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宁天澜眼中的另有深意,云锦颜又看了眼那慷概激昂的五皇子,似是明白了什么,五皇子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准备罢休,看看这阵仗,能拉的官他几乎都拉来了!
难道是……别有用意?
“你那日的提醒,五皇子一直记在心上,但是一直未有时间动手。他这次干脆破釜沉舟,借机引开太子注意,乘着太子疏忽让人去查到底有没有藏人之事……”
宁天澜声音极低,当注意到太子看到他时,他立刻噤声,望着太子轻轻颔首,朝里走去。
云锦颜特地注意了下里面所有官员,即使是皇子也未带半个随从,既然都未带,那么……宁天澜要她进去?
刚在犹疑之时,他的手对着身后方向轻轻一挥,赵九立刻止了步子,对她使了使眼色。
当宁天澜进去之后,赵九示意她朝一边儿去,离开这人多之地。
“主子是让我们去看看,这五皇子是否乘机让人进了宫。适当之时,让我们出点力……”赵九轻声笑笑说着,其实来之前,主子早就交代过他了。
不然的话,怎么能让五皇子如此轻易的发现藏人之处?怎么能让太子将那孩子转移出宫?她又怎来的机会带那孩子远走高飞?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已。
“他,真的不怕太子以后拿他问罪?”云锦颜终于忍不住问着,他就算有本事,可是背着太子做如此多违逆之事,就不怕终一日将他五马分尸?
谁料赵九轻哼了声,“大越国的太子算个毛……”
在他心中,星澜才是真正大国!强国!人人都道星澜国小人疏,可现在的星澜国有几个人真正去过?
星澜国已然经过了数十年的变故,早已非往日那个琉球小国!星澜之所以称之为星澜,是因为国中能观未来测天象,且身负异秉之人众多,岂是这大越国的凡夫俗子能比拟的?
赵九这声虽小,却还是被云锦颜所听,若有所思看他,“你,不是大越人?”
都说这宁居士久居深山,可这山到处都有,究竟是那个国的山头谁也没有考证,久而久之,都自动划分为大越国,某深山修身养性的高人……
赵九咳嗽了声,指了指有所动静儿的前面那些鬼鬼祟祟靠近的人,忙道:“快看!五皇子的人来了!”
云锦颜顺着他的方向看了去,那里有一群身形诡异的侍卫,穿做虽然和皇宫一样,但是神色一看便知要比别的侍卫谨慎得多。
这些人刚要靠近那堵守卫森严的围墙,却已被人发现!
“你们是哪个队的?”倏尔,那巡逻侍卫停住在那些诡异侍卫身旁,打量着他们问着。
赵九暗哼了声,“怪不得五皇子当不了皇帝,看看找的这都是些什么人?连最起码的临时应变都不知道,
真是连我们星澜的无名小卒都不如……”
他说着,再看身边,那里还有云锦颜的影子?一看前面,这女人居然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赵九气的暗暗跺脚,这女人以为她是谁?若是没有主子的帮助,她能走到现在……
随即,他愣愣的看着眼前,那查询的侍卫居然放过那些五皇子的人,走了过去,不由摸了摸头顶,她,她是怎么做到的?
转而,云锦颜又走了回来,赵九忍不住问着:“你,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怎么那么轻易就放过那些人了?”
“你真的要听?”她颇有些怀疑的看赵九,却见他慎重点头,还追问着她快点说!
“我说,他们是宁居士派来察看的……”
“啊?”
赵九愣愣的望着她,忍不住大吼,却又怕被发现,低头在她耳边碎碎念,“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啊?这个地方明面上就连主子也不知道,你这样不是把主子给卖了吗?!”
云锦颜笑的轻浮,挥了挥这身太监服的袖子,她本身是女人,说起话来连声也不用变的,“我就是卖他怎样?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主子,问他甘心被买否?”
既然他要五皇子发现这藏人之处的沐恩殿,那么身为辅佐太子之师,怎能坐眼旁观?就算五皇子要揭穿太子,她笃定,宁天澜也决定会帮其渡过此劫……
“你……”赵九被她气的握拳愤慨,什么叫忘恩负义,这女人就是!
亏主子上次不惜脱衣救她,看看,这女人是怎么对主子的?
