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旬看着有些痛苦的沈坤,想替他渡一些阴气缓解一下的;就在这时候,他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热感;他翻手一指,紧接着一道传讯黄符凌空而出,上面写着只有夜城十殿鬼王和自己最衷心的属下才能知道的信息。
这份信息是崔府君崔珏传给他的信息。
他快速的浏览了一边内容,当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对于沈坤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不是由灵魂化为了执,卞旬现在尚不清楚;因为还有一些情况也是值得怀疑的,而且需要时间和事件来证明。
按照崔珏刚刚的说法是,有一种人,天生就可以穿梭在人界和阴间两界;这种人往往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这方面的记忆,一部分会随着年龄的生长而逐渐消失;但这种人通常短命。
剩下的那一部分人,不仅仅不消失,还会越来越厉害。当然,这种人的存在少之又少;五千万人当中能出一个就是很不错的了。
这种人在夜城被称之为——活死人。
他们这种人不受人界和阴界的任何干扰,可以自由出入两界。但是这种‘活死人’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明显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和周围人群的格格不入;一般这种‘活死人’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人,掠夺性和报复性都很强,夜城称他们为‘怨’。
另一种就像是沈坤这样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分不清两界的界限;一生都在寻找他们还是真正人类前失去的东西,这种人被称为‘执’。
而现在的沈坤,最符合的是后者‘执’的特点。
他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小宝宝在他肚子里生长发育都很好。他体内阴气强盛,是小鬼王聚灵成型的最佳场所。
也因为如此,小宝宝对于沈坤的体质伤害有些大。所以现在,为了沈坤的身体和孩子的发育着想,他怕是不能在继续待在人界多待了。
但是如果贸然让沈坤进入夜城,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像崔珏所说,如果他非要强行唤醒沈坤的‘执念’,怕是一不留神会导致对方直接魂飞魄散了;这要是个普通的什么人的话,他可能不在乎;毕竟‘执’这种存在也是很危险的,有时候说灭就灭了。
但是,现在这人是自己的弟媳妇,哪能说灭就灭的?
还是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可以行动。
看完之后,卞旬的指尖燃起一缕蓝色火焰,将那黄符化作灰烬。
“六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卞旬咳嗽了一声,说:“你跟恒促相处的还融洽吗?”实际上他想问恒促闹不闹他,但是一想又不能直接说自己弟弟还跟个孩子似的,所以还是换一种方式比较好。
“嗯。”沈坤点点头,肚子不疼了,脸上也有了笑意:“恒促很懂事,还很听话,就是......有点爱哭啊~”尤其是在做运动的时候,简直哭的让他措手不及的。
“哭?”卞旬惊了,他看着恒促几百年了,从来没见过对方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这怎么跟沈坤在一起之后还爱哭了呢?
这画面,有点难以想象啊...
“嗯...”
他问过为什么恒促要在那时候哭,恒促就抽着鼻子委屈的说他是怕坤坤会不舒服......
外面人聊天聊得有些尴尬,厨房里却不一样。
宣城新本身就是个话多的,活跃气氛那更是有一套;偏偏今天心情贼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教恒促做饭。
恒促看着心情格外亢奋的宣城新,不禁问道:“嫂子,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啧,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宣城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那块恒促给他的玉佩拿到恒促面前来回晃悠,嘚瑟的说:“看到没,这可是我家王爷给我的定情信物,嘿嘿嘿,听说很贵的。”
“六哥把这个给你了?”恒促的语气忽然就变了,一瞬间周身冷下来好几度。
“是啊...”干嘛忽然这么严肃,该不会是他们家的传家宝之类的,他恒促想抢回去吧!宣城新立刻把玉佩捧回胸口,警惕的看着恒促说:“我知道,这肯定是你们的传家宝之类的,但是,恒促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你不可以因为我打不过你就动手跟我抢哦~”
恒促有些生气,为什么六哥给宣城新玉佩,对方就这么愉快的接受了,而自己想给沈坤,沈坤却不要,又还给他了?
“你...六哥给你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没说啊,只是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觉得大概是你们所说的聘礼的意思吧。”
恒促没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宣城新,这块玉佩里装着六哥的骨灰,就相当于六哥的命一样;如果玉佩没了或者是碎了,那六哥也就完了......
可是既然六哥没跟对方说,他作为一个弟弟,也不好开口。
于是就无比认真的跟宣城新说:“这块玉佩对六哥来说很重要,既然他给了你,就说明六哥是认定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守着这枚玉佩;尤其是不能丢了,更不能出现破损。”
“....哦~”宣城新都愣住了,恒促平时就跟个孩子似的,他甚至觉得对方幼稚;但是刚刚说了这些话,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的;立刻说道:“放心吧,我就是把我自己丢了,也不会把玉佩丢掉的,嘿嘿嘿~”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阴曹地府还是几百年前画本里的样子,肯定是只认东西不认人的;恒促这是在告诫他,以后见公婆的时候,这可是最重要的信物,所以一定要收好!
恒促点点头,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菜准备去客厅的时候,忽然看到窗外停留着一只通红的蝴蝶,正在那里忽闪着翅膀。
那蝴蝶感受到恒促的气息之后,没做停留,扇着翅膀飞走了。
恒促没多想,因为在忘川河畔见到的忘川蝶多了去了,他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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