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在第一时间凝聚起了强悍的元气，整个人都如同蛇蜕皮一般从原本的躯壳之中脱离出来。

“血继转生！”

铮！

然而，一道剑气已经穿透了徐长生的喉咙，直接将其钉死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由虚入实？！”徐长生确实没有想到夜歌对剑气的掌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顾不上震惊，拼尽全力施展出逃命的招式。

轰！

恐怖的元气如同山体垮塌般直接砸落在了徐长生身上，让他一动不能动。

“洞虚真谛？！”

徐长生直接停下了自己逃命的行为。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要是刚才主动对夜歌出手，下场恐怕要比现在惨多了。

夜歌缓步走了过来，看着徐长生，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向死挽歌。”徐长生毫不遮掩地说道。曾几何时，夜歌是徐长生案板上的鱼肉，现如今徐长生却是夜歌案板上的鱼肉了。换成是任何人，都会感慨万千。“没想到你真的能追赶上宁独小先生的脚步，已经到了这个境界！”

“过奖了。”

“我查到你最后的消息是进入了仙葬。仙葬结束之后，昊天神教的教皇宣布病死，而你却在三个月后出现在了帝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教皇是不是你杀死的？！”

任何人都会觉得这种事情匪夷所思，就连提出这个问题的徐长生都觉得如此。就算夜歌已经是第三境界巅峰的修为，也没有杀死教皇的可能才对。且不论昊天神教的庞大实力，单论教皇自身的实力，就已经站在了这个世间的绝巅。然而，徐长生还是有那么一丝直觉。就算教皇不是夜歌杀死的，也肯定跟夜歌脱不开关系。

“你觉得呢？”夜歌平静地说道。

徐长生看着夜歌平静的眼神，眼中逐渐涌现出无法言喻的震惊，最后他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你还是报了仇。”

“我的仇还没有报完。”

“原来这就是你来帝都的理由。”徐长生恍然地说道。

“关于甲子事变，你都知道什么？”

“如果你真想了解的话，就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徐长生笑着说道。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徐长生轻松一笑，说道:“现在的你，确实很强，甚至可能是三境之下无敌。但现在的你，也很弱，弱到都不敢施展出全力，只能压制住自己的修为，让生命力流逝的不那么快。”

“杀你，足够了。”

“确实。”徐长生不置可否地说道。“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虽然我没有办法跟你拼个两败俱伤，但我也有能力逼你施展出全力！”

“你做得到吗？”夜歌的眼神微锋，逼近徐长生。

“像你这么仁慈的人，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我一旦死了，体内的万千种毒可都就爆发出来了，到时候方圆十几里都不可能有活口。”徐长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洞虚！

嗡！

压在徐长生身上的元气更重，浓郁到极致的元气直接将徐长生给禁锢死。

“何必呢？”徐长生笑着说道。“何必把关系弄得那么僵？我们明明是可以合作的！我还有办法让你续命！”

“你并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夜歌冷声说道。

徐长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道：“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随你便了。”

铮！

上百道的剑气突然从夜歌手上爆发，全部刺入到徐长生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徐长生感受到了最真切的死亡，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被剑气切开，血液不再流淌，经脉里运转的元气被截断。

徐长生的身体之中插满了剑气，但没有一道剑气是危及到他性命的。换句话说，他被刺了一百多剑，却只能算是轻伤。只不过，现在徐长生不能多动一下，稍微一动就有可能被剑气刺穿大动脉。

夜歌手指一动，剑气消散，说道：“我已经在你的体内埋下了剑气，如果你不按我说的来做，那你顷刻之间就会毙命。你也不要想着再换一具躯体，只要你有异动，这剑气同样会将你抹杀掉。”

徐长生嘴角**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说道：“既然是合作的伙伴，就没有必要这样做了吧？”

“如果我现在还是洞虚境，这句话就该由我来说了。”夜歌冷声说道。

徐长生没有否认，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一谈，这个地方可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夜歌撤掉了钉死徐长生的剑气。徐长生揉了揉脖子，上面的洞穿伤迅速地恢复如初。他脸上的阴森跟诡异也逐渐消退，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跟我走。”徐长生率先走了出去。要论对帝都的熟悉程度，夜歌远远比不上在帝师待了许多年的徐长生。

走了一刻的时间后，徐长生带夜歌来到了一处茶馆。

喧嚣吵闹的茶馆里面谈论什么的都有，当然也有竖起耳朵偷听别人谈话的。不过，这样的地方，却比那些隔音的酒楼更隐秘，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在这里，不管说多么神秘的事情，旁边的人都会当成吹嘘。毕竟，茶馆本来是个互相攀比吹嘘的地方。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撑不了三个月吧。”徐长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道。

“这用不着你来操心。”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我都要跟你合作了，该表达的诚意还是要有的。你的问题无非就是当初用向死挽歌强行激发潜能，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加上你还要强行操控暴王那种东西，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徐长生颇为认真地说道。“你这样的情况，除了传说中能够逆天的东西能救之外，其余的东西都是杯水车薪，最多只能为你延长两天的寿命罢了。”

夜歌看着徐长生，目光之中并没有表现出期待。

徐长生看了夜歌一眼，说道：“依我之见，与其去找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不如赌一把！如果将你血脉之中的潜能彻底激发出来，说不定反而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道你敢不敢再试——向死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