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挽衾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骆…骆师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能帮上得一定帮忙。”说得骆夜反而有些内疚,“师妹也别太在意,就说一点想不明白的闲事。”
骆夜慢慢地从流浪九州开始说起,说到跟小七三人在南疆的时候仰人鼻息,也说到与陆青崖在紫竹林分别,紧接着在奈何山范骨头的教导下修习鬼道术。聂挽衾听得极为入神,不时**鼻子,显得极为纯真可爱。之后说到雷泽的种种变故,在墨香池时姬明幽的暗中询问,甚至连《天道九章》的时候都没有落下,一一都告诉了聂挽衾。骆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为什么那么信任她,仿佛自己有说不完的话时。
聂挽衾听得入神,表情愈加凝重。眼神异常的复杂,“骆师兄,你经历了那么多事。”马上又补说了一句,“骆师兄放心,这些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骆夜倒没有存在让她守口如瓶的意思,只想问她能不能看透里面的玄机,也许是自己当局者迷,别人反而看的更加清楚。聂挽衾随手折了根枯树枝,蹲在地上慢慢地划动,也不知道是在划一些什么。骆夜在一旁看着也没看出些什么。
聂挽衾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应该差不多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骆夜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得脑袋,“小师妹当真聪明得很。”下意识地跟着姬明幽他们一起喊了,聂挽衾立即脸红到了脖子根上。
“骆师兄,要是我说错了,你可千万别生气。”聂挽衾有些羞涩说道。
骆夜笑道:“怎么会呢,高兴还来不及。不过说完了那些事,就感觉轻松多了。”
“陆师兄去雷泽之前应该就已经带走了《天道九章》,从刚才说起怀镜师叔的表情,怀镜师叔应该知道路师兄去雷泽,但是肯定不知道陆师兄带走了《天道九章》。也就是说,云翔师叔祖可能要羽化飞升消息让师叔他们知道后,询问了玄武,玄武占卜出大劫。或者说玄武占卜出大劫之后才有师叔祖要飞升的事情。”聂挽衾娓娓说道。
骆夜细细一想,“应该是师叔祖要飞升的消息先出来,玄武不可能毫无缘故去占卜。”
聂挽衾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怀镜师叔通过玄占卜之后。暗中安排陆师兄去雷泽做事情,陆师兄觉察到了什么,顺手带走了《天道九章》。之后和另外一个人去雷泽,陆师兄在逼迫白恨天应诺之外,留下了《天道九章》。骆师兄你猜测陆师兄带走了离罔,所以陆青崖师兄才会性情大变
,导致拿走《天道九章》被人发现,只能叛逃而出。大体上是这样的,怀镜师叔让骆师兄去查探一下,可能也有陆师兄会在你这里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
骆夜听得有些眉目起来,“青崖虽然极为义气,但是肯定不是那种能被人操控的,只是现在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师兄多虑了,陆师兄怎么想得并不重要,以他的才智,能够左右到他的不多。师兄还是自己小心些,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身上藏有《天道九章》。虽然师叔祖默认了,但是《天道九章》何其重要,难保别人不会因忌生很。”骆夜闻言仔细地看着聂挽衾,丫头年纪不大,想法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姬明幽看样子有个对手了。只是等聂挽衾长大的时候,姬明幽他们只怕早已经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嗯,师妹提醒的我自当多在意一下。明天我就要回奈何山,等以后有空了再来看你。”骆夜很认真的说道。
