最不成器的几位弟子代劳。
呼延驰执掌乾元剑宗炼器殿期间,最让他耿耿于怀的事,莫过于没能为炼器殿寻到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要知道,乾元剑宗的七殿殿主,除了影殿和执法殿的两位殿主,是由乾元剑宗宗主直接指派外。
其他殿,全都是由老殿主直接提名,再由乾元剑宗宗主任命。
通常来说,一旦老殿主提名新殿主后,乾元剑宗宗主是不可能反对的。
这涉及到乾元剑宗的内部权力划分以及一直以来的传统,至今还没有哪个宗主主动打破过。
实际上,就算有宗主想打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比如炼器殿。
呼延驰执掌炼器殿超过千年之久,炼器殿中高层,几乎全都是他的弟子。
炼器殿的中层和底层,也几乎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就算现任的乾元剑宗宗主大权独揽,绕开呼延驰这位老殿主,直接空降一位炼器殿殿主,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可以预见,一旦这位新的炼器殿殿主到任后,哪怕是秦斩担任此职位,也不会有任何炼器殿的弟子愿意听从秦斩的命令。
至于妃宸雪任命其他人,结果如何就更不用说了。
秦斩这些年,凭着实力强横,不管是在宗内还是在宗外,都闯下诺大的威名。
至于其他人,估计上任当天,搞不好连小命都丢了。
要知道,呼延驰的弟子中,甚至有元婴真君存在。
什么样的强者,才能压得住这么一群人?
这,才是各殿殿主拥有极大权力的原因。
乾元剑宗除了各殿殿主外,还有一个群体,叫做宗门长老。
从权力的角度看,乾元剑宗长老的权力,远没有各殿殿主大。
但由众多长老组成的长老院,却拥有监察殿主乃至宗主的权力。
乾元剑宗如此庞大的一个宗门,若是摊上一位倒行逆施的宗主,岂不是顷刻间就能将宗门带到沟里去了。
为了防微杜渐,历代乾元剑宗的先辈们,为宗门设立了一套能够互相制衡的权力结构,那就是宗主、长老院、殿主互相制衡的权力体系。
当然。
乾元剑宗毕竟是修仙门派,既然是修仙门派,就逃不过强者为尊这四个字。
若是乾元剑宗的某位宗主实力超群,外加手腕强横。
那肯定是将宗门所有的权力都握在手里,一般来说,这种宗主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即使有,也只能私下里抱怨几句。
若是宗主的实力不能远超所有人,那乾元剑宗就会进入到互相制衡的权力体系中去。
这种互相制衡的权力体系,可能做不到让宗门跨越式发展,但也不会让宗门一头栽到沟里去。
现如今的乾元剑宗,正处于互相制衡的权力结构中。
宗主妃宸雪四百余年前继位,实力虽然处于整个乾元剑宗顶尖,但却做不到力压群雄。
像长老院中的叶胤、镇海殿殿主秦斩、炼器殿殿主呼延驰等等,论及自身实力,都不弱于宗主妃宸雪。
如此一来。
妃宸雪在宗内做事,自然是束手束脚。
但偏偏,妃宸雪的种种行为又异于历任宗主,这让她跟长老院,甚至跟各殿殿主之间的关系,都算不上融洽。
若不是她背后有一群像镇海殿殿主秦斩这样的铁杆支持者,搞不好她的宗主之位都坐不安稳。
......
在壮汉的指引下,陈道玄很快便在天虚山的后山,见到了呼延驰。
跟十几年前比起来。
呼延驰的模样没有似乎变化,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此刻。
呼延驰身着黑色布满云纹的道袍,端坐在后山群峰的一座悬崖前。
陈道玄微微向前一看,发现不知道多少万丈的悬崖下,是一片连绵的火海,滚滚热浪朝他扑面而来。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热浪,陈道玄脸色当即一变,赶忙在自己面前布下一层透明的空间薄膜,抵挡着这恐怖的热浪。
而他身旁的壮汉,在这滚滚热浪中,不禁丝毫不受伤害,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享受的表情。
“好强悍的肉身!”
