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没有如果

“清儿放心，我一直没有进展就是手中没有蛊毒的样本，如果能够采到那孩子的一滴血的话，想必会有所突破的。”云无对乔清说。医毒蛊都不分家，而云无在这上面的确是天赋异禀，之所以进展不快是因为留存于世的记载太少了，他根据找到的医书上面的只言片语就研究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这个没有问题。”乔清说。只是一滴血，不会影响卫福的身体的，“卫楠和莫毓秀都不知道他们儿子中蛊的事情，苏离殇知道。”乔清是不希望云无说漏嘴了，因为她真的不希望卫楠和莫毓秀知道这件事，这除了让他们痛苦之外根本就无济于事。

“我知道了，回去之后先带他们去神医山庄住几天吧。”云无微微点头对乔清说。

“好。”这个对乔清来说一点儿都不难。如今卫楠俨然一副要抱紧她和莫华笙大腿的样子，况且神医山庄绝对是个好地方，想必卫楠和莫毓秀都不会拒绝的。

在临近寒月山的时候，乔清悄悄跟乔煜说了几句话，乔煜就心领神会地钻进了卫楠一家人的马车。

“小福子弟弟！”乔煜像往常一样先去逗着卫福笑了一会儿之后，才对卫楠说，“卫叔叔，秀姑姑，你们带着小福子弟弟先去神医山庄住一段日子吧！”

这……神医山庄是个好地方没错，可是他们跟云无没有交情，这样贸然去打扰似乎不太好吧。这就是卫楠和莫毓秀的想法。

“卫叔叔，”乔煜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是我的主意，我外公也答应了，主要是为了苏叔叔。你们应该也知道他的伤一直都没好，我好不容易求了外公给他医治一下，你们就陪他一起去吧！”

“真的吗？”卫楠这下简直是喜出望外了，几乎是立刻就点头了，“太好了！谢谢煜儿！”

苏离殇脸色一直都很差，身体也越发瘦削，卫楠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又不懂医术，见到云无的时候有心相求却无法开口，因为云无跟苏离殇明显有仇怨在，能不对苏离殇动手他已经很感激了。

如今这都是托了乔煜的福，云无不仅不计前嫌，而且还愿意出手给苏离殇医治，卫楠真的放心了。能住进天下闻名的神医山庄，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原本这次来尧国就是投奔莫华笙和乔清来的，他们就算去盛阳城，恐怕还是得置办宅子和一应物件儿，也不急于一时。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叔叔骑马在后面，卫叔叔跟他说一声啊！”乔煜很快就走了，卫楠直接掀开车帘叫了苏离殇过来。

苏离殇原本有几天跟卫楠一家一起坐马车，毕竟有些不方便，后来就自己骑马了，不过也从来不往别人跟前凑，就走在卫楠的马车后面不远处。

听到卫楠叫他，苏离殇飞身而来进了马车问卫楠有什么事。卫楠看着他十分高兴地说：“医仙云庄主真是个好人，刚刚煜儿说他已经答应要给你医治了，咱们稍后就先去神医山庄住一段时间吧！”

听到卫楠的话，苏离殇神色一喜，却并不是因为自己。他并不觉得云无会答应给他医治身体，但是他已经拜托过乔清关于给卫福解蛊的事情，如今定然是云无要给卫福解蛊，才找了这么个托词。

看到苏离殇的神情，卫楠很高兴地说：“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到盛阳城去买一座宅子安定下来，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苏离殇相当听话地点了点头，“都听小舅舅的。”

“皇嫂，你们都不回盛阳城啊？那我就先送南姑娘回去吧！”到了寒月山下，莫北玥发现不仅莫华笙一家，就连卫楠一家和苏离殇都要上山，看了一眼队伍最后面的那个马车，莫北玥决定还是先把南新月送到盛阳城再说。毕竟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来寻亲，也是挺不容易的。