“唉……等等我啊……”赵九看着她已经走远,忙跟了上去。
皇帝的寝宫殿外。
五皇子带领一干臣子依旧跪地,赫连泽离去早已坐在台阶上撑伞喝着茶,似乎要陪着他耗着,而再看,宁天澜并不在场。
此时日头正红,这些官员中有的被晒的已经是晕晕欲倒了,可这五皇子却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死死的跪着,直到……他的一个心腹手下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这五皇子才募得重新打起精神,似乎突来了气力,继续脊梁挺直的跪着!
这场对峙,直到那沉静许久的殿门缓缓打开,才算进入下个阶段。
那殿门中被扶着走出来的人,赫然是当今皇上鸿顺帝,因为一场浅病他略显苍老,双目睿利的扫向那跪了一地的臣子,重重推开了扶着他的太监,朝前走了一步。
赫连泽离早在门开的那一刻,站起了身,走至鸿顺帝身边!
“参见父皇,父皇身体可还安好?”
鸿顺帝挥了挥手示意无妨,他的病并无大碍,加上太子给他调养身体的药,若不然,也不会前几日还到御花园散心,纳了画艺不错的慧妃。
这人愈上年纪,愈是喜欢年轻的女人,因为跟她们在一起,自己的
心也会跟着她们的年轻朝气而变得年轻。
他朝着那台阶下走去,太子忙过来搀扶。
“泽舜啊,你这一大早的就找来这么多人堵住朕的寝宫,是存心不想让父皇休息好是不是?”鸿顺帝走至他身旁,声色不喜的说着。
五皇子赫连泽舜在鸿顺帝面前,噗通一声跪地不起,声音哽咽不已,“父皇……儿臣实在担心您哪!是儿臣的错让父皇身体不安,儿臣岂能安枕不顾父皇安危?”
“儿臣早想来探望父皇,可是知道带罪之身怕父皇嫌弃,今日……儿臣……儿臣实在忍不住,忍不住向来探望,可是又怕九弟不允,这才带了众臣,为的就想让父皇看在儿臣和这些老臣的份上,让儿臣见一见父皇!”
五皇子说的慷慨激昂与声俱下,眼眶泛红,身子微抖,毕竟是父子连心,鸿顺帝看着也不忍别开了眼去,转过身对他挥了挥手。
“行了,你的一片孝心父皇心领了,快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父皇!”五皇子一听父皇要打发他们,立刻跪着朝前走了几步,走近鸿顺帝身旁,叩头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禀!”
此话一落,赫连泽离立刻扫向五皇子,剑眉微挑,扶着鸿顺帝便准备往寝宫里,而身后五皇子的声音已经高高响起!
“父皇,太子他居心不良!前些日子故意派人偷盗圣旨栽赃陷害于儿臣,可惜那派去之人都被太子杀人灭口,使得儿臣查无所查!这到也罢,他毕竟是太子,儿臣可以忍,可是……可是他居然做出如此欺瞒父皇!不忠不孝之事!”
五皇子深深铿锵,字字针对于赫连泽离,看到父皇的脚步停住,他立刻又道!
“父皇,太子欺瞒父皇整整两年之久!还记得兰妃生下的小皇弟?才不过一岁便夭折,父皇对他疼爱有加,我们都以为是小皇帝的身子太差未能撑过一岁……”
“胡言乱语!来人……”
赫连泽离一听,顿时大怒,刚要派人去抓五皇子,却听身旁的鸿顺帝一摆手,“让他说。”
五皇子得到鼓励,刮了眼赫连泽离。
他眼睛湿润泛着泪光,似是怀念亲弟,此言此行让人看着真以为是怀念亲弟,拭了拭眼角继续说着!
“父皇,其实小皇弟并没有死,只是……有人怕被夺宠,被人下了万恶之毒!太子怕送出宫外被人发现,故而干脆压制在宫内,此刻正在已经废弃很久的沐恩宫!倘若父皇不信,即刻,便可派人去查!”
鸿顺帝听着,募得转过了身,略显老态的脸上满是惊讶震怒,他此时谁也没有看,而是对着身旁的太监说着。
“为证太子清白,派人去沐恩宫一趟!其他人,一律原地待命,不得离开一步!”
鸿顺帝字字撒向整个寝宫外跪拜众臣,皇帝之威严,使得周围一瞬间气氛升温!
(本章完)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