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西安还下着雨(全本) 10.让泪化作相思雨二十六(1)
2月22日,苗圃的生日。我把自己打扮了一下,对着镜子自恋了一番。
“献出来吧,送的什么礼?年轻的姑娘,该不好意思两只肩膀抬张嘴来白吃吧。放明白点,我这里离**还远着呢。听,鸡肉炖得香喷喷。”我在厨房里清点碗筷,听见苗圃在外边叽叽呱呱。我跑出来一看,只见她把停美堵在院门边。
停美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高三那年我19岁,校运会时我长跑得第一,她挥舞着外衣向我跑来,塞给我一瓶矿泉水,我一口气喝下,**的胸膛上全是水,她抿着嘴望着我笑,脸蛋儿红仆仆的。那时她很平凡很平凡,所以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我们时常在一起玩,是属于亲密朋友的那一类。后来,我考到了s大文学院,她则去了艺术学院。她走后,那个一直爱着她的小学教师陈刚也自杀了,这在当地引起不小轰动。苗圃来西安s大艺术学院美术学系,就和她在一个班里,俩人天意似的相识了,成了要好的朋友。苗圃来我这里时,曾带过她,那时候她小巧玲珑的样子和大大的眼睛以及不俗的谈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见我也在,她含脉脉地望着我,轻轻点头微笑。我想,如果要我在童彤和停美之间选择的话,那我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停美。
“谁不晓得你又名铁母鸡?”停美说着,从棕色挎包掏出紫色音乐盒。拉开小抽屉,盒面上伸长脖子的两个瓷娃娃环绕着叮叮咚咚的《献给爱丽丝》狂吻。
“哇,真想不到啊,这么漂亮!”苗圃眉开眼笑,“你让我回到童年,我要好好谢谢你。”
“也没啥好谢。这是上学期的男同学行贿的。人走茶凉。放着没啥意思,丢了又怪可惜。”停美焉兮兮的。
“怕你见怪,我把《西安的春天》也送你。这个算添头。”停美又提起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管它偷的骗的送的,到手就是财。”苗圃腾出左手接过画,一本正经地说,“你送双礼,倒让我有些不安。”
《西安的春天》花去停美一个多月的光阴,荣获过校长颁的奖。
“哇,寿星今天容光焕呀!”远处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看,是袁娜来了,一双精妙绝伦的腿,一条精妙绝伦的短裙。苗圃笑哈哈地站在大门边迎接。不一会,朋友们几乎都到齐了。猪送一套亮光光的茶具,陈俊的是小提琴精品外搭一个玲珑透顶的外语系女孩。阿祥拿两枚雨花石,阿丹赠比她稍矮的男朋友和《奥赛罗》的电影对白。那顺乌日图进贡两只老牛角。王译孝敬一只按摩器,据猪透露,摸奖摸来的,只用过半学期。苗圃一一收下礼物,风一样卷进房里抱来萨克斯交给那顺乌日图。敲着圆桌,风一样叫:“萨克斯过后吹蜡烛。我要大家一起吹。静一静,猪!蛋糕不准抓敷脸,饭就那么一小锅儿!还有,阿祥自弹自唱。然后吃火锅,啤酒随喝,吃饱喝足在院子里桑巴舞,不会跳的跟着会的跳。十二点各回各家,贪杯的自个儿留意,这儿可没人扶送!”
“玩朋友马路上玩去。没着落的,不管卑男鄙女,都是今夜苗圃房里的主人。”猪抗议。
“就是嘛,十二点回哪个鸟家?”那顺乌日图说。
“是来祝你万寿无疆,又不是开会。”阿详抱怨道。
正闹得不可开交,牛高马大的肖魂闯进堂屋。
“看得出,你们哪还记挂有我这个兄弟?得了得了!喝酒喝酒,我陪个不是。”肖魂连连摆手,顺手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正念着呢。”苗圃笑咪咪挤过去敬烟,“大家都晓得政法学校那边路远,一直在等你。你看,蛋糕还圆圆溜溜的,谁说忘了?”
“哟,茅台!不愧读的是政法学校。”猪摇头晃脑,“该不假吧?”
“别乱讲啊,酒是我从家里偷的,父亲在地方上大小也占着个位置。我本人可是穷得叮当响。”肖魂老实得跟小时候时没啥区别。
“也是,家里都奔小康,他还付不起出租车费。”王译感叹,“天王老子都是假的,自己身上的才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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