“嗯，你们先走吧，我们晚点会回去的。”乔清微微点头说。寒凛这些天在寒月山庄，他们都到了寒月山脚下，怎么都应该上去看看的，晚一点再回盛阳城也不迟。至于卫楠一家包括苏离殇都是要去神医山庄的，而在青州城冒出来的龙千夜，跟莫华笙和乔清打了一架之后，又跟几个孩子处了几天，就又跑没影儿了。

“南姑娘，我们走吧。”莫北玥打马到了南新月的马车旁边说，“我送你去定国将军府。”

“多谢莫公子。”南新月并没有掀开车帘，眼眸微闪说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在队伍中的存在感极低，也从来没有主动往其他人跟前凑，甚至都没有跟莫华笙和乔清有过正面接触，虽然关于那对夫妻的传言她也听说了不少。而接下来就要进定国将军府周家了，握着手中的那块玉佩，想到莫北玥就在马车外面，南新月一点儿都不怀疑，周明一定会认她这个女儿，过了今天，她就是定国将军府的小姐……

“卫叔叔，你们跟外公去神医山庄吧，我要去寒月山庄看望一下外公，回头会去找你们的！”在神医山庄和寒月山庄的分岔路口，乔煜对着卫楠挥了挥手大声说。

关于乔煜的三个外公，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卫楠微笑着对乔煜摆了摆手说：“好。”

卫楠一家在神医山庄门口下了马车，看到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卫楠微笑着说：“这定然是出自皇嫂之手。”既然来尧国当驸马了，卫楠也就跟着莫毓秀改口管乔清叫皇嫂，反正莫华笙和乔清的大腿那么粗，不抱才是傻子。

“嗯，这是清儿的字。”云无提起乔清总是一脸骄傲的样子。这也可以理解，不管是谁，有乔清这么一个能文能武惊才绝艳的女儿，做梦都该笑醒了。

云无对卫楠一家的印象不错，虽然对于苏离殇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比之前已经好一些了，而苏离殇一点儿都不在意。

神医山庄中有三座独立的院落，除了云无住的那座之外，还有两座是乔清专门给长老建造的。不过如今神医山庄的长老就只有姚兰芝一个，另外一个院子是空着的，什么都不缺，云无准备将卫楠一家安置在那里面。

路过姚兰芝的院子门口的时候，院中的两个小姑娘看到云无欢快地跑了过来。

“师父回来了

！”这是云无先前收下的徒弟玉婳。

“庄主你回来啦！”这是脸上的伤疤已经完全被治好的小锦，圆圆的脸庞上十分可爱。

“嗯，你们都还好么？”云无对这两个小姑娘都很喜爱，看着他们温和地问。

“好！”玉婳和小锦都笑着说，玉婳还有些期待地问云无，“姐姐是不是也回来了？”

云无点点头说：“清儿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寒月山庄，你可以过去找她，不用急着回来。”

“师父你真好。”玉婳笑着说。在神医山庄这段日子，有云无和姚兰芝悉心教导，还有许多同龄的小姑娘在一起，玉婳过得很开心，每隔几天还会回盛阳城看望一下叶瑛。

“庄主，我可不可以跟婳儿一起去找少主啊？”小锦有些紧张地问云无。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爱玩的年纪。如今云无并不限制弟子出门，他们都去过盛阳城，神医山庄还在盛阳城中开了一家医馆，让弟子们轮流去坐馆，如今天天生意爆满。小锦就是十分崇拜乔清，想要靠近乔清，哪怕是很短的时间也可以。

“你跟婳儿一起去寒月山庄吧。”云无微微点头说。

两个小姑娘欢呼雀跃地跑走了，云无带着卫楠一家人接着往前走。卫楠觉得云无真的是个很随和很好的人啊，不过那个容貌十分出众的小姑娘口中的姐姐应该是乔清，但是乔清似乎没有妹妹吧……

“真是麻烦云庄主了。”卫楠再次向云无道谢，云无不在意地说：“你们暂且在这里住下，缺什么东西的话尽管开口，先休息一日，医治的事情明日再说。”

