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毒没沾上的话,对道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苏祉经常跟这些阴间的玩意儿打交道,处理起来也如鱼得水。
把乾坤袋中拿出的香炉放在讲台上,点了香上去。
又在唐茹的头发中剪下一缕细丝,用符火烧成粉末,捻进香炉中。
阵阵白烟升起,从烟中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
老白牵着唐茹的鬼魂走了过来。
“呦!道长近日好雅兴,从事教书育人的工作了?”
老白一阵兴奋:“道长是什么老师?我记得你们阳间有什么道教学院,道长一定是道教学院的老师吧?
这样甚好,为地府多培养一些功力深厚的修道人士,这样我们的工作能减轻不少呢!”
苏祉:“……”她在观里的时候连徒弟都不收,怎么可能干什么教书育人的好工作。
“白爷还是别贫了。”苏祉一阵无语,但面上表现得还很有礼貌:“我找您身后的这鬼魂有事。”
唐茹看见自己的尸体的时候,脸上一阵震惊。
随后像是受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惊吓,捂着嘴失声抽泣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尸体竟然会变成这样一副鬼样子,连衣服都没有,还扭成这般诡异的形状。
这让已经成为鬼魂的她悲痛欲绝,甚至从体内隐隐流出一阵骇人的鬼气,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变异一样。
“你莫伤心。”老白倒是见过阴间百态,耐心劝说:“死了之后,你跟这具身体就没关系了,这身体只是你上一世的承载而已,是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你下一世投胎的,看开点。”
苏祉看出了些什么。
本身老白对阴间的这些鬼都是爱答不理的,只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
而今对唐茹竟有些关心的意味,看来唐茹的父亲应该没少往阴间下本。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苏祉咳了一声,找回正题。
看着唐茹,冷漠说道:“你是怎么死的,还记得吗?”
唐茹眼色一诧。
死亡这种大事,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点点头:“本身你们走了之后,我知道是你抓住了附在我身上的是非鬼,想感谢你来着。
但我之前那般污蔑你,又拉不下脸,就想着多在网上说些你的好话。
可就在有一天晚上,我记得我也没有开火做饭,只随便定了个外卖,但不知道煤气为什么会泄露,沉沉睡去之后,就有鬼差来勾我的魂魄了。”
这很显然是有人在煤气上动了手脚。
当然,也可能不是人,可能是鬼。
唐茹说的这些话,说了跟没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本身以为她能提供什么有利的线索,但苏祉早就猜到是有人动手脚了,现在看来,跟她猜的差不多。
“哦!对了!”唐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我晕倒之前,好像看见了娃娃。”
“娃娃?”苏祉眼神一暗,“什么娃娃。”
“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天晚上头昏脑涨的,其实看得不是太清楚,也不是太确定。
“是不是长得像猴子的娃娃?”苏祉拿出手机,将鬼娃娃的照片递给唐茹看。
“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娃娃。”
唐茹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这种,当时这娃娃在天上飞,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就没当回事。”
说着又开始掩面抽泣:“没想到那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还是家里的独生女,我的父母以后没人照顾,这可怎么办啊!”
唐茹和章远涯确实是鬼公子杀的。
但苏祉怎么也想不明白,鬼公子为什么要杀两个跟他毫无交集的普通人呢。
再说了,就算要杀,直接让鬼附在他们的身上害死他们就行,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制造出什么舆论,绯闻,将苏祉得罪了干净。
送走唐茹,苏祉又朝空气中喊了一句赵无乾。
没有半句回应。
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名堂,她只能先找到钥匙出去。
不出意料地,教室的大门依旧打不开。
“又要找钥匙了。”苏祉将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没有看到类似钥匙的东西。
“这锁看着也不是很锈。”她拿起锁头端倪了片刻,铁丝之类的东西应该也能打开这锁。
这间教室,放眼看过去,就能将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
“铁丝……”她喃喃着,走到了教室最后面的卫生用具上。
扫把扶手处,正巧缠着一圈铁丝。
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将这铁丝缠下来,苏祉很顺利地伸进了锁眼儿,三两下就打开了。
不出意外的,外面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
最近发生的事情,线索都在指向鬼公子和鬼娃娃。
苏祉不得不多想一些。
好像都在针对她一样,不管是章远涯和唐茹的死,还是之前的飞机失事,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鬼公子非得到不可的东西。
清玄看出了她的疑虑,冷着眸子淡声一句:“或许是血。”
苏祉这才反应过来。
鬼娃娃需要鬼公子用鲜血来饲养,之前看鬼公子的样子,很显然已经油尽灯枯了。
然而苏祉的纯阳血是很好的媒介,对于他们这种施行鬼法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但之前,鬼公子不是很想要你的血来着?”苏祉眉头紧皱。
“他想要我的血,可能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清玄无所谓地摇尾巴:“他最终的目睹,只是想把我们留下来,只是没想到林佑的动作这么快,差点就让他们小命不保。”
不知为什么,苏祉和清玄站在门口讨论的时候,总觉得走廊的尽头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朝着他们过来。
数张符纸从苏祉的口袋中飞出,变成符火将幽暗的走廊照了个大亮。
苏祉仔细看去,就在走廊尽头的地上,一个大概二十厘米的鬼娃娃正咧着嘴,笑着看着他们。
鬼娃娃跟之前在赵无乾的帐篷里见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捂着一双眼睛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在身体的两侧垂着。
就这样蹲坐在地上,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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