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去战国玩(18)

18

继国兄弟的母亲朱乃是一个温柔良善的人。

看到乱世纷争不断, 她祈祷世界和平、永无争端。

发现缘一从小不说话,她祈愿太阳女神照拂缘一。

看到双子关系冷淡、缘一每次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兄长,她祈愿兄弟齐心、肝胆相照。

第一条的愿望太过宏大, 至今仍在实现的路上。

第二条化作少年耳上垂挂的花札,日夜不停地温柔照拂。

而第三条——

神明实现了她的心愿。

一体同胞的双子,能够在彼此情绪激烈时共享彼此的情绪与感觉。

唯一的问题是,继国缘一天生情绪淡薄, 又与兄长并不如一般兄弟那般亲近, 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他的情绪从没被岩胜捕捉到。

而他虽然时常能感受到陌生的、或让人不适或让人舒适的情绪,却始终不知道那来源于继国岩胜。

此刻,缘一仍然迷惘不知。

他迟钝地意识到,那好像是兄长发出的声音。

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像是痛苦;尾音又上扬着,像是欢愉……

少年悄无声息, 如同游魂般靠近。

座之间的障子门严丝合缝地闭着, 烛火将重叠的影子映照其上, 落入缘一摇曳的瞳孔中。

兄长和嫂嫂……在做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指探入嘴巴。

生涩地探挖两下舌根,在干呕的欲望中,很快便濡湿了指尖, 戳穿了障子门上的纸。

少年俯身, 将眼睛覆在了上边。

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 声音好像也清楚了。

他睁大了眼。

……

……

初桃听着继国岩胜不稳的气息, 凑的更近了些。

平心而论,继国岩胜真的有点东西。

而且, 有点类惨。

不只是自愿舔手指的神情像, 结束后马上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也很像。那时候少年晴天霹雳、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恼怒厌弃。

初桃刚得了乐趣——无惨死后许多年,她都没怎么重启过这件事,晴明更适合亲亲撩拨,玉藻前的狐狸牙会划伤手指,赖光……赖光会变成检查小狗牙齿发育的形式,爽朗地张大了,含着她的手指磨。

也不是不好,但是,这种带着进攻性的乐趣果然还是要找有羞耻心的男孩子玩比较好。源赖光他太正直了。

比如继国岩胜。

她自然不可能罢休。

于是便借着职务之便,每日将继国岩胜留下来。

继国岩胜抗拒的点,无非在于他虽有贼心却无贼胆,不能接受自己真的背叛大哥,与她做出亲密的事。

上一次的拥抱都显得那么僵硬。

那就将这件事定性成其他就好啦。

“你喜欢我或不喜欢我,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会在你和缘一之间挑选第二个结婚对象。”

“我只知道自己冷极了,你只要尽到你所说的近侍职责,让我暖起来、舒服起来就好。”

他还迟疑,就搬出缘一——初桃也发现了,如果说继国岩胜和她是缘一的行为准绳,那继国缘一就是继国岩胜的激发器。那天他昏了头选择含住初桃的手指,多少就有被说不如缘一的缘故;后面努力地吃了好几根手指,忍着干呕也要继续,或许是被她夸赞比缘一优秀了吧。

“你既然不肯,那便叫缘一来吧。”

继国岩胜嘴唇翕动数次,最后像是落败一般垂下了头。

每日深夜,无论他是否是当日近侍,少年都会来到座之间。

——是以,继国缘一如今的视线中,他的兄长正背对着他,露出小半张气息不稳、耳垂潮红的侧脸,像是刚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又喝了一大口水,唇角和下颌都被浸润、浸湿。

而他的长嫂正从身后抱着他,仪态端庄,衣衫整洁,下一刻便能以这幅样子召见部下。

她就挨在岩胜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垂了一地。手指张开、泛开透明的光泽,轻抚着兄长的身体,手臂下移贴向他的颈侧、腰间。缘一怔怔地看着,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好像自己正在被抚摸似的,脸突然热起来。

这是可以的吗?

这是可以出现的吗?

缘一看不懂,两人像在做着世间亲密的事,可是……

在初桃绕回到继国岩胜正面时,缘一愕然地发现:

兄长垂在身后的手,被绑了起来。

粗糙的绳子穿过少年的腋下,在肩膀、在手臂、在手腕缠绕,迫使兄长双手紧贴,动弹不得。

嫂嫂……是在欺负兄长吗?