“这里很好了，多谢云庄主。”这个院子明显是新的，而且所有东西都十分精致，地处神医山庄这个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住的，卫楠真心觉得云无太好客了，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无走了之后，卫楠还对苏离殇说：“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云庄主就会给你医治的。”

苏离殇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落在了卫楠怀中的孩子身上……

乔清一家都去了寒月山庄，卫楠一家和苏离殇在神医山庄住了下来，只有莫北玥护送着南新月一块儿进了盛阳城。

盛阳城如今一天比一天热闹，因为这里真的是全天下最安逸的地方了。城中最热闹的大街上前不久开了一家店铺，开业之后就成为了整个盛阳城中生意最火爆的所在。

这家店铺的名字就叫做“医馆”，老板是神医山庄庄主云无，坐堂的大夫都是神医山庄中的弟子，神医山庄中医术仅次于庄主云无的姚长老也会每隔三天到这里坐诊。

这是乔清的建议，宽敞明亮的店铺也是乔清安排的，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云无了。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乔清觉得作大夫的，决不能纸上谈兵闭门造车，实践是非常有必要的，医治病人所带来的不仅是精神上的满足，还会让医术功底更扎实，水平不断提高。

如今神医山庄中的弟子都很愿意到这里来，医术不到家的就先在一旁观摩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就记下来，回去不管是问云无还是姚兰芝，他们都会不吝赐教的。

莫北玥骑马，带着南新月的马车一路到了盛阳城的定国将军府门口。虽然还是白天，但是定国将军府的门却是紧紧闭着的，就连门口的石狮子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雄风，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开门！”

莫北玥高喊一声，叫出了定国将军府的老管家。他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这位是端王府的二公子，恭敬地行了礼之后，吩咐下人将门打开让莫北玥进去。

老管家很懂礼数，将莫北玥和他带来的姑娘都请到了前厅坐着，然后就脚步匆匆地去禀报周明了

。

曾经周明跟秦远风，是尧国意气风发的两员大将，如今一个已经死了，而另外一个，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莫北玥？”周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渗人，深陷的眼窝看起来已经有些吓人了。坐在轮椅上这么多年，儿子在药罐子里吊着命，女儿嫁人之后和离成为天下的笑柄，似乎上天一直都在跟周明作对。

“是，”看到周明这个样子，老管家心中也不好受，“将军要不要见他？”

“只有莫北玥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周明幽幽地问。曾经家族繁茂的定国将军府，如今已经门可罗雀了，莫北玥这个在盛阳城中呼风唤雨的公子哥儿为什么要到定国将军府来？

“莫二公子还带了一个姑娘。”老管家说。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莫北玥突然来了周家，在过去的很多年，周家的客人就只有秦家人，而如今秦家人举家搬到了青州城，周家的大门已经多日没有敞开了。

听到老管家的话，周明手指微动，自己推着轮椅朝前厅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去看看。”

木制的轮椅发出细碎的声音，莫北玥看到周明进来的时候差点不敢认。他是见过周明的，在他还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周明还是个身体健全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如今再见，仿佛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虽然以前没有来往，但是周明毕竟是在战场上受伤的，还是秦飞扬的舅舅，莫北玥心里对他还是敬重的，看到他进来起身行了个礼说：“晚辈不请自来，还请周将军不要介意。”

对于莫北玥的客气，周明神色有些惊讶，惊讶过后自嘲一笑说：“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不知莫公子前来有何事？”

“是这样的，”莫北玥看了一眼南新月说，“我在青州城偶遇这位姑娘，她说要来盛阳城的定国将军府寻亲，我就顺路带她过来了。”

“寻亲？”周明的目光落在南新月身上，神色淡淡地说，“不知姑娘要找的是哪位？”

“这是我娘临死前留下的，让我拿着来这里找周将军，说周将军可以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南新月拿出了她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让周明瞬间神色大变，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这是……”周明拿过那块玉佩在手中摩挲，神情十分激动，他猛然抬头看着南新月说，“摘下面纱让我看看你的脸！”

