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真实的叫老公
薛业没亲过,杰哥嘴对嘴人工呼吸那天是初吻。以前望风的时候执意偷看, 回家躲被窝里或者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时幻想杰哥也那么亲自己, 一边幻想一边叫老公一边练手艺。

真被亲了, 薛业吓死了。

就杰哥这个力道说是穷途末路的杀人犯他都信,亲完就动手杀自己, 动完手就碎尸。

杰哥……牛逼, 不愧是他。

薛业是不是把自己忘了?祝杰又一次被歇斯底里的恐惧穿刺,心口动脉是胀痛的。

这种胀痛感和逼迫身体极限时的感觉很像,实实在在的疼。

体特生的双手不懂细腻和温柔, 带伤,带茧, 粗糙有力。薛业的皮肤从来都很单薄,往下用力地按压是不是能摸到血管?

冥府之路,我的!

祝杰把薛业的嘴唇理直气壮地咬了个遍, 开始咄咄逼人地舔他上下齿列, 薛业吓得眼都不眨了只会茫然张开嘴承受,不会亲也不会回应。

薛业。祝杰的呼吸声从隐秘到沉重, 身上的肌肉开始有力度地起伏。再压下来,薛业像陷在一滩烂泥里, 他们的脸相互触碰, 自甘堕落甚至想滚得更脏。

薛业。他的可望不可及,渴望不敢及。

祝杰再一次把他抱得又紧又无情,痛苦和愉悦同时操控他的思想。他捏住薛业的下半脸,让他的牙关想合也合不上。他又小心翼翼地亲他, 盯着他亲,手指插进他发丝中亲,薛业的瞳孔散得很开,睫毛很长但是不浓,眨眼的时候很轻盈,像他跳远一跃。

第一次见到薛业的时候他在教训人,刘海从额头垂下来,汗水也跟着流下来。祝杰记得自己当时是想笑的,因为这小子根本没在发火,他和自己不一样,他是单纯爱动手根本不走心。

和区一中一不小心录取了一个还没成形的校霸。

他和薛业互相盯着对方,反而有点纵容地替他关上门。然而薛业却不打了,拳头松开肩膀也开始放松,无助又无措地站着,只看自己却不说话。

那年薛业高一,身高不到1米8,肩膀还没宽起来但肌肉线条已经练出来了,穿工字背心,看人的时候眼里多多少少带着愤怒。

祝杰用臂膀将他缠绕,遍布伤痕的手握住薛业的肩。他开始缓缓地亲他,用尽全力从他身上获取氧气。

只有薛业会问自己疼不疼。他疼,他想告诉世界他是疼的。薛业,薛业,祝杰无意识地陷入重复默念,恐惧和排斥都是真的,现在他违背常理,背负崩溃的自制和破灭触碰渴望和欲求,奔向随时可能断送和失望的幸福。

没有孤独了。

浓重的药味和两人相偎而眠捂出的汗味,失控一样灌进鼻腔。薛业试图吸足气可每一次都被打断,过程太过漫长又美好。

压住的身体一动,祝杰立马将薛业缠得更紧,像在他嘴里找东西用舌头鲸吞每一滴唾液,榨干了再舔一圈,再分泌出来还是尽数取走。仿佛他们没有时间了,又仿佛他们拥有了所有的时间。

杰哥……亲自己?薛业的大脑当机,逐步回神,再眨了眨眼,视野变得很浑浊,肺叶里的氧气又一次被杰哥从口腔吸出来。

突然右眼皮湿了,薛业头昏脑涨地看,近在咫尺的是杰哥的眉骨和眉心。眉心深深皱起的那地方有汗。明明屋里光线昏暗但好像又有些离奇的白光,波浪式的一怂一怂打过来。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薛业模糊不清的脑袋里蹦出这么一句毫不沾边的话,他动弹不了。

好像有点上头又有点不知廉耻,杰哥亲自己不恶心么?薛业向来不矜持,杰哥对他好就得寸进尺,再好就贪得无厌。两张嘴黏成一张嘴,肌肉之间的汗水像又腥又膻的透明胶水。

祝杰抬起脸,第一时间松开薛业微红的下巴,两个人皮肤黏在一起了。他再一次拍他的脸,掩饰自己雪崩式的呼吸声。

“小业,我是谁?”

薛业胸闷地咽了口水,声音丝丝哑哑。“杰哥?”

