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当咸鱼的第八十天 Y1121……

谢与砚短短四个字却让整个议会的人摸不着头脑, 沈寅执皱眉道:“谢少将,你什么意思?”

谢与砚没有立刻回话,他把会议桌上的照片放大, 是那张巨大的透明玻璃罐中的人。

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谢与砚又展开智脑,拉出一张又一张照片,如果说巨大透明玻璃罐里的人只是让众人略感不适, 那么现在谢与砚取出来的照片给大家的感觉就是恶心和震惊。

里面的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他们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器官, 有的是触手,有的浑身是毛, 有的身上还有眼睛,有的长着肉瘤……

“这是什么?”沈寅执拍桌而起, 怒道。

谢与砚目光平静的扫过会议桌上的每个人,冷冷道:“在海蓝星, 有人把虫族的基因和人类基因结合做基因实验。”

他此言一出,哗然声起,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深蓝星系虫族入侵事件一开始是议会决策失误,没有及时派遣大军进行镇-压,封岑也为此次事件做出检讨。

“谢少将, 海蓝星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封岑脸色微沉。

深蓝星系是他的下辖星系,有人在海蓝星进行基因实验是对他的蔑视!真要追究责任, 他也难辞其咎。

如此恶劣的行为,简直丧心病狂。

谢与砚发现后不立即揭发,而是到现在才提起来, 他什么意思?

面对封岑的质问,谢与砚依旧面色平静,他道:“诸位或许不知道我怎么发现这些的。”

“当时, 有人在避难所袭击我,把我抓去去那个实验室,我在里面发现了这些,更让我惊讶的是,袭击我的人是裁决军团外编成员的人。”

谢与砚一边说一边将770,880和520的资-料推到会议桌上。

众所周知,裁决军团外编人员是各个势力为了防止谢立钦把裁决军团当场手里的刀联合扩编的,谁的人都有。

这也意味着海蓝快递总部地下实验有联邦高层权利者参与。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身居高位的他们比普通人的思维要缜密要迅速,瞬间想到了这,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了。

抓谢与砚的目的,就更好猜了。

谢与砚身上移植了SSS+级基因锁,这是联邦议会里公开的秘密,能够用到SSS+级基因所保护的基因是所有人猜测他的精神力等级为SSS+级的最根本原因。

谢立钦的脸色立刻黑了,其他人也不敢作声。

-

时予咬着个小布丁,含含糊糊道:“他们应该是早有预谋。”

“我们才到七彩星,九星军校那两个人就凑过来,一上来问我【战神】,摆明了不安好心。”

“感觉蠢了点,好像是故意在你面前暴露。”封晓摸着下巴道。

陆东言也在一边补充:“如果是我想达成一个目的,绝对不会轻易让目标引起警觉。”

“为什么要故意让我们有防备?那不是傻吗?”顾前谦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明明已经明明白白的指向了时予,却又好像还藏着其他什么东西。

朦朦胧胧,感觉快要猜到了,却又好像相隔十万八千里

洛夏辞从智脑中抬头,把他罗列出来的时间线推到众人面前。

“七大军校新生联合军演这一届毋庸置疑是在九星星系举办,但是九星星星有整整九颗行星,而最终的地点是在军训开始前三天才经由各大军校讨论确定,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布置根本不可能。”

“难道说他们在九星星系每个行星都有布置?”陆东言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不好说。”封晓摇了摇头。

如今事情闹大,九星星系戒严排查,如果九颗行星都有所布置,那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很有可能因为灰星事件的爆发,导致其他行星隐藏的东西也被揪出来。

时予觉得自己只是听他们说脑细胞都快要耗死了,她一个咸鱼打挺坐起来,摆了摆手说道:“歇会儿,别在这瞎猜了,我饿了要去吃点东西你们去不去?”

时予领着四个小跟班出门,正巧看见宴白匆匆忙忙往这跑,还砰的一声撞到她身上,顾前谦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才没被宴白撞地上去。

时予站好了,一把拽住宴白:“干嘛呢?急着找麻袋?”

宴白:“……”

她到底要麻袋干嘛?

是真有事,宴白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匆匆忙忙摆了摆手道:“抱歉抱歉,回头请你们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人看着他急匆匆的跑开,假发不带了,也完全没有之前稳重的模样,一个个唏嘘非常。

‘偶像包袱’没了就原形毕露。

啧。

脑残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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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望五指轻轻敲打着会议桌,他捕捉到了一个核心的问题,说道:“谢少将的意思是灰星这次的事件也是冲着你?”

第七元帅闻人漠听到他的话立刻笑起来:“谢少将,灰星的军校生们被袭击的时候你可不在现场……”

为了隐藏Y1121身上的秘密,生拉硬套也要把事件往自己身上扯,这可不像思维缜密,做事滴水不漏的谢与砚。

闻人漠是个急脾气,说话向来直来直往,知道他脾气的人-大多会包容他一两分,谢与砚却笔直回视他:“我还没说完,闻人元帅急什么?”

