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知己（下）

启凡感慨道：“是啊，非常遥远，传送大概要超过一是银河间的星际传送，不然是到不了的，这还是说我们这个体质，一般修士根本走不了星际传送的。”

彩儿惊讶道：“哎呀，要那么远啊？”

“一点不错，就这么远，如果想快点也可以，不过一般人是不能传送的，你也不行，大型的传送产生的力量和境界压力你承受不了的。”

彩儿的脸蛋上满是失望，她非常想去传说中的圣地去看看，可没想到居然要传送这么久，所谓的近路也不适合自己，她不禁有些难过。

姜君集笑道：“彩儿别灰心，哥哥一定带你去看看的，大不了我们就慢慢传送。”彩儿闻言又露出开心的笑容，她知道哥哥地她最好了，有什么要求哥哥都会办到。

霍启凡笑道：“是啊，慢慢传送问题就不大，长距离传送太危险了，以前我就见过有修士冒失的试图用法宝护身长距离传送，可结果都非常惨，你们千万不要试。”

姜君集点头道：“我没跑过几个地方，都是在一个星球修炼的，这种长距离传送根本没尝试过，我可不敢乱动。”

霍启凡拿过酒坛，打开坛口，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开来，他笑道：“虽然不是极品，不过这是朋友送的，一直没舍得喝，这次我借花献佛敬君集一杯，知己难得啊。”说着的工夫，酒坛微微倾斜，各自倒满一杯亮晶晶的白酒。

姜君集不大懂得酒，却也知道这个玩意的珍贵，他端起杯子闻了闻，叹道：“果然是好酒，好酒。不可多得的奇珍，我有福气了。”

霍启凡将烤好的鱿鱼串递过来，分别给姜君集、彩儿、蓝鹏各一串，又笑道：“我也不大擅长酿造酒，我朋友多半特别喜欢杯中物，这都是他给我的。”

姜君集接过鱿鱼，笑道：“如此友人却也爽气，难得啊。”

彩儿有些为难地接过鱿鱼，她是花灵，喜欢吃灵果一类的。可肉食她先天就感觉腻歪人，可又不好不接，接过来以后小小张开嘴巴，咬了那么一点点，鱿鱼肉香甜可口，入口即化，一股少见的味道顿时让她欢喜不已。没想到鱿鱼这么好吃，和她想象中肉的腥膻气完全不一样，她喜笑颜开的道谢不已。

蓝鹏不管那么多，她一张嘴，很快就把一串鱿鱼干掉，吃的不亦乐乎。怪叫道：“哇呀，虽然我不知道人是什么滋味。但这鱼实在是好吃啊，应该比人好吃呢，嘿嘿，我还要。”

姜君集品尝了一口，赞叹道：“好啊，启凡的手艺堪称无双，鱿鱼我没少吃，可把血腥气全部消化的，这却是第一次吃到。好，不可多得的美味。”

“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我们那里地散修和这里不一样，我们主要以吃为主，也不忌讳吃不吃肉，我们讲究的是天生万物各有所用，很多人对吃都有独到的认识，以后你就明白了。”

姜君集仔细咀嚼着鱿鱼，赞不绝口的道：“这鱿鱼简单，但能烤到这个地步。启凡的手艺了不起。哦，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天圣银河看看。不然真亏本了。”

“其他银河的散修和这里的差不多，除了天圣银河以外，散修大概都差不多，天圣银河地确是散修心中的圣地。”

姜君集想了想，又道：“我听说很多高深的道法都掌握在古老法门，为什么天圣银河的修士还能得到正法传授呢？”

“很简单，因为我们散修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霍启凡也吃了一口鱿鱼，只是他不大满意，皱着眉毛看了看炉子。似乎嫌真火太暴力了。

姜君集好奇道：“什么名字？”

“天子门生！”

姜君集吃了一惊，讶异道：“什么意思？”天子门生这话在凡间通常是指皇帝的门人，这天圣银河的修士如何是天子门生，他尤其想不通。

“我们达到一定境界以后，修炼地功法其实多半源于天界帝君他老人家的，我们达到一定境界后，多半是天帝他老人家地弟子，你说是不是天子门生！”

这个说法不但新鲜，以前也绝对没有任何耳闻，冷不丁听到的时候他被震撼的不轻。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天帝够厉害的，居然把自己修炼的功法