杰哥。祝杰的心情转化为灾难性雪崩后的宁静,但马上捕捉到薛业不正常的喘息幅度。他把手滑向薛业手臂的下方,摸到一把略微僵硬的手指。

手掌心冰凉。

实实在在的轻微缺氧。

“薛业你丫是傻逼么?”祝杰又一次惊弓之鸟。

“啊?”薛业对不上眼前的重影,“我……是啊。”

“你他妈缺氧了你不说!”祝杰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小臂垫脑后,遥控器关掉暖风,“张嘴,喘气。”

薛业老老实实地照做了,空气很稀薄,半湿的刘海又一次被撩起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汗飞溅到锁骨上。

“我怕我一说,你不亲了……”薛业慢慢找回吞咽唾液的知觉,面前是一双又暴怒又无奈的眼睛。

薛业。祝杰默念,口干舌燥。床帘完全不透光,像两头激烈的雄性动物在阴暗角落里东躲西藏。

“杰哥?”薛业感觉脑力和血氧双重透支,“你亲我干嘛啊?”

“你说呢!”祝杰从未有过得落大汗。冥府之路钻了空子,略带缓冲地袭来,在两人的颈骨周围流动。他一动不动地愣着,不自觉地擦起薛业的汗。

“再说一次。”祝杰说,“我是谁?”

“啊?”薛业的手指末梢开始回血,恍恍惚惚,“杰哥啊。”

祝杰压着他。“再说一次。”

薛业先歇一歇,下巴一个浅红的指印。“杰哥。”

“再说一次。”祝杰又说。

“杰哥。”薛业自暴自弃地笑了,汗从他眼皮往下滑,舌尖在方才互相磕碰的齿列上找感觉,舒服得半梦半醒,“谢……谢谢杰哥亲我。”

祝杰的肩再往下压一些,指腹温温吞吞、慢条斯理地触碰薛业的喉结,像从没有好好拥有过一样。他静静地摸,满怀新奇地摸,摸到薛业开始痒痒,缩了缩脖子。

这有什么可摸的?杰哥自己又不是没有。薛业窝着脖子思索,那只手突然从喉结顶着往上抬他的脸,隔着一层肌肤顶他的舌骨。

“嘴,张开。”祝杰说。手机又响了,他厌烦地看过去、拿起来,不假思索按下接听键。

“不是,那电话……”操,杰哥疯了吧。薛业的心跳乱掉几拍,嘴被堵上。这一次,实实在在的舌吻。

两个人的呼吸深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加重,薛业认真吸气却艰难呼气,后颈紧贴枕面。起初他不敢回应也不会回应,甚至有点躲。

怕自己上瘾了。

比刚才温柔缓慢许多,真的……挺享受的。

薛舔.舔你他妈赚翻了好吗?

祝杰沉甸甸地压住他,第一次从这样近的距离肆无忌惮地看薛业。看他眼睛里的颜色,看他瞳孔缩放,看他怎么眨眼怎么流汗怎么笑。亲吻幅度越来越大,祝杰再一次将他试图闪避的肩膀拉向自己,每一块肌肉都想压进身体里。

他们都需要喘气的时候会分离一秒,急着喘几口气又迅速回归原样寻找彼此。

薛业的生疏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没多久就将舌头献了出来。祝杰趁机将他两只手拉高在头顶固定,鼻尖轻轻点着他的眉骨、颧骨、耳垂,再紧紧扣住他交叉的手腕,一手拿起通话状态中的手机。

唐誉。

“有事?”祝杰故意把声音放低。

薛薛业刚要说话,手腕被猛拉到更高。操,这他妈误会可大了。

“他没空。”祝杰说,狠狠咬一口薛业的鼻尖。都是汗,挺咸的。

唐誉听到两个人的混合声音,震惊之余将电话挂断了。

完了完了这误会可大了。薛业刚想解释又被亲了,比上一次激烈得多。亲就亲吧,反正自己占便宜,直到杰哥索求无度的舌头深入到令他恐惧的程度,他开始轻微地反抗,扭着身子往旁边偏移。

脐下三寸回应得十分强烈。

杰哥你别亲了我可是舔.舔啊,我扛不住。

祝杰的手在薛业手腕内侧来回摩擦,薛业想躲,他往下看过一眼。“薛业你能有点出息么?”

“我就是……没出息啊。”薛业用百倍的意志力才将漂浮的思绪拉回来,“不是,杰哥你……误会了,不是你亲的,我这个……起床反应。”

“不是我亲的?”祝杰问,问完不说话,等他受不了自己解释。

“嗯。”薛业夹着腿往旁边翻,“杰哥你要不先去洗漱?我自己解决一下。”

“洗个屁。”祝杰想把他脑壳撬开,看他满脑子除了小黄歌小黄片还有什么,“不礼尚往来了?”

