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四章 秘旨,请安王回京

安平带着程彦出安王府向左拐,绕来绕去走到一条小巷中,指着前面的一驾马车说道:“程大人,请到车里去,皇上在车里等您呢!”

程彦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安平来找自己虽然让人意外,却还没到惊讶的地步,可是听到“皇上”两个字,着实吓了一跳。

他大张着嘴惊讶道:“你说什么?皇、皇上在车里?!”

安平点点头,道:“是的,安王府里人多眼杂,所以皇上要在车中见程大人,快去吧。”

程彦这才相信,一边走画这想着,皇上从小到大,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出宫,却是三更半夜来见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震惊着走到车前,躬着身子小声唤道:“皇上?”

骆止轩在车中应道:“是程大人来了?进到车里来。”

程彦听着果然是骆止轩的声音,这才上前挑起车帘进到里面。

车内点着一盏小风灯,虽然不是很明亮,却也够照亮车内狭小的空间。

骆止轩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一身平民装扮,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半倚车厢坐在那里,冷热很随意。

程彦进来后要跪下磕头,却被骆止轩拦住了,道:“程爱卿免礼,现在非常之时,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坐下便是。”

程彦看着车内有跪的地方便没有磕头的地方,便也只能作罢,起身坐到旁边一个小兀子上。诚惶诚恐地说道:“不知皇上深夜诏为臣相见所为何事?”

骆止轩面色凝重,道:“程爱卿虽然丁忧在府,想必朝中的事也还是能知道。”

程彦道:“是的,为臣多少听说一点。”

骆止轩道:“那么程爱卿一定知道国丈被抓之事了。”

程彦低了低头,道:“是的,听说了,不瞒皇上说,臣直到现在还在替国丈委屈,国丈被人刺杀,命都险些没了,却还要受这等不白这之冤,这、这简直没有公理啊!”

骆止轩羞愧地垂头,道:“朕又何尝不知道国丈冤枉,说难听些,不要说国丈没有触犯国法,就算他真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看在他是朕岳父的面子上朕也会从轻发落,再怎么也不会让他被关到京兆府里去丢人!可是、可是……唉!”

骆止轩有苦难言的模样,用拳头重重捶着车板。

程彦紧张道:“可是有人为难皇上了?”

骆止轩道:“既然朝中的事程爱卿都知道,又何必有此一问!”

程彦愤慨道:“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许文渺那老贼不安好心!只可惜臣现在丁忧之期无法上朝,帮不到皇上。”

骆止轩伤心道:“就算程爱卿能上朝又能如何,现在整个朝廷都被许文渺父子把持,程爱卿就算回去也不过徒受他们欺压而已!”

程彦道:“可是再怎么也不能容他们就这样嚣张下去,不然大晟的天下岂不要亡在他们手里!”

骆止轩道:“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朕才会来找程爱卿,想让程爱卿助朕一臂之力。”

程彦疑惑道:“皇上刚刚不是说不让臣回朝么,那让臣怎么帮助皇上?”

骆止轩道:“朕不是让爱卿回朝一来是觉得爱卿一人不可能斗得过许文渺父子,再一个也是想让爱卿帮朕去做作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皇上请说,只要臣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

骆止轩道:“我想让程爱卿到西晟请安王回朝,让他帮朕铲除奸臣贼子!”

“请安王回朝?!”程彦顿时呆住,骆止轩的真实身份他知道,可是他以为骆止轩受陈曼芯影响,一直是怕秦昭的,怎么现在竟然主动邀秦昭回朝?

想着他试探着问道:“皇上,您怎么会想到请安王回来,这个……怕是太后不同意吧!”

骆止轩注视着他的双眼挚诚道:“程爱卿,您觉得朕走到今日,还应该再听太后的么?她虽是朕的生母,却不及义母安王妃对朕的一星半点,安王精忠仁义,她却以小人之心度之!若不是她用人不明,搅乱朝局,朕也不会落入今天这等艰难境地,所以朕决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不再听从母后安排了!”

程彦以为骆止轩这样是受了展红菱的劝导,他心头大喜,道:“皇上英明,皇上是就应该划助安王之力啊!这天下别人帮不到皇上,安王和安王妃却一定能!只要皇上决定,那臣便立刻出京去请安王回来!”

骆止轩在心中冷笑,程彦果然是秦昭一党,听说自己要把秦昭诏回朝,他竟然如此开心!

心中虽然愤怒,他脸上没有露出半分,仍旧赞扬道:“好!朕就知道生死攸关之时能够指望上的只有程爱卿你!来,朕这里有一道秘旨,程爱卿带去西晟,朕要说的话都在这上面了。”

程彦接过秘旨看也没看,收到怀中说道:“是,臣定不辱命,一定安王请回朝中!”