继国缘一好像也被束缚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动弹不得。

当然是在欺负了!

不过这是有理由的,毕竟继国岩胜又名继国别扭,都已经答应和她玩了,还不把羞耻心丢掉,处处克制忍耐。

偶尔发自本能地想要拥抱她,已经伸出了手,又硬生生按下,手握成拳指甲深陷入肉。

于是初桃就将他绑了起来。

“既然不能拥抱我,那就将手绑起来,如此一来,你就不会背叛你大哥了,是我强迫的你啊。”

至于被她贴贴时的声音总是被他咬着舌头压下……

“不使用嘴巴的时候,干脆也堵起来吧,这样你和我的这些事就不会被你声张出去了。”

她温温柔柔地说着,将自己的手帕推到了岩胜口腔的深处,他生理性地咳嗽起来。

她的话只传来只言片语,缘一听的并不真切。他光是看着,嘴巴里酸胀的感觉就好像被放大了,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着,想要干呕。

他喘着气,不得已张开嘴,口腔中下意识分泌出**,他没有堵住嘴巴的东西,只好以手背掩唇,下意识仰起头,喉结明显地滚动,好叫那些东西不流出来。

又生病了,缘一却担忧着。

兄长……又让嫂嫂生气了吗?

所以她才会欺负兄长。

为什么不欺负他呢?

是因为他做的太少了吗?

他困惑,又难受,屏住呼吸,再次覆在了障子门细微的孔洞之上。

他的兄长依旧背对着他。

她冷的,露在外面的肌肤白里透着红,却褪下一件衣衫只披着,像蛇一样钻进兄长的怀中,亲昵地蹭着他。

缘一颤了一下,被冷的。

他转手背为手心,连带着鼻息也捂住了,极轻地呼吸着。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相比起情人间的爱抚,初桃更像是拥有一件巨大的人形暖手炉,所以爱不释手,手掌游移,手臂箍紧,软软的身子贴上来,交缠着。

兄长往日里束在脑后的深红色马尾被长嫂随手解下,洒了一地,耳垂也被挡住了。

缘一和岩胜是双生子,是世间最相像的两个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缘一额间的赤色斑纹和耳垂悬挂的天照花札,如今……这两处都看不见之后,他恍惚之中,有了自己正身处室内的错觉。

所以,长嫂落在兄长身上的触摸……

才好像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下一下的触碰,像隔了层纱,触感朦朦胧胧。

继国缘一难耐地绷紧,知道自己不该再看,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人正……他没办法移开视线,天赋极高的武士在瞬息之间记录下她所有情态,又模拟推测出她被遮挡下的动作。

他模仿着,握剑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隔着衣衫抚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是在这样做吗?

不确定……

他机械地上移了些,她刚刚好像是碰了兄长这里。

或许,不是吧?

继国缘一看的又仔细了些,他无法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得特殊的感觉,可是……兄长后仰着、落在他视野中的一小截脸上,却露出了近似迷离的神色,明明他刚刚还不太舒服。

他也想像兄长和嫂嫂一样……

不想被撇开,不想成为外人。

可是,差了什么?

缘一有些急促,他的手落在胸膛上,指腹下的心口剧烈地跳动着,忽然,和初桃的动作重叠了。

“唔……”

“唔……”

缘一听到了从自己口中发出的、明显的气音。

那的的确确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因为很快,就和兄长因为被手帕捂着而显得沉闷、艰涩的闷哼重叠在一起、被盖了过去。

他胸腔鼓鼓胀胀,像是要飞出来一样。

缘一缓了一会,怔怔抬头,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明明不被长嫂拥抱,却好像真的在被她欺负。

她每一个施加在兄长身上的举动,都好像间接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缘一大脑乱乱的,却听见长嫂“咦”了一声。

那温凉的、对此刻身体灼热的他而言舒适的手沿着线条下移,却只堪堪落在最灼热的上方。

她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容易动情啊……”

“每次见到我就会变成这样……你真的有想着你大哥吗?缘一可不会这样。”

缘一呆呆地低头,不知道初桃口中的兄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但他难受极了,衣衫被抓出阵阵褶皱,身体难耐地弓起,本能地在掩饰着什么。

当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后,那股奇怪的难受感挥之不去,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热乎乎的,想要跳到井水里。那股热气冲上头后,额头撞在门上,发出“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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