聂挽衾丢下树枝,双目一闪,低下头去,“师兄多多保重就是。”
骆夜真没想到聂挽衾居然有这般缜密的推测能力,怀镜的想法只怕也没有错,道门若是出现大劫,只可能是再道门的内部,只是,谁才是道门真正的心腹之患。
风陵渡只是一个很小的渡口,但是位置小不能说明它不重要。相反的是,风陵渡很重要,扼守着纵贯九州的的龙江,风陵渡就如同一根鱼刺恰好就卡在龙江的咽喉上。风陵渡没有外人,只有风陵渡的人。风陵渡的人都是小罗山宗的人,小罗山宗的人都是殷峰的手下。殷峰的外号是“拈花作笑魔”,一个很好听而且很有佛宗气息的外号。
佛宗上面记载,有弟子问,人若以兵戈辱之如何自处,佛说,你且拈花作笑应他。
殷峰曾经是“七魔八尊者”中的人,自从云翔子大闹光明山之后,“七魔八尊者”就只剩下了“四魔四尊者”。“拈花作笑魔”殷峰与“幽冥尊者”弥无尽,“思量尊者”荆鹤离开光明山,在风陵渡创立了小罗山宗。“无形刀魔”凌千里和“三顾尊者”顾冷在东湖燕子塘开宗大隐宗。“长歌当哭魔”莫惊雷和“无常尊者”海无量则跑到川南丰都城创立离魂宗。只有一个“诗文斗酒魔”杜烈留在了光明山。
殷峰带走的实力最为强大,但是他还没有自大到可以挑战光明山的威严,甚至连他自己都承认。光明山如果真的要来寻事,风陵渡只怕远远不是对手。只是他们忌惮自伤其力,也怕引发其他诸宗的联合反对,才迟迟没有下手。殷峰并不想与光明
山割裂,但是也不想被他们吞并于麾下,能一直维持这样就很好。但是,沈瀚海来了。沈瀚海这个人很不好对付,不但是不好对付,而且是整个魔门除了光明山之外最让人头疼的人。据说当年王朝若就有培养沈瀚海接管魔门的想法,自从魔门宗主王朝若失踪之后,就是左卫沈瀚海一直在主持光明山的事。当日云翔子大闹光明山的时候,正是因为惜才才留下沈瀚海的命。这条命留了下来,让分裂在外的三宗宗主昼夜不安。
沈瀚海光明正大的到了风陵渡,新进入的弟子很多都不认识这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但是只要是再光明山待过的,就不会没有印象,而且,绝对是敬畏的。无论是对手还是朋友,都对左卫沈瀚海有极好的评价,操劳魔门三十余年,一直没有染指魔门门主。用他自己的话说,门主王朝若只是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要他一回来,魔门还是要交到他的手里。
殷峰身着一身玄色外袍,叹了口气说道:“无论是在光明山,还是在风陵渡,我都视他为朋友,因为我知道只要他再,风陵渡就不会有人从背后捅来一刀。”
殷成秀难得正儿八经地坐在大厅的下首,看着温文尔雅的父亲,心里想着,老头看起来确实比我俊逸。闲扯说道:“沈瀚海的人品那么可靠,为什么不早日坐上那个位置,正名了来讨伐岂不是顺利成章。”
“你想得太简单了,沈瀚海坐上拿把椅子是没人能说什么。但是要向讨伐过来就不好说了,先不说外面还有大隐宗和离魂宗看着,就是他自己也不想自相残杀,再说,谁去帮他制衡道门,让光明山恢复元气。老门主失踪得不明不白,万一哪一天回来,他自己又如何自处?”殷峰不紧不慢地用指节敲打着太师椅。
殷成秀略一思索,“既然沈左卫没有要来讨伐的意思,那就只有整合和求援。整合就不必说了,且不说另外两宗还在看戏,就算他想,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再说求援,光明山憋了几十年,多少总是恢复了点元气,也不应该小气到拿我们当挡箭牌。真要是这样,我倒觉得老爹你高看了他。”
殷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咋舌道:“不可能,就算是跟我们谈援手,他也一定会找出能让我们心服口服的理由。听说他有一个弟子叫卫煌,被誉为魔门最杰出的年轻人只一。”殷峰的脸上带着一个古怪的笑意。
殷成秀眉头一皱,脸上阴狠的表情一闪即逝,“我见过了,我也有个仆人叫小卫,不知道比起他来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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