陈道玄暗道。
相较于炼气修为达到了金丹期,陈道玄的炼体修为仅达到了碎颅重生之境,只相当于炼气修为的紫府期。
这种炼体修为,放到金丹修士中,绝对属于较弱的那一档次。
实际上,陈道玄炼体修为的提升速度绝对算不上慢,只是跟他炼气修为的提升速度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前方,呼延驰端坐在悬崖前,正在炼制一件高阶法器。
以陈道玄的炼器水平,他居然判断不出眼前这件法器究竟是几阶法器。
但他却能清晰的感知到,面前这个塔型法器散发出的灵韵,要比他的承影剑品阶还要高。
要知道,承影剑自从跟他的空间剑意融为一体后,两者就再也不分彼此。
他的空间剑意蜕变成空间法则,承影剑也在不断提升,至今为止,承影剑已经提升到了五阶下品,最多不到一个月,就能提升至五阶中品。
即便这样,陈道玄仍感觉他的承影剑,比不上眼前这个未成型的小塔。
随着一道又一道阵纹从虚空中融入塔身,小塔上迸发出的灵韵越来越强烈。
到最后。
陈道玄布置在身前的空间壁垒,都受到这股压迫的影响,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
见状。
陈道玄赶紧将空间壁垒的厚度再次加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连他法则境中段的修为,都抵挡不住眼前这个小塔带来的冲击,更别说他孱弱的肉身了。
除非他把自己的本命灵甲套在身上。
但这不是搞笑吗?
他来看呼延殿主炼器,结果连灵甲都套在身上。
所幸,陈道玄法则境中段的大道境界没有让他失望,这个不知品阶的小塔,在爆发出全部的灵韵后,灵光迅速收敛。
最后,小塔化作一抹黑光,飞到了呼延殿主手中,被对方收了起来。
“呼!”
收起小塔,呼延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转头看向陈道玄。
看到陈道玄的第一面,呼延驰就微微摇头:“你这肉身,有些弱了。”
“晚辈陈道玄,见过呼延前辈!”
陈道玄不敢怠慢,当即向呼延驰躬身行礼。
尽管他自信一身实力能够在金丹真人中纵横,即使遇到弱一点的元婴真君,底牌尽出下也不怵对方。
但面对呼延驰,陈道玄仍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陈道玄心里清楚,呼延驰远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匹敌的。
以往实力低微时,陈道玄站在镇海殿殿主身旁,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压力,感觉对方就跟一个普通人似得,根本感受不到丝毫压力。
但现在,他再次站在跟镇海殿殿主差不多一个级别的强者面前,总算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恐怖的威势。
陈道玄知道,这不是他的实力变弱了,而是他的实力增强了,至少现在的他,已经能感受到双方间的差距。
不像从前那样,连双方间的差距都感知不到,只知道对方很强,但具体有多强,不清楚。
“这些年,你懈怠了。”
呼延驰看到陈道玄的第二眼,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道玄知道对方这话的意思,呼延驰是说他在炼器一道上懈怠了。
但他不清楚,呼延驰是怎么看出来的。
似乎看出陈道玄的疑问,呼延驰又道:“你身上没有丝毫火的气息,这些年,几乎没有亲自炼器过吧?”
“呃......”
闻言,陈道玄低下头,“晚辈惭愧。”
呼延驰摆摆手:“你不必惭愧,说起来,你现在身为沧州大族的族长,再也不缺修行资源,何苦再去钻研炼器之道呢。
你心中,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半晌。
陈道玄点点头:“晚辈的确这么想过。”
“你倒是实诚,坐吧。”
呼延驰笑了笑,随即又看向陈道玄身旁的壮汉,“仙铸,你也坐。”
“谢师尊。”
壮汉大大咧咧坐下,咧嘴笑道。
见状,陈道玄也不矫情,直接一屁股坐在壮汉身旁,宛如一位虔诚求学的学子般,看着面前的呼延驰。
看到在他面前摆出一副虔诚求学姿态的二人,呼延驰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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