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两句,赔上一颗漂亮的大门牙,亏大了,她如何压下这口窝囊气,当即不管不顾的扬剑砍向萧湄,被叶巧儿在旁弹指一击,她手腕子一麻,剑脱手坠落。“把人给老娘抢回来!”萧湄气场十足的吼道。
以黎月梅为首的原出身黑鳞卫的高手,果断出手,‘叮叮当当’,一阵的脆响,燕子镖、柳叶刺、铁蒺藜、青蜂钉如蝗飞出,角度刁钻,迫得黎青珂跟护卫们闪避不迭。
“萧湄,我爹让我们来带人,是请示过少家主的,你敢公然抗命!”黎青珂怒吼。他知道倾所带这些人之力,无法与萧湄的手下对抗,让两名护卫护着妹妹回城求助,他跟其余人挟黎青娉母女且战且退。他不明白萧湄为什么要为这对没什么价值的母女不惜大打出手,但这不妨碍他用她们当人质,一时间,尽管处在劣势,却也不乱章法。
洞悉黎青珂的算盘,萧湄让黎月梅带了两人包抄堵截黎青萍三人。无怪乎黑鳞卫威名赫赫,在竹城都属螃蟹走路横冲直撞,只瞧出身于黑鳞卫的黎月梅三人身形一动,眼力差如萧湄就觉眼前一花,三道人影就闪没了。刚奔出不过百米的黎青萍只觉有清风拂耳过,身子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紧接着,她看到恨得牙痒的萧湄,脸绿绿的喝道:“你死定了!”“那就看谁先死了!”脚尖拨正黎青萍的脸,萧湄不客气的左右开弓。她早就想揍黎青萍,到这时候黎青萍还敢挑衅,还不刚好成了活靶子呀!一顿劈空掌打下来,黎青萍的头变猪头,肿得鼻子眼睛都不见了。
护着黎青萍突围的护卫在黎月梅等人手底下苦苦支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其余护卫对于她被虐,也是爱莫能助。“休伤我妹妹!”黎青珂急红了眼,将手中长剑当暗器射出,与萧湄反手甩来的火球相撞,火球爆开,剑也被震飞回去,坠落在石阶上发出的声音。他一惊,又大吼:“萧湄,你敢再打一下,我就杀了这俩个贱人!”
身高不及黎青珂肩膀的萧湄,毫不示弱的喝道:“那就看谁狠!老娘数到三,你要是敢不放人,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火爆场面顿时冷却,除了黎青萍捧着猪头惨号再无声响。黎青珂纵然有胆杀了黎青娉母女,但却不敢赌一惯胆大妄为的萧湄不会杀了妹妹。况且,这时冷静下来,他想到自己全力掷出的一剑,被这丫头瞬发一个火球撞飞,而且明显那火球上加了股巧劲,使它撞在剑尖时回旋至剑身爆炸,这才导致剑震飞回来,爆炸波也偏离她所在地方。这丫头的战斗素养令他心惊。
“一!”萧湄扬声喊道。
“萧湄,你当真丧心病狂了么?”黎青珂怒喝道。“贼喊捉贼啊。哼,二!”小萧湄怒形于色,眼神是少有的凌厉。自打太极图在体内构建成功,她体内的灵力越加精纯,实力也呈一日千里的速度精进。
面色铁青的黎青珂内心天人交战,难作决断时,右侧的护卫黎安低声**道:“珂少,她这已经摆明车马跟您作对,斩草除根宜早啊。”他一双眼凉凉的看着萧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再配合长得寒碜的脸,就是个不用化妆的奸人。
“可是青萍在她手里!”黎青珂犹豫不决。
“她敢杀青萍小姐,不死也难。”瘦削中稍显苍白的脸,稀疏的鼠须,黎安斯文和善的面具下,隐隐的透着贪婪与狠毒。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当断则断,才能不受其乱。”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黎青珂心安理得的打着救妹的旗号,分出大半人手拖住对手,他带着龙安等三人以秋月琴母女为盾,朝萧湄全力冲杀。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萧湄冷笑着,全力反击,火球儿不要钱似的三个一组的呈倒三角旋转飞出去,煞是好看。