可以么?薛业也往下看了看,两条同款ck还都是他最爱的白色,情不自禁地动动手腕。“行……行啊,杰哥你松开我。”

下一秒祝杰侧躺,将他的手拉下来摁住。“来。”

直到下午,薛业仍旧没敢问为什么亲我,毕竟杰哥高中三年实在太直了。奇怪紧绷的尴尬气息弥漫在1906室内,他是真不敢问,万一杰哥说我就想试试和男人接吻恶不恶心,自己不就傻逼了。

还有就是,铁打的50秒,撑不过的1分钟。

薛舔.舔你没脸做男人了。你自己弄不是这个水准好不好?出息呢?

今天是赛程最后一日,明早闭幕式。晚上老同学在1302聚餐,薛业跟在杰哥身后好几次想要扶他,可杰哥从来不让外人看出他有伤。

一进屋,原本活络热闹的客厅明显降温。薛业随便看了看,除了张钊苏晓原陶文昌,还有白洋、唐誉、孔玉,竟然还有一个女生。加上他和杰哥一共9个人。

“干,还以为你俩不来呢!”张钊的膝盖敷着冰袋,把奖牌礼盒扔给祝杰,“牛逼吧!”

“二逼。”祝杰毫不意外,和区一中长跑牲口的名号不是乱起的。他打开盒子,里头什么都没有。

再看张钊旁边,苏晓原手里一块货真价实的金牌,宝贝地摸来摸去。

薛业和唐誉不小心对视上,尴尬到想把自己捶飞,根本抬不起头来。唐誉倒是还好,给他一个缓和尴尬的笑,用手语告诉他别紧张。

现在唐誉知道祝杰能看懂,更不用避讳了。[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祝杰皱了皱眉,薛业看杰哥只皱眉不说话,落寞地摇了摇头。

“来来来,坐!”陶文昌看不懂这仨人也懒得懂,“这位是俞雅,专门来看帅帅的我比赛!白队你起来一下,让他俩进去坐。”

“少贫。”俞雅用一个翻白眼的动作告诉所有人,她根本不想认识这只花花世界限量版的花花蝴蝶。

“来,你俩进来坐。”白洋漫不经心地起身,可祝杰没有要动的意思。祝杰不肯动,薛业自然更不肯动。

苏晓原用各个角度给男朋友的金牌拍照,仿佛自己获奖。“薛业你坐我旁边吧,我给你看张跑跑的金牌。”

坐过去么?薛业看旁边的反应,杰哥没有要过去坐的意思,他只好又摇摇头。

张钊蹿火了,薛业这副没骨气的无脑遵从他真看不惯。“祝杰你有病吧,你不坐让薛业坐,薛业挨着我家大宝贝儿坐。”

随即使劲搂了苏晓原单薄的肩一把,将人圈在怀里抱了抱。

“诶呀你别……”苏晓原脸皮薄,“你耍大流氓,我生气了。”

“我才不信你舍得真生气呢。”张钊幸福得明明白白,“就算真生气了那也叫甜蜜的负担,某单身野逼不可能懂。宝贝儿让我亲一个!”

苏晓原不肯秀恩爱,怕薛业难过。“诶呀,你跟狗似的……”

“张钊。”祝杰说,插在兜里的双手拿了出来。

“干嘛?”张钊干笑几下,“打架?”

祝杰紧盯他搭着苏晓原的手。“有完么?”

“没完,我和男朋友恩恩爱爱永远没完。”张钊把手放在苏晓原的头顶,爱不释手地揉了一把,“有意见啊?”

薛业一如既往的安静,杰哥没让他说话他就静音。但是把苏晓原又幸福又不愿显摆的神色尽收眼底。看他可爱的脸蛋笑出红彤彤的颜色,看张钊给他倒了饮料殷勤地端过去,看他爱不释手摸着金牌,一脸骄傲。

羡慕。

他犯着迷糊被拉进一个怀抱,脑袋被扳正,嘴被杰哥的手撬开,脸被捧了起来。

“我让你眼红了么?”祝杰捧着薛业的脸亲他,不给他说不的机会,他恶劣地变换着角度亲他,把薛业的嘴唇叼起来,舌吻,让每个人都看见。既然薛业脑袋里只有一根筋,他亲手给搭上。

薛业直接被亲傻了,除了舌头,其他部位没有知觉。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祝杰给薛业擦了擦嘴。“叫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转场啊,这不就是详细地亲了吗!亲了3000字!小业喝水晕倒那章转场到苏晓原,是下一章祝杰要回忆一遍,因为已经是v文,段落大篇幅的重复就对不起你们的jj币了。

祝杰出柜很难,但他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藏着小业(其实没决定之前也没藏住)

人在特别难过的时候,心口是真的会疼的(有科学依据)

野杰:跟我比秀?我给你们秀个大的。

昌子:第一次就亲成轻微缺氧,这么野的吗?谢邀,我们直男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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