就这样商量完后两人便分开,程彦兴奋地回府准备去了,而骆止轩也悄悄回到皇宫之中。

宫中的展红菱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却仍在为骆止轩担心着。

这些日子陈曼芯十分煎熬,江俣淳明显不听自己的了,骆止轩又被许文渺控制,自己又是内无援手,外无救兵,算来算去十几年,最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她越想越不甘心,觉得还是要从骆止轩入手,于是又把小太监田忠叫来,问道:“最近怎么搞的,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田忠苦着脸说道:“回太后,最后奴才被安总管调到外面做粗活去了,根本搭不到皇上的影,所以什么事都听不到了。”

陈曼芯训斥道:“听不到还看不到么,皇上每天都干什么了、和什么人来往,每天出去多少次,都在什么时间,这些总知道吧,就不能记下来告诉本宫!”

田忠被她骂得委屈,道:“可是这些每个人都能看见,又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是本宫的事,用不用心是你的事!推委搪塞,分明就是你不尽力为本宫做事!”

田忠低头不敢回应,想了想说道:“哦,对了太后,要说到皇上出去,今晚皇上好像真的出去了,各宫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儿,皇后叫人找了几次都没找到。”

陈曼芯一愣,道:“皇后没找到?皇宫里还有皇后找不到的地方么?难不成他是……出宫了?!”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皇后还想让人到太后这里问来着,后来听人说皇上根本就没过来,所以才没问。”

陈曼芯眉头微皱,暗想到,这小兔崽子背着自己在搞什么,之前立后里就自己作主,现在又和许文渺打成一片,难不成他要背叛自己?

想着说道:“去,快回去看看,打听明白皇上究竟去哪儿了!”

“是,奴才这就去。”

田忠退出宫外,鬼鬼祟祟地出去打听骆止轩的去向。

他转来转去来到出宫的侧门,这时正好骆止轩乘坐的马画从宫外归来。田忠趴在墙角处看着,见从车里下来的果然是骆止轩,他喜出望外,转身便要向景宁宫跑。

可是才一转头,却见安平正在他身后站着,这家伙吓了一跳,结巴道:“安、安总管,您怎么在这儿?”

安平冷笑道:“我如果不在这儿,你小子不就跑了么!”

说着伸手抓住田忠的衣领,把他拉到骆止轩面前,道:“皇上,这狗奴才竟然偷偷监视皇上,皇上看要怎么处置?”

骆止轩冷眼打量着田忠,在他面前走来走去,道:“田忠,朕知道你是母后的人,朕本想给母后的面子放你一马,把你调到别处去了,可是你不知死活,竟然还来监视朕,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田忠吓得直哆嗦,却还嘴硬道:“不、不是啊皇上,奴才不是谁的人,不,奴才是皇上的人,奴才跟着皇上只是关心皇上,想着皇上有什么吩咐奴才能立刻过来!”

“闭嘴!还敢和朕狡辩,朕知道当日朕向安王妃求亲的时候就是你向母后告的秘,现在跟踪朕被发现了还狡辩,看你真是想死,来人,把他拖到一旁打死!”

田忠吓得狼嚎:“不要,皇上不要啊!奴才不敢了……”

可是他叫了没两声嘴便被堵住,安平在旁边喝道:“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想被撕成碎片的话就老实点!”

田忠被堵着嘴点头:“唔唔,奴才老实,奴才不叫,求皇上饶命……”

安平这才把他放开,却没让人拖走他。

骆止轩站在田忠面前乜斜着他说道:“怎么样,承认不承认你是母后的人?!”

田忠再不敢嘴硬,道:“是是,奴才承认,奴才是太后派到皇上身边的,前几年太后觉得皇上年纪小,怕皇上受了旁人的**,所以让奴才过来做个耳目,看看皇上每天都在做什么。”

“旁人?”骆止轩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用词,道:“母后所说的‘旁人’又是指哪个‘旁人’呢?她有没有特别交待让你注意某个人?”

“有!”田忠痛快地说道:“太后派小人来的时候说尤其要注意的是安王妃,只要她来见皇上,无论与皇上说什么都要记下来,一字不漏地向太后禀报。”

骆止轩虽然知道母后在监视自己,也知道她不愿意让自己和义母亲近,却不知道母后竟然对义母在乎成这样,竟然连两人交谈的内容都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忌惮义母呢?

田忠见他不说话也不敢问,跪在前面忐忑地盯着他的表情。

骆止轩想了一会儿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田忠摇头道:“再没什么了,就是刚刚也是太后派奴才来的,让奴才弄清皇上去做什么了,奴才这也是被逼无奈,请皇上饶了奴才吧!”

骆止轩看着他哭爹喊娘的模样越发不屑,道:“也罢,想朕饶你可以,但是从今以后你要为朕作事,所做的一切都要按朕的吩咐,而母后那边的事我要如实向朕回禀,如若不然的话……可不只是把你打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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