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西北的的墙亘很低,不过身姿弱小的姚嬛秀还是够不着,她身上背着包袱,使劲吃奶的气力搬来破旧的木凳,一只只得叠上去,勉强可以够得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得过去,姚嬛秀爬上来了,西北墙体是王府最底的,远远比不上东墙和西墙,对于姚嬛秀还是够呛,看了看墙下是茵茵草地,一人影都没有。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王府了,只要自己离开,那么夜胥华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姚嬛秀拍拍手,要准备跳了。
“女人,你要去哪里?”墙下那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嘴唇勾着一抹恣意的冷笑,折扇在他偌大的手掌里飒飒作响。
“哦,没什么,我欣赏月色而已。”姚嬛秀困窘得笑了笑,抬头望天,今天晚上没有月亮的。哎呀,穿帮了呀。
“月色真是迷人啊……女人你真是好眼力!本王怎么看不到呢?”墙根下的男子冷冷一笑。
姚嬛秀一惊,脚底踩到墙顶上的一块内嵌的鹅卵石,失足坠落,她惊呼,“还愣着做什么?接一下我,不然我的屁股要……要开花的。”
“是吗?”男人薄薄的嘴唇透着一丝傲决,等他手中的折扇拍定。
姚嬛秀应声落下之时,她的屁股正正落在茵茵草地之上,热辣的痛感涌了上来,“咝”姚嬛秀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露出白白的一圈狠狠剜了他一眼,“你真够狠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笑话!我夜胥华只会在床第之畔对美女怜香惜玉的,要不,我们现在把这草地当做是床,你说好不好?”
夜胥华英俊无俦的眉眼挤弄出似蹙微蹙的邪魅,顿时间,他稳步上前,两只手掐住姚嬛秀的脖子,加速了语气,“你这个蠢女人,三更半夜,还带着包袱是想要逃出王府吗?”
姚嬛秀对上那一双熟悉而又霸道的眉眼,心中一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夜胥华板起姚嬛秀的下巴,深深得印上嘴唇,然后扣紧贝齿,唇上渐渐弥漫一圈浅浅的猩红。
“好痛啊……你神经病啊!”姚嬛秀对夜胥华狠狠瞪了一眼,你丫的就不能好好亲嘴么,干嘛咬我的嘴唇!!
趁着姚嬛秀不备,夜胥华抢夺姚嬛秀身侧的包袱,往天空抛掷,顿时一重物砸中夜胥华,夜胥华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啊…好疼…”夜胥华捡起虎符,逼问姚嬛秀,“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太子贴身永陵关虎符会在你的身上?本王知道了,定是你连夜出逃想要外接什么人吧。你这个贱人……!”
不管姚嬛秀如何挣扎,夜胥华扛起姚嬛秀,永陵关虎符自然落入夜胥华的囊中,旋即往府内落雁轩的寝室飞去。
“不要!夜胥华!快放开我!”
“你……你这个禽兽!”
姚嬛秀拼命挣扎着,后腰还有一股被夜胥华重重摔在床板的痛楚。
随之一声咔嗒,貌似床板开裂的声音。
“你这个坏女人!是你自找的!如你所愿!本王就是禽兽!”
扯掉姚嬛秀身上的最后一缕贴身衣物,夜胥华
扑上去,胁迫姚嬛秀的娇躯剧烈得扭动起来。
烛火幢幢,湖光山色双面绣屏风倒映出激烈碰撞的光影,床板哒哒哒得响彻不停,叫人面红耳赤不忍旁听。
……
更深漏断时,床板也坍塌了半边。
夜胥华照例一脸满足得捡拾床榻之畔的衣物,往洗房去了。
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念,他都在姚嬛秀的身上得到酣畅淋漓得发泄之后,而结束的。
姚嬛秀起来整妆,穿戴好罗衫,然后打开门叫一个三等小丫鬟去准备洗澡水,落雁轩内寝屏风后面有一木浴桶,是她专用的。
前来的丫鬟叫冬蔷,是府邸新进的三等丫鬟,半个月前,姚嬛秀的身份与她一样,都是府中位份最为卑微的下人。
“夫人,热水准备妥当,奴婢帮你擦背吧。”冬蔷今年十三,圆圆的小脸蛋,肉呼呼的,看上去很可爱。
“嗯。”姚嬛秀点点头,褪去罗衫,一丝不挂得落入浴桶之中。
冬蔷极为羡慕得替姚嬛秀的头上涂均着天罗小国进贡的橄榄油,“夫人,你的命可真好。夫人与奴婢同一天进府。夫人三天之后就得到王爷的恩宠,现在更是专房宠幸您,哪像冬蔷,恐怕永远都是奴婢的命了。”
“冬蔷,怎么你也想得到王爷的宠爱?”姚嬛秀抬起无比精致的俏脸来,一双凤眸宛如桂圆得凝望着着她。
冬蔷心扑通跳了一下,替姚嬛秀擦洗香肩的那一双握着搓布的手不禁一抖,旋儿对着浴桶之中的姚嬛秀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冬蔷绝对没有对王爷心怀眷念妄想。”