怒火诀修炼到最高境界,施放的火球会在遇阻的瞬间爆炸,化成无数肉眼难辩的火针,伤人于无形。萧湄修为尚浅,达不到伤人于无形的境界,她施放的那些火球遇阻全化成可见的火箭,中者莫不被炸得血肉模糊。可就因为这样血腥,才令对手胆寒,而且她的火球像有生命一般,能自动绕开秋月琴母女,打在挟持她们的人身上,更让对手心惊。倒三角的火球,长了眼睛似的专找黎青珂跟他的手下,迫得他们满场飞。再有黎月梅她们的配合,黎青珂别说杀萧湄了,根本就近身不了。“干什么,火拼?”乱成一锅粥的场面骤然静止了,动手的双方都知道那道威严的嗓音出自何人之口。他,就是掌管黎家刑堂的七爷黎天佑。黎青珂见到救星似的叫道:“七叔,珂儿奉命来带黎青娉母女回城,萧湄不由分说就带人攻击我们,萍妹也差点被她打死了。”冷哼一声,黎太博说:“你不必说了,秋家来人接青娉母女回去,她们是客人,就算给秋家面子,你也该对她们母女客气些,怎么行事如此孟浪?”这话一说,黎青珂哑了口,随来的人额头都开始冒冷汗,再听他宣布所有参与来闹事人都去刑堂领罚,黎青珂也不敢辩驳,不情不愿的放开了黎青娉母女。
这老头摆明了就是要偏袒萧湄嘛!恶狠狠的剜了萧湄一眼,黎青萍爬起来,哭哭啼啼要求七叔主持公道。
再怎么说萧湄的做法是太过分了,听了黎青萍的哭诉后,黎太博大感头痛,干脆将当事人都带回城去,等黎天彦自行裁处。知道黎青萍不会肯吃哑巴亏的,三房如今情势特殊,为免黎天彦难作,叶巧儿特意叮嘱小涵秋:“如果少家主训斥您,可千万记得别当众顶嘴,最好主动认个错。”“凭什么呀!是那脑残先挑衅的。”萧湄一口气还憋着呢,自然不肯依。让叶巧儿料着了,黎天彦真是有意给个下马威让萧湄看。散发着阴冷血腥味的刑堂上,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张黑漆描金长案的后面,见这丫头进来,立马黑着脸斥道:“你实在太过无法无天了!”“老爹甭拿规矩说事。”硬梆梆的顶了一句,萧湄指着黎青珂怒道:“真要讲规矩,黎青珂凭什么带上一大帮子打手冲进我们家?”
黎天彦怒喝道:“你还说,不是你抗命不遵,能起这冲突么!”“他这么兴师动众要强行带走我们的客人,当我们是纸糊的好欺负啊!”萧湄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之后,目光在旁边齐整的分坐两排的各房当家爷们扫了一圈,她又冷哼一声,讥讽道:“虽然闭门不出,我也知道三房如今情形特殊嘛!难得三爷忠心耿耿,没有叛逃,是现阶段彰显家族向心力的一面旗帜嘛!哪怕三房的要求不合情理也无妨的嘛!只可惜,屎盖着不臭,掀起来臭,某些欲盖弥章的作法,反而自爆其丑。”
“你还敢信口胡说!”黎天彦怒不可息,扬掌欲劈。
“老爹!”厉声喝罢,萧湄锵铿有力的喝道:“如果你是非不分,泯灭道德良知,这一巴掌,您就打下来,萧湄甘愿受您这一掌,就算还了黎家养育之情!”
“丫头别太放肆了!”九爷黎天锋斥道,不过能听得出有几分回护之意。
“丫头笑你们本末倒置!”萧湄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讥诮嘲讽的意味。
三爷黎天盛阴着脸一字一顿的说:“丫头,别说三爷以大欺小,今天你不说个所以然出来,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别想救你!”
夷然不惧的直视着黎天盛,萧湄眸子习惯性的半眯起,若有所思的问:“三叔为什么这么希望青娉姐死呢?”
“丫头找死!”黎天盛拍案而起。
瞳孔一凛,萧湄语速极快的喝问:“三太爷他们那些人一离开,三叔就对青娉姐下手,这是不是可以视为三叔早有除掉青娉姐的心思,只是忌惮三太爷或者别的某位长辈,才一直不敢动手,而是默许或者说是纵容妻儿欺凌青娉姐?”
黎天盛脸色白得跟鬼似的,看萧湄的眼神有着难以掩饰的惊骇。
“看样子是被我猜中了!或许,我可以猜出其中的隐情呢!”冷傲笑笑,萧湄逼视着黎天盛,半是威胁半是劝诫的说:“往事尘封多年,三叔又何必自寻烦恼。不论是前人报应或是前世的债今生来还,青娉姐已经这么凄惨,三叔都不该落井下石了。”
“那贱人对你说的?”黎天盛沙哑着嗓音,声音里透着深重的恨意。
“我猜的。”变脸超快的萧湄,极自然的换了幅轻快的语调,耸耸肩说:“不管三叔信否,如果不是今天闹这一出,我根本就不会将那么多的蹊巧事情联想起来。这屎盖子,真的是三叔掀起来的。当然,青娉姐也猜到了三叔不会饶过她,做好的托孤的打算,就在今天早上,她求黎木头这废材收了月琴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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