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吗?他的正前方就是这幽林的唯一出口,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出口。他的前方是一块石碑,上面用荧光字体书写着:羊肠小道,寂寥幽林,凄凉**,无人问津。
曲折坷坎的小道,在寂寥的幽林中更显深邃和狰狞。这时,他紧抱着木盒的双手松开了……
木盒摔落在地,他右手疯狂的扯着左手腕上的红黑相间的线圈,脸色黑丧着,他绝望的朝四周森林怒吼着:“啊啊啊!薛静云!薛静云!救我!救我呀!”
“救我……”彭君双脚一抖,警惕的睁开了眼,眼珠子在眼眶里慌张的转动。之后他舒了口气,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自己此时正满身是汗的仰躺在**,身上盖着被子。
彭君费力的侧过身子,浑身乏力,肩旁连着脖子像落枕了一样僵硬酸疼。不过,他太高兴了,这些算什么,至少他还活着呢!好事情。房间里没人,天还是黑沉沉的,透过窗户瞧不见丁点星光。
“躺好!瞧你那傻样儿。”房间里传来薛静云奚落。
“你在哪呢?出来。”彭君好奇的环视房间,却无果。他把两只胳膊僵直的撑起来,咧着嘴坐在床头。彭君更纳闷了,“咦?薛静云,你在哪讲话呢?我没瞧见你呀。”
“唔……床底下,养伤呢!”又闻薛静云的抱怨声真的从床底下传了出来。“你这家伙可真会办事,连个简简单单的鬼阵都破不了,太让我失望了。”
“唉,算了吧!”彭君被薛静云点到了软肋,感到心虚。彭君很聪明的转了一个话题,“你怎么跑床底下了,我第一次听讲有人在床底下养伤……嘿嘿,你可真会开玩笑。”
“你可别没事找事!”薛静云直接一棒锥把彭君的好心情敲没了,“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人……大男人还这么胆怯,丢人现眼!”
“……你才窝囊废!”彭君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哼,方才那个鬼店的掌柜很是厉害,不过他根本没有伤你性命的意思,否则你就死了,咳咳咳。”薛静云剧烈的咳嗽着。
“你……不要紧吧?”彭君慌忙掀开被子,想下床看看薛静云,由于他很想知道,鬼在床底下是怎么养伤的。可彭君刚一掀去被子,一股寒气便直透衣肉,身体冷的瑟瑟发抖。彭君只好哆嗦的再把被子盖上了,“薛静云,怎么搞的,我冷……”
“唔……我让你别动,你非要不听我的。哼哼,活该,你方才被鬼魂缠身了,阳气不足,躯寒很正常。”薛静云不以为然道,“真是高估你了,你竟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我告诉你,鬼最怕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即使你身强马壮,但是若心有余悸则必死无疑。”
“这……那我还活着。”彭君依然不能接受薛静云对他的贬低。
“那家店的掌柜是个很狡猾的鬼,她很会算计。把你充当诱饵去吊我,不过她大意了,只布下一个草率的阵法。你少去招惹她,她至少有一百岁了,看我这一身伤,仅仅是她三成的气力……”薛静云激动的对彭君解释自己的见解,“不过,你可能摊上事了,她不杀你反而更可怕!”
“她为什么要伤你,还施狡计困住我?”彭君对鬼的世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正是这种心态,为他与众不同的将来铺下了一层路。
“唉,鬼的世界是持强凌弱的,大鬼摧残小鬼,小鬼依人而存。你死了就明白了,别问那么多了……”薛静云显然不想再理会彭君了,便沉默着不讲话了。
“喂,喂!薛静云?”彭君憋足气,双手撑着床沿,弯下腰勾头朝床底下看去,床单太长,遮住了光线,看不太清楚,彭君就松开一只手去撩开床单。浅蓝色的床单被撩开,耀眼的白炽灯光跳进床底,里面的光景彭君一览无余,床底下空****的,角落里是那个他用性命换回来的楠木骨灰盒,外面上了一层紫色的油漆,看起来很是破旧。
“咚,”脑袋撞地。
“哎呦喂,我的脑袋瓜……”彭君头着地趴在了床沿上,一副倒霉样。他刚才手一滑,重心一失,脑袋就咚地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了,像击鼓似的。“我累个去,薛静云,快点快点,我身上没劲,起不来了。哎呦,我的头,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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