让所有散修修炼，这等于是给了所有散修一部蹬天的今来谁有这么大的魄力，如此一说这些人可不就是天子门生吗。

霍启凡突然道：“喝酒啊，呵呵，就顾得罗嗦了，来，我们尝尝这酒怎么样。”他边说边端起酒杯敬了过来。

姜君集拿起杯子，稍微碰了一下，扬头喝了一口。高品级的酒与凡间的差距很大，凡间地酒多是粮食酿造的，这酒却不是。这是灵果酿造，酒的原来面貌保持完好，灵气非常充沛，一般人是不能喝的。

浓郁酒香入口，姜君集神魂皆醉，心虚浩渺，身体轻盈，一如心乘万物云海飞腾，驾御仙剑逍遥九万里，归兮太虚般自在轻松，这感觉异常强烈。酒的力量全面引发出来，俩人都没说话，仔细体会着酿酒人当时的心态，各有不同感受，但是都没说话。

霍启凡和酿酒人是朋友，他可以在酒的意境里读出主人当时的心态。姜君集却不认识酒出自谁手，他体会到另外一翻滋味，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萦绕心头，这感觉美妙极了。

“半晌…”

霍启凡笑呵呵道：“那家伙喜欢装神弄鬼，修炼一坛酒还要加入幻境，吓我一跳呢，这不是可恼吗。”

“天圣银河遍地高手啊，这简单的酒竟然能把我们带入状态，真是奇妙，妙不可言呐！”姜君集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是何等地土气，总研究什么肉食，其实肉食再好和这些意境上的东西比也差得太远，不是一个档次地。对天圣银河的修士，他很欣赏。

霍启凡摇头道：“没什么，这酒一般而已，如果是仙品酿造还有些看头，这多是灵果酿造的，不过是酿造时加入几个幻境而已。”

姜君集暗暗摇头，这灵果已经可以搞出这么有水平的酒了，仙品还得了吗，弄不好虚境的高手都无法承受，这个玩意太厉害。

两人边喝边聊天，从天南地北到其他星系的奇闻佚事无所不谈，酒不会对他们构成什么伤害，却增添了一些趣味。

这是姜君集第一次碰见修为高深的修士，请教些问题还是必要的，不然很多问题卡在脑袋里也太难受了些，这次的机会他可不乐意放过。

霍启凡也是个爽快人，武圣人本身也多是这样，为人处世相当爽快，比较爱打架，这和修炼方式有直接关系。

姜君集豪饮，放下酒盏，好奇道：“启凡，你们武修在争斗过程中一旦杀人怎么办？”这也是他一直好奇的，在太乙道门那么多年，他深深知道杀生的危害。

“那就完了，心中的杀戮心魔暴涨，到了那一步控制不住要崩溃的，我们武修达到虚境就是武圣人，可真正能达到这个地步的，按照比例看却不多。”

姜君集明白，想了想又道：“杀戮心魔难道不能修掉吗？据我所知所有心魔，杀戮的威力最小，欲色和名利的心魔威力最大，可为什么对于武修士而言这一关却如此难过呢？”

“也不奇怪，武修士的一生都是战斗，战斗的意志会越发强大，最终会修炼到战意无穷的地步，到了这个份上心中有杀欲是绝对不行的。战斗和杀戮没有必然的联系，和你们文修士不同，我们以武入道后，战斗和杀戮划分得并不那么清晰，很容易混淆，这需要修士在修炼过程中明慧不惑，把握不住崩溃或者入魔一点不奇怪的。”

姜君集恍然大悟，赞同道：“不错，杀戮和战意一旦混淆就麻烦了，如果修士早期分不清楚境界的区别，一旦杀人，杀戮的欲望会急剧跳升，崩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修炼过逆向境界以后，姜君集对于杀戮等魔欲的认识比其他人高很多，在这个领域他的发言权是相当可信的。对心魔的认识，到目前为止是无出其右的。

“我亲眼见过武修士瞬间就杀死一千多万人的，那灾难之惨烈，堪称刻骨铭心，我们这种修士并不好修，和你不一样，你不是武修，体会不到杀戮魔欲对我们的威胁多可怕，除非我们能修掉杀戮的欲望，不然，任何一次战斗都可能引暴杀戮魔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