姚嬛秀幽幽一笑,这个冬蔷心性如此胆小,倒是一个好收买的角色,如果把收为自己的人,在这偌大的王府,也不怕没有人相助于她了,姚嬛秀并不是没有想过羽歌,只不过羽歌始终是夜倾宴身边的人。
“二王爷是人中之龙。别说是你了,就连府中丧夫多年的厨娘陈二嫂对王爷也是存着一丝心意的。如果阮妈妈不那么老的话,她也一定会喜欢二王爷的……”姚嬛秀这话说的并不假,不过却令冬蔷开怀大笑了一番。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冬蔷又趴在地上连连告饶,“夫人饶命,夫人…奴婢我…”
“好了,你起来吧,以后你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姚嬛秀虚搀了冬蔷一把,她自然是感激得喜不幸甚。
冬蔷连连躬身,“奴婢我以后一定会对夫人您忠心耿耿。”
“嗯…”姚嬛秀淡淡点了头,“这两天,你留意一下池芳阁内一举一动吧。”
“奴婢遵命。”冬蔷头如捣蒜。
翌日午时,姚嬛秀用过一点午膳觉得心口莫名闷得慌,遂闲庭信步在锦绣长廊。
锦绣长廊是通往王府各大府院的枢纽要道,姚嬛秀极目远眺,东南角隅一方金琉亭仿若振翅高卷。
是了,那就是沉香亭。
姚嬛秀记得前世的自己,每当遭受夜胥华凌虐之时,就拖着不堪重负的身体一步步蹒跚此境,畅抒对夜胥华的无穷恨意,还有对夜倾宴的无边爱意。想想真是太过天真。
故地重游,姚嬛秀并无一丝近乡情怯之感,相反她愈发无畏无疚了。上一世,她那星罗棋布的人生,她是那一枚被人下的棋仔,而今世,她成为了那个下棋之人,所有人包括夜倾宴即将成为了她的棋子。
姚嬛秀嘴角勾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本想寻一方石凳落座,齐齐一缕浓郁幽芳的气味袭来。
好像是香囊的味道。姚嬛秀对自己说。
轻轻一弯腰摸索,姚嬛秀果然从凳脚捡拾一个香囊,这是芳香馥郁的异香,放在枕头旁最能入眠。说起来,这种异香断然不是寻常的婢仆所有能力拥有的,应该是府中的王妃侍妾所有。
“夫人,请将你手中的香囊交还给我,谢谢。”
厚重有力的男声宛如珠玉掷落在地上,一袭朱子深衣的年轻人映入姚嬛秀的眼眸之中,他昂藏七尺,头上顶着一方儒子帽,左肩傍着一檀木药箱,幽幽檀香在他身体齐畔浮曳。
好一个儒幽的君子如玉。
看似书生意气淡薄,却难掩一缕无形的杀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见过,那么带有杀气的书生就不多见了。
姚嬛秀心内好笑了笑,重活了一回,自然知晓此人的身份,七尺男子注视自己之时,他眼瞳带有一丝杀意,却令姚嬛秀的语气更幽冷了些,“这香囊一看便是女人家之物。薛神医,你怎么证明是你的?真是可笑?”
薛云飞急得满头大汗,若是遇到刘芳菲那样平凡府中侍妾,看在自己是王爷跟前的小红人定然会马上还给自己的,“我再说一遍,请把香囊还给我。谢谢。”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文弱书生。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么?”姚嬛秀明眸微绽,“倘若你说王妃端木兰馨是你的,那么也是你的咯?”
“……这?!”薛云飞他隐忍。
率府之内,谁敢说这样的话,真是大胆!
可是眼前的姚玉竟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也不知道王爷为何还要宠幸她,薛云飞双手拱拳道,“还望夫人还给我,这是先妣给我的遗物,适才遗失了,我原路寻找,才发现是夫人捡了去。”
“你早该这般说话了。”姚嬛秀嘴角微勾,很是得意,蛮横无理的人是不能在她这里拿到一点好处的。
姚嬛秀伸出手去,要将香囊还给人家,自然是人家先母的遗物怎不好拿人家的,凤眸一紧,道,“不过薛神医,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总不能平白无故说要回就要回。若是被下人拾了,说不定拿到外头典当也是有的。”
“好吧,你说什么条件吧。”薛云飞想要伸手却被打回,晙了姚嬛秀一眼,“不过不要太过分更不能违背道义,谢谢。”
姚嬛秀淡然一笑,“我相信薛神医的承诺,这要求嘛,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说完,姚嬛秀直接将香囊扔到薛云飞怀中。
不再理会薛云飞了,姚嬛秀直接走人。
薛云飞愣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好奇怪,听说她就是府中王爷新宠的侍妾姚玉,怎么跟其他的侍妾不一样呢?算了,不想了,现在该去太医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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