南新月摘下自己的面纱，周明颤抖地朝着她伸手：“我的女儿……”

“你是我爹？”南新月惊讶地看着周明说，“我娘说我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周明苦笑一声说：“我早已经站不起来了，哪里还是什么英雄？”

莫北玥其实并不意外南新月是周明的女儿，因为先前南新月住进秦家之后，秦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新月是来认祖归宗的，而周明对于这个女儿也是一眼就认定了。人家父慈女孝的，被忽略的莫北玥直接开口告辞了。

“多谢莫公子一路的照顾。”南新月感激地看着莫北玥说。

“多亏了莫公子，不然老夫在有生之年未必能够见到我的这个女儿了！”周明也是一脸的感激。

“不用谢，我先告辞了。”莫北玥拱了拱手直接离开了。

老管家也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周明和他失而复得的女儿南新月

。只是当只剩下周明和南新月两人的时候，周明瞬间换了另外一副神色，坐在轮椅上微微俯身恭敬地说：“参见小姐。”

“不用多礼，”南新月早已不复之前的淡然，神色冷冷地看着周明说，“定国将军府已经败落到如此境地，真搞不懂义父为何还要让我来这里。”

“属下惭愧。”周明神色有些赧然地说。

“接下来你就听我的吩咐行事，”南新月看着周明说，“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马脚，包括你的儿女。”

“是！”周明恭敬地说。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有深深的不甘，还有深深的怨恨……

来到寒月山庄的莫华笙和乔清一家人当晚并没有留在寒月山庄住，而自从顾长风和叶青瑶搬到盛阳城之后，寒凛其实大部分时间也不会一个人住在寒月山庄，如此就跟着一家人一块离开寒月山庄，去了盛阳城。至于之前兴冲冲地过来找乔清的玉婳和小锦，又回了神医山庄，因为乔清说过几天就会过来看她们的。

到了盛阳城的时候，已经天色微暗了。虽然有点晚，但是莫华笙和乔清还是决定先去叶府一趟，他们离家这么久，叶瑛肯定十分挂念三个孩子。作为叶府的亲家和常客的寒凛，跟着他们一家人一起去了叶家。

叶府跟他们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同，应该说是各处都透着喜庆，因为几天之后，就是叶青书和莫秋翎的婚期了，莫华笙和乔清回来得也算是很及时。

听到禀报说莫华笙和乔清回来了，叶家人都高兴万分，精神矍铄的叶老爷子带着儿女迎了出来，看到莫华笙和乔清都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三个孩子欢快地朝着他扑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将莫离抱起来的叶瑛，终于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知道莫华笙和乔清都长大了，而且变得很强大，但是这份担忧还是不会少一分。尤其是这次莫华笙和乔清还带着三个幼儿一起出门，叶瑛心中一直都十分挂念，生怕孩子们在外面磕了碰了。

“太公，我好想你哦！”乔煜大了，已经不让叶老爷子抱了，怕累着他。十分乖巧地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了叶老爷子的手中，仰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

“太公也想煜儿。”叶老爷子对乔煜笑着说，看着已经握住他另外一只手的莫乔安，还有叶瑛怀里可爱的莫离说，“还有安儿和离儿。”

站在叶老爷子的身后的叶修齐已经十分熟络地请寒凛到里面坐了，而叶夫人握住乔清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说：“清儿瘦了。”

“有吗？”莫华笙看着乔清完美无瑕的脸庞，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就听到叶瑛说：“华笙要照顾好清儿才是。”

乔清突然有一种她是叶家的女儿，而莫华笙是叶家女婿的感觉……还真是很不错，不过她貌似没瘦吧……如果不是她反对的话，莫华笙就要每天抱着她喂饭了……想想也是醉……

一行人落座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虽然都是自家人，但是毕竟寒凛这个亲家算是贵客，还是要好好招待的。而叶老爷子高兴之下说要为莫华笙和乔清还有孩子们接风洗尘，让叶夫人吩咐下去好好准备。

