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同意!”
陈袅袅上前,眼神不亚于晋陵王的炽热,她道:“皇上不同意我们完婚,那我就等,等到他同意为止。”
“我怕误了你。”
“什么误,只要我们两心相许。”
原本站在陈袅袅旁边都会脸红的晋陵王,忽然抬起眼眸,看向她,目光坚定道:“是,我们两心相许!”
记忆如海水倒灌一般涌入陈嗣音的脑海中,那些原本已经尘封的往事在她的脑海中映出,历历在目。
陈嗣音顿时觉得头疼的无法呼吸了,她抱着头,佝偻着身躯,痛苦的呻吟着。
忽然一双红绣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陈嗣音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努力地抬着头——
陈袅袅一身红嫁衣站在她面前,脖子上是可怖的一道伤口,她微微笑着,却那么的瘆人。
“啊!”
陈嗣音惊得后退了两步。
“别害怕,我是来谢你的。”
“谢我?”
“是啊,要不是你的帮助,如今我陈家上下皆是亡魂,大齐境内再无完土。但是还有两件事你没有做。”
“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做?”
陈袅袅面露谦色:“很不好意思,我死时献舍,用自己的血画了符才你弄进我的身体,我曾许下三个愿望,第一个你已经做到了,第二个就是杀了暴君,第三个就是替我照顾好霆余哥哥。”
“我不要你的身体,你告诉我该怎么离开,怎样才能回到属于我的时代?”陈嗣音焦急地问道。
可是陈袅袅轻轻地摇了摇头,给她递了一把刀,再不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陈嗣音想要抓住她,但是只摸到了一缕风。
她只得低头研究自己手中的这把精巧的匕首,只见那匕首上面刻了一行小字:子宁不嗣音。
陈嗣音太想回到现代了,她现在在这个时空里,就好像永远沉溺在水底,无论怎么爬都爬不上去。
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陈嗣音好想结束这一切,她握紧匕首狠狠刺向自己。
胸腔一阵痛感袭来,她痛的皱起了眉头,耳边是一群噪杂的声音——
“醒了,醒了!”
“皇上醒了!”
“皇兄......”
是晋陵王的声音,陈嗣音的心跳不由得快了一拍,奋力睁开了双眼。
晋陵王的眼睛都熬成了红色,看起来憔悴不堪,他沙哑着声音正欲说话,一旁的军医道:“皇上醒了,应该静养,大家都先出去吧,容老夫给皇上诊个脉。”
旁的人都很听话,就连晋陵王也十分乖巧地出去了,只有公子载。
公子载道:“皇上身边应该有人照顾,我在最合适了。”
众人也没有反驳,纷纷退出,诺大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晋陵王原本听到陈美人这个提议一怔,不过很快平静了下来,他道:“那就辛苦美人了。”
“王爷客气了,都是我应该的。”
看着晋陵王脚步虚浮地走出门,公子载不由得感叹,此前怎么没有发觉三弟如此在意他?
自从皇上昏迷过后,晋陵王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沉的他这个后妃很是多余。
果然患难见真情,此前是对不住三弟了,欸!
“回禀美人,皇上没事了,只需好好将养就行了。”
军医的话将公子载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立马颔首着人将军医送出,而后坐到陈嗣音身边,声情并茂地描绘大军胜利的热闹盛况。
陈嗣音原本想问一问当初为何陈大将军的兵马没有来,但是却被公子载打断:“这些日子你好好歇息,我在这里处理军事。”
陈嗣音不置可否,想起梦中陈袅袅跟她说的一番话,用符可以让她的灵魂回到她的身体。
公子载是该自己处理朝政了,她确实也应该歇歇了。
忽然公子载想起了什么,笑道:“这两日西樊关全城欢庆,很多店家卖东西都减价,便宜的很啊,不买都是吃亏!你猜我在街上给你选了一个什么礼物?”
陈嗣音看向他,眼神有些空洞,还是应了声:“什么?”
“你看!”公子载兴致勃勃地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柄短匕!
竟然,竟然跟梦中的一模一样!
陈嗣音瞪大了双眼,强撑着身子起身,似乎都忘了自己左肩胛处的箭伤。
“好看吧,我和箜篌挑了很久呢,你看这个剑柄上面写着‘子宁不嗣音’,有你的名字欸,是不是很有缘分?”
陈嗣音怔了半晌,直到公子载觉得她异样,忙问:“是不是我给你送礼物你太激动了?都欢喜傻了?”
陈嗣音右手拿过那柄短刃,端详了片刻,而后直直朝公子载刺去!
忽然的惊变就连箜篌都惊了一惊,但公子载依旧纹丝不动,像个天真的小羊依旧满脸笑意地看向她。
短刃在公子载的脖颈处停留,他笑着凑得更近些,道:“来砍我吧,来砍我,试试这刀锋利不利!”
陈嗣音示意箜篌出去,她看着公子载的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公子载你都没想过我会杀你吗?”
“我为什么要想?你自己会杀自己?”公子载反问。
陈嗣音败下阵来,将刀递给他,然后瘫软在**:“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收起来吧,这刀宰鱼不错,想吃鱼了。”
公子载说:“军医说那是发物不能吃,吃了不好长伤口。”
“长不好就长不好,反正伤口在你身上,又不会在我身上落疤。”
公子载:。。。。。。
既然说了让陈嗣音安心静养,公子载就不好意思张口麻烦她了。
只是这假传军令一案实在是非比寻常,而且越查越扑朔迷离了!
当日陈平接到皇帝亲传的军令,便立即执行了,临淄王可以在场作证,两人率领大军绕过别城直攻胡尔汉大草原。
将党下的残兵败将赶到苍鸣江时,一众兵马如同屏障一般拦在了他们面前。
荻渠阿蛮率领部众守在苍鸣江案,她看见大齐军队的时候便知父兄凶多吉少了,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振作起来,防止齐军的兵马继续深入。
两军交战没有言语便陷入厮杀之中,陈平也拿着长刀奋力杀敌。
敌军有一猛将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武艺十分高强,但是那男子的身形......陈平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陈平打马杀出一条血路,站立刀那男子面前的时候,那男子明显怔了怔。
陈平一刀砍下,那男子一刀灵活拨开,两人也拉近了距离。
陈平眼中的疑惑再次放大:“你为何会我陈家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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