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财团②

?虽然国外是非常强调以人为本的教育的，不过也没想到有那么多发达国家的特殊机关会因为钱而接收中国小孩就是了。

在我的印象里，只有阿富汗、伊拉克、巴勒斯坦等等中东的战乱地带才会有这样不够人性化的训练方式。很多孩子甚至是完全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就拿起AK47开始扫射了，最后连自己被谁秒了都不知道，就这么横死在全是弹坑的黄沙路上等着坦克压过身体。

而像法国这样的国家，虽然也有外籍兵团的存在，只接收除了他们法国国籍以外的人加入军队，但也从来没有听说接收过年龄太小的孩子入队。

“老实说，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小夏道，“你既然已经调查到了这个地步，还为此遇到了危险的事情，但这个大财阀资助的组织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国家有利益上的损害啊，国家兴师动众地派重要领导来我们学校调查这些学生，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太过招摇了吗？”

“这点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小夏看了一眼不远处从刚才起就一直注意着我们这边的任超洋，指了指他道，“要是他会说，你们也可以问他。但是他这个人话比较少，总是闷在心里，而且对于这个组织太过体制内部的问题，他也不一定会知道。我已经套过很多次话了，没一次能问出来的。”

“那么他怎么也得说说自己为什么要加入这样的组织啊？”

“因为无处可去吧。”小夏忽然如任超洋一样叹了口气。

一边一直没有发话的老张忽然就说了起来：“不对啊，要说无处可去，这位任超洋同志现在外套里面还穿着件跆拳道的衣服呢。他肯定是跆拳道教练吧，这和你说的情况不符吧。”

“你推理一下就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了。”小夏看了看大家将信将疑的表情，气定神闲地说道，“都说了这个组织在全国各地都有基地，那么表面上必定不会是一个一眼就让人看出特殊性的组织了。这位任超洋同志加入的其中一个杭州分部，表面上就是一个跆拳道武馆。他呢，就是其中的一个跆拳道教练。平时里教教大家打跆拳道，一有任务，就会立刻变身。

而那些年纪比较轻的学生呢，就把他们安插到各个学校去，作为普通学生一样与大家打成一片。”

小夏再望了一眼任超洋，补充了一句：“不过今天遇到的事实在是太过意外了。他们的人估计都没做好准备吧。跑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换好。这个邋遢的样子简直笑死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任超洋朝他这儿狠狠地瞪了一眼，直瞪得小萝莉也呜咽了起来。我们见这个孩子实在可爱又可怜，就连忙把她拉到身边哄她别哭。

我想到之前柳胜河和郑治谈话时候说到过的一个叫做“红城团”的组织，那个时候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游击队，现在想来搞不好和小夏说的这件事有联系，于是就问道：“我之前听几个学生说到过‘红城团’，和你说的组织有没有关系？”

这么一说，我周围的谢晨峰和常戈都惊奇地朝我望过来，好像在说，你居然也知道红城团。

小夏显得有些意外，看到谢晨峰和常戈这个反应，似乎了解了什么，就说：“看来你们学校果然有红城团的人。你们学生会的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常戈点点头道：“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那位领导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有提到红城团的事情，并且试图询问我们。我们当时就非常奇怪，但也猜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事后校长和教导主任也吩咐我们不要再去研究关于红城团的任何事情，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夏点了点头，就道：“估计你们当时也是懵了。实话说吧，这个红城团就是那个组织旗下的一个比较大的分部。不过现在基地已经搬走了，早就不在浙江省内了，已经搬到了别的地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你们知道浙江有个很有名的房地产集团叫红城吧，他们还经营着很多相关产业，老板是个财大气粗的家伙。他呢，也在暗地里支持这个项目。虽说现在执掌红城的大权已经落到他儿子手里，而且据说他们家庭关系很不和睦，红城集团内部职员因为子承父业的关系也已经经过了大换血，早先由父亲打下基础的红城集团已经分崩瓦解早就不复存在了。不过，这些也都是一些谣言，是不是真的事情也只有红城内部人员知道。”