“煜儿想不想吃舅奶奶做的香酥丸子？”叶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没外人，就生出了下厨的兴致，因为乔煜一直很喜欢叶夫人亲手做的一道菜。

“想！”乔煜十分欢快地点了点头说。

“那舅奶奶去给你们做。”叶夫人高兴地说着就要起身，叶瑛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我也去准备两道孩子们爱吃的菜。”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三个孩子都是叶瑛带着的，很多事情叶瑛都是亲力亲为，而且甘之如饴。

婆婆和舅妈都要去下厨，乔清自己再坐着就相当不好了，微笑着站了起来说要去给叶夫人和叶瑛打下手

。

“清儿真是太谦虚了，你的厨艺可是我望尘莫及的，应该我给你打下手才是！”叶夫人说着，已经携着叶瑛和乔清走了出去。

如此只剩下了男人们和三个孩子。孩子们兴致勃勃地讲着他们出门的见闻，气氛十分融洽。

等到叶夫人和叶瑛还有乔清回来落座，很快就开宴了，而乔清做的两道菜没过多久就清盘了，莫华笙还抱怨说他没抢到……

当晚一家人和寒凛都回了弥勒山别院去住，等回到别院的时候月亮高悬，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

安置好孩子们之后，夜色已经深了。莫华笙和乔清在晚饭的时候都喝了几杯，没有醉意也没有睡意，倒是有些不尽兴，毕竟在长辈面前不能不顾形象一直喝酒。

如今已是深冬季节，盛阳城的夜晚还是相当冷的，不过室内一早烧着碳却是暖融融的。沐浴过后，夫妻二人没有睡意，莫华笙兴致勃勃地拉着乔清在窗边坐了下来，桌子上已经放着一坛酒，是莫华笙一回来就吩咐风扬去酒窖里拿出来的，仿佛还带着外面的寒意。

“小七，这酒还是那次我从广陵城买的，专门带回来备着给你喝的。”莫华笙打开酒坛，一股浓醇的酒香逸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们好像不熟，你买那么多酒，自己又不能喝，不怕到最后坏掉么？”乔清接过莫华笙递过来的一杯酒，浅尝一口微笑着问。

“小七怎么能说那个时候我们不熟呢？难道忘记了我那个时候已经是你的夫君，煜儿的爹了么？”莫华笙笑意满满地说。跟乔清的所有回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都是最美好的。

乔清默……似乎从她穿越过来没多久，就跟眼前这个男人扯上了关系，之后就再也分不开了……乔清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莫华笙的，因为她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过往，似乎都有莫华笙的参与，他一直都在，早已经成了乔清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小七，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如今会在哪里呢？”莫华笙的酒量不算好，喝到后来已经有些眼神迷蒙了，他突然起身，将乔清抱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将头埋在乔清的颈窝，汲取着乔清身上的馨香轻声说。好像在问乔清，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乔清伸手抱住莫华笙的头轻声说：“世间从来就没有如果，所以你会遇见我，如今就在我身边。”

人生就是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单行道，你可以回头看，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不会有机会重新开始另外的人生。乔清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却也不再是那个世界的乔清，而是一个全新的人。

以前乔清不信命运，如今她信了。她跟莫华笙的相遇就像是一个宿命，从那天开始，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做莫华笙的男人，莫华笙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乔清的女人，原本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相知相爱，最终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莫华笙说过，乔清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女神。如果没有遇见乔清，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如今会是什么模样。而对乔清来说，她同样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遇见莫华笙，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乔清……无法想象，无需想象，没有如果，他们注定会相遇，注定会在一起。

这一晚，喝醉了的莫华笙抱着乔清说了很多很多话，最后才紧紧抱着乔清沉沉睡去，乔清看着莫华笙的睡颜微微一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题外话－－－－－－

现在是圣诞节晚上十点半，游游今儿出差到了外地，结果计划有变，当天又回来了，这会儿才刚到家……真心是一个大写的折腾~

虽然大家明儿才能看到，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圣诞快乐~进入新年倒计时啦~↖（^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