闻人漠最烦和谢与砚说话,两人如果起冲突,最后吃鳖的绝对会是他,他并不会因为自己在联邦中的地位更高而占到优势。

他乖乖闭上了嘴,听谢与砚说道:“当初和我一起发现这个秘密实验室的还有Y1121。”

他语气轻缓,这次没人急急忙忙开口说话了。

大家都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谢与砚却又拐了个弯说起另外一件事。

“凛冬星的事情诸位也没少调查吧?”谢与砚一边问着,一边再拉出许多张照片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是时予在星际飞船内拍到的艾伦·海提亚的死相凄惨的尸体。

如此血腥的照片让议会不少议员皱起眉头。

“他是艾伦·海提亚,在LS-3526号星际飞船内被杀,当时Y1121正巧在星际飞船内,这是她拍下的照片。”

“后来我仔细调查过,艾伦·海提亚出现在海蓝星挟持LS-3526号星际飞船不是意外,联邦有人在帮他。”

谢与砚最后一句话出口,会议室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先是灭绝人性的基因研究,再是通敌卖-国,事情可是一件比一件让人心惊肉跳。

“这两件事有关联?”有人忍不住问道。

谢与砚点点头:“本来LS-3526号星际飞船被劫持的事情我毫无头绪,可机缘巧合之下,我查到了一件事,发现艾伦·海提亚和白氏集团有关联。”

“对了,刚刚忘了说了,在海蓝星进行基因实验的地点就在海蓝快递总部地下,白氏集团正巧是海蓝快递的主要控股人之一。”

“诸位说这是不是太巧了?”谢与砚反问着,所有人听他问起来脊梁骨都忍不住发寒。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确定白氏集团和这两件事有确凿的关联,所以,我做了一个试探。”

“我把消息泄露给白氏集团,让他们以为Y1121跟我拥有相同的基因组,等他们动手再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白氏集团身后还有人。”

而且还在灰星修筑如此恐怖的战斗堡垒,甚至为了捕捉Y1121,不惜把战斗堡垒暴露。

正是有如此强烈的对比,才更透露出幕后之人的野心。

谢与砚不好抓,可只是军校生的Y1121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谢与砚见会议桌上所有人面色各异,再次取出一组资料-推到大家面前:“这是白庄之前接受基因修复的资-料。”

“梅利斯教授为他治疗之后就意外身亡了,诸位大概不知道,白庄基因修复好后,原本只有C级的精神力拔高到了S级。”

“他们,掌握了提高人类精神力的办法。”

这句话落下,会议室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议会上一层又一层恐怖的事情被谢与砚轻描淡写的揭露出来,整场会议一共进行了八个小时,会议结束后,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青的。

联邦里有人正在进行宇宙禁止的基因实验,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想要把虫族基因和人类基因结合到一块,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联邦内部还有人和托亚斯共和国勾结。

如此复杂的事情全部堆在一块,沈寅执脸色最难看。

今年是他执政的第二十年,也是最后一年,虫族入侵事件无法控制,可LS-3526号星际飞船被劫持到凛冬星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灰星还出现这样的事件,幕后之人根本不把联邦议会看在眼中。

结束了这场漫长的会议,谢与砚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如果有人在这就会发现他身后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可他只休息了不到一分钟,一则通讯又打了过来。

谢与砚掩去身上所有的疲惫,接通通讯,虚拟屏幕中谢立钦的模样清晰可见。

“刚刚说的——”

“照片和资-料全都是真的,所谓的试探所谓的关联都是编的。”谢与砚回答的毫无心理压力。

试探白氏集团的事情是编的,说白氏集团和托亚斯共和国有勾结的事情也是编的,一定有人知道他是编的,那又怎么样,知道的人根本不敢出来指责他。

而白家的人如今已经全部被扣押起来,所有人就地监-禁,从他们口中,多少能知道点东西。就算有人猜到了他在议会上说的话都是瞎编的,也没有人敢来质疑他。

议员们宁愿相信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的人,也不相信为联邦立下无数战功的裁决军团军团长?

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都必须相信谢与砚在议会上说的话。

谢立钦眯眼看他,谢与砚是不是瞎编的他并不在意。

他问道:“那个Y1121到底是什么情况?兰斯泽尔在她手里,她和时——”

“比起这件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询问父亲。”谢与砚再一次打断谢立钦的话。

谢立钦脸上不悦渐浓,他身居高位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打断他说的话了。

“什么事?”谢立钦压着心里的不快问道。

谢与砚直直看着谢立钦,看得他眉头越堆越高,这才取出从时予那里得来的徽记图片展现在他面前。

“父亲,认识这个徽记吗?”他声音发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谢立钦皱眉看向谢与砚发过来的东西,只是一眼,他的瞳孔收缩,大怒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谢与砚面对他的怒火没有丝毫退却,而是说道:“看父亲的模样,是认识这个徽记了。”

“不认识!”谢立钦毫不犹豫道。

可他这副模样说出来的话又有谁会相信?

谢与砚握紧了椅子的扶手,目光沉沉:“父亲应该记得,我小时候大哥带我到家里玩曾经进过您的书房,在您的书房里——”

“住口!”谢立钦勃然大怒,他反口质问道:“这个徽记你从哪里来的?”

谢与砚见他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也不隐瞒:“那个战斗堡垒内部。”

谢立钦双眼微瞪,似乎在飞快思索什么,两人的谈话一时间陷入僵持。

谢与砚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握紧椅子的扶手,沉声质问道:“父亲是不是就是——”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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