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她没说出去,连玲若也没说。
其实王爷每夜都在她房中过夜,不管多晚,他一定会来。
只是他来的方式很奇怪,有大门不走,偏偏要穿一身夜行劲装取下瓦顶而入,大概是他的新嗜好吧,搞神秘,这样才刺激。
“你呢?和你的上官容进展得如何?”她闲闲地问。
对于玲若和上官容的事,她还没对王爷提起,因为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和上官容之间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他向来喜怒无常又行事诡谲,难保知道后不会对玲若怎么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如果他一听之下勃然大怒,她虽身为王妃,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玲若,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得宠的王妃还是被冷落的王妃,这两者可是落差很大的。
“恋爱的感觉好甜蜜哪,皇女殿下。”玲若一脸的如梦似幻,“他都叫我风丫头,哈,我姓风嘛,这么别致的小名只有聪明绝顶的上官容才想得出来。”
轩辕恩看了她一眼。
显然是少女怀春,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上官容放一个屁都是香的,更别说在热恋中的玲若眼里了,上官容自是才高八斗。
她真羡慕玲若,可以这么自由自在的谈恋爱,像她就不行了,王爷才不会和她花前月下。
奇怪了,她这个主子最近怎么常常在羡慕玲若这个丫环?
“王妃好雅兴呀!”
廊里,龙浦风正笑嘻嘻地踱步而来,身后跟着一队护卫,身旁则是府里新红乍紫的青孪先,一袭月牙白的绫罗长衫在他身上更显出飘逸脱俗的美。
“臣妾见过王爷。”她起身行礼,语音平板已极。
这是他再三交代她的,在闺房之外的任何地方,他们是一对生份的夫妻,她必须对他恭敬而冷淡。
龙浦风笑盈盈地扶起她,“王妃不必多礼。”
这小妮子,天气这么冷,她居然连件斗篷也没穿,寒天里在凉亭赏梅,这样不生病才怪。
轩辕恩没看见他眼里的责怪,她缓缓起身,眼眸飘到青孪先身上。
这个青孪先,并没有比火般遥俊美,但胜在那冷冷的三分傲气,比火般遥的妖媚之气顺眼多了。
听说他是怀王的小舅子,自幼便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唱曲儿,怀王为了讨好王爷,连自己小舅子也送来了,可谓用心良苦……不,是居心叵测才对。
“玲若,去房里取王妃的斗篷来,王妃是金枝玉叶之身,堂堂天水国皇女,要是有什么差池,本王如何向皇后和天水国交代?”
他朗声说道,就像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是,奴婢这就去!”玲若赶忙去取斗篷。
轩辕恩在心中叹了口气。
又来了,明明关心她,又要藉故撇清他的关心,为什么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对她好?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天夜里,轩辕恩早早熄灯上了床,等着等着,夜已经很深了,她猜想着龙浦风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
虽然这么想,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睁着眼睛在等,白天无法亲近他,只有在夜里才可以依偎他的温暖,她这个王妃挺悲哀的。
等着等着,她眼皮好重,她快睡着了,王爷怎么还不来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睡睡醒醒之间,终于屋顶的瓦片有动静了,一个黑衣人翻身而下,轻功了得,动作利落。
来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她睁开双眼。
“王爷……你来啦。”
平时她若先睡着了,他来了也不会吵醒她,总是在她身边躺下,双手环绕着她,紧紧搂着她入睡。
“王爷……”她看他脸色不对,睡意飞走了,连忙坐直身子。“你怎么了?”
他蹙着剑眉,神色凝重。“不要嚷嚷,我受伤了。”
她忍不住低呼一声,瞧仔细了,果然他右肩被血染湿一片,似乎疼痛难当。
“是谁伤了你?我去找大夫!”她冲动的就要起来。
“不能找大夫!”他喝止了她,“上官容出京去替我办事了,这里只有你可以帮我,你若不镇定,我就死定了。”
他肩头的血越流越多,她急得快哭了。
“王爷不许臣妾找大夫,臣妾又不会医理,要怎么帮王爷?”
他不可以死啊!她还没亲口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他怎么可以弃她而死呢?再说她也想要问清楚,他爱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对她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
他在桌边坐了下来,“听我的话照做,毒箭我已经拔出来了,你帮我消毒伤口再包扎起来就行了。”
“毒箭!”她又忍不住心头的震惊。
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对当朝的二王爷放毒箭?
“左边抽屉最上层里有一瓶白色葯散可以解百毒,你先取出来。”
她赶忙取出葯散,命令自己镇定下来,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找府里的其他人帮忙,也不知道他为何不找大夫,可是既然他选择来找她,那必定有他的道理,她只要照做就行了。
“我的肩膀无法动弹了,替我把衣物剪开。”
“知道了。”
照着他的吩咐,她沉着地剪开他的衣服,手没抖,但心颤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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