我给他说得一下子反应过来。红城集团，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呢！在咱们浙江，红城集团可是非常有名的，主要就是因为房地产业，和一个打进中超和亚冠联赛的足球俱乐部。我平日里喜欢踢球也喜欢看球赛，曾经好几次去黄龙体育馆主场看球，清晰地记得那些球员的身影。这么想的我，不禁对自己之前听到红城团三个字没有立刻联想起什么的能力感到了绝望。

但是这样一想，我就更加云里雾里，似乎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似乎又被搞得更加糊涂了。还没有问更加深入的问题，就听见一边老张已经不耐烦起来，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呆下去吧。饿得不行了，我们得赶紧找食物带回学校去。”

苗玲玲见老张这么说，就连忙说了一句：“对啊，我们这些人里还都有不大不小的伤，凌云看起来刚才被咬得最严重，我看他一直忍着痛在跟你说话。我们应该尽快找一些药医治，不要在这儿驻足不前了，或者赶紧学校去。”

苗玲玲很体贴人，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手臂上的伤不算什么了，朝她感激似地点了点头。

“不要回学校去！”小夏一听到我们说回学校语气就开始急促起来：“你们已经跳车了，现在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走回去。路上的丧尸太多了。这个小区前后有两扇铁门关着，把丧尸都挡在外面。而且这里最近刚好碰到拆迁，人都搬走了才没有看到一只丧尸。你们会觉得安全只是错觉，其实只是你们命比较好碰上了我带路。一旦到了大街上，就会跟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了！”

看我们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他就说道：“如果你们想要食物，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拿。大家都没有吃午饭，先把午饭解决了要紧。”

说着他就招呼了一下远处的任超洋。这个时候任超洋也刚好抽完了一支烟，拍了拍身上的烟尘，默默地走了过来。我看他似乎盯着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警惕的神色比刚才更加重了，不禁有些想要避开他的眼神。见到大家都不情愿地跟着小夏急匆匆往前走，他忽然把我拉到了队伍的末尾，低声地问了一句：“我刚才听到那女孩喊你凌云，你本名叫凌云是吗？”

我心里一凛，想他估计早就听到苗玲玲叫我凌云一直在注意我了，脸上便装作若无其事，就答了他一句：“干啥？”

“这么近的看你，我觉得越看越像了，你是不是那个人的儿子？”

我心下越来越惊讶了，想这个人难不成知道一些和我有关系的事情，但又怕他耍诈，不敢直说，脸上就装作平淡地说道：“你说谁是谁的儿子呀？说话别说一半，憋的人心慌。”

“你爸爸是不是叫凌萧？我认识他，他似乎知道有我们这个组织的存在，曾经不止一次地联系过我们。最近也有过好几次联系，一次是昨晚到今天凌晨，最后一次是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

我不置可否，就望了望他的表情。他似乎在仔细确认我的相貌，我和我爸从外貌上的确可以一眼就判断出血缘关系，既然会这样说，那么他一定连我爸的基本资料也掌握了，于是说道：“他联系你们干啥呀？”

任超洋刚想说，就看见小夏在队伍前面停了下来，忽然语气都变了个调，说道：“不对，不对啊！”

我刚想问什么不对，就见到我们走到了一个堆满了垃圾箱的地方。那里是个很小的天井，顶上装着一个穹顶的蓝色雨棚，靠近西面的墙上有一道一人能过的铁门。这个铁门的锁似乎已经被敲坏了，微微开着，望出去能看见一条小路。小路对面似乎是一个公交车的终点站，有几辆空车停在那里。

这样的光景不仅没有让我们感到欣慰，反而让我们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伴随着小夏奇怪的语调，我们发现从这个天井正面的楼房里，忽然走出来了几只丧尸。这和小夏刚才的解说不符。如果是一个已经人去楼空即将要拆迁的小区，怎么可能还会有住户变成了丧尸呢？如果真的是住户，难不成还是钉子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