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青云点头,肖贝儿欣喜若狂,站直身子在燕青云脸上啵了一下,冲着燕青云甜甜一笑,开心地说:“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得到燕青云的肯定,肖宝儿心中盘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但依旧黑着脸冷哼:“别指望我谢你,若不是你,我们的妈咪不会变成这样的!”
燕青云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多月过去了,肖白彩至今昏迷未醒的确是他造成的,他心知要想取得肖宝儿跟肖贝儿的原谅很难,除非肖白彩能醒过来。
心情黯然的燕青云不想多言,站起身子抱着昏迷的母妃杜依兰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肖宝儿冷冰冰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你若是想要一个僵尸妈咪的话,你就尽管抱着她离开好了!”
闻言,燕青云的脚步顿住,回过头一脸审视地望着儿子肖宝儿。
肖宝儿脸色黑沉好似滴水,话语冰冷不留情面:“方才,她独自一人闯进屋子,伸手掐我妈咪的脖子想要我妈咪的命,那么我就要她的命,看在你将功补过在忙着做让我妈咪醒过来的事,我就放她一马,不要她的命了!”
说完,肖宝儿把短笛放到嘴边,开始吹起来,笛声悠悠好似慈母叫唤幼儿的呢喃,杜依兰手臂下有一个黑点在动,眨眼间一只通体赤红的蜘蛛出现在燕青云眼前。
“嗜血红蜘蛛!”燕青云失声惊呼。
肖宝儿点点头,冷眼望着这只嗜血红蜘蛛顺着杜依兰的身子慢慢地爬下来,爬到自己面前。
肖宝儿弯下身子,把那只嗜血红蜘蛛拿了起来,放在手心,用手摸了摸它,柔声说:“小红,真是好样的!”这只被称为小红的嗜血红蜘蛛扬着八只脚朝空中挥了挥,好似在跟肖宝儿交流,然后才慢慢地爬进肖宝儿拿出的通体碧绿的小瓶子里。
看到肖宝儿承认这是只嗜血红蜘蛛,并当着自己的面把它给收起来,燕青云面目扭曲阴沉得可怕,许久后才抬起头怒视着肖宝儿,咬牙切齿地说:“小子,她是你奶奶,我是你的父亲,你真狠得下心动真格的!”
肖宝儿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话语淡淡:“我们兄妹从生下来,照顾我们的只有妈咪,真心为我们着想的只有妈咪,至于父亲跟奶奶,哪儿凉快哪儿去!我们不承认,若不是你,我妈咪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想要跟我们摆父亲的谱,大打亲情牌,你觉得有意思吗?”
燕青云闻言,面色黯然,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当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的妈咪怀了你们,她偷逃出去偷偷把你们生下来,我这五年间毫不知情!甚至于现在因为我而害得她昏迷,也纯属意外,对此,我只能说句对不起!”
肖宝儿冷笑连连,一抹忧伤从他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他怒视着燕青云冷声说:“五年过去了,我们兄妹没有父亲,没有奶奶跟着妈咪过得好好的!相比现在,只因为你这个父亲,我们没有了妈咪,我倒是宁愿你不知道我们兄妹的存在,我们兄妹也从来都不稀罕过你知道!对不起有个屁用!若是对不起有用的话,那我现在对你说一百个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求你立马让我们的妈咪醒过来!”
燕青云望着盛怒的肖宝儿,跟听到肖宝儿的话后,脸色变得很黯淡的肖贝儿,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抱着母妃杜依兰默默转身,缓缓地朝屋外走去。
“爷,这是怎么了?贵妃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宫里的嬷嬷催着让贵妃娘娘摆驾回宫呢。”
在儿子肖宝儿那里碰壁的燕青云心情正糟糕透顶,安庆不合时宜地凑了上来,自然成了燕青云的出气筒,燕青云冲着他吼道:“催什么催,你去告诉他们,就说贵妃娘娘跟我相谈甚欢,打算留在王府用膳,让他们等着去,就说是我说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个饭桶!”
看着燕青云黑得滴水的脸色,望着被他抱在怀里的杜贵妃,心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准是爷又在小主子那里受了气,现在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呢。
想到自己因为被那老嬷嬷催着,才会紧赶慢赶凑到爷面前来成了爷的出气筒,安庆心中就来气。当下来到前院,冲着尾随杜贵妃等人前来,正等着杜贵妃出来好回宫去的一干嬷嬷宫女太监,一顿怒骂,那语气不可谓不凶残。
这下倒是把那盛气凌人的老嬷嬷骂得没有了脾气,憋着嘴在那跟安庆干瞪眼。借安庆十个胆子,他现在也不敢往燕青云跟前凑,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前院张罗着这一帮嬷嬷宫女太监吃晚饭。
燕青云把母妃杜依兰抱到了松竹居,将她轻轻放到**,伸手点了一下母妃杜依兰的穴道,被刺痛的杜依兰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杜依兰睁开眼看到燕青云,心里松了一口气,抬头扫视四周一圈确认肖宝儿兄妹不在这屋里后,杜依兰抽噎着,鼻子一皱,打算跟儿子控诉他的不孝儿女的斑斑罪行。
燕青云眼看着母妃杜依兰悠悠转醒后,眼睛咕噜转片刻后,开始皱着鼻子准备玩起老把戏。燕青云皱眉,抬步往屋外走去,留下一段冰冷无情的话语:“妈咪,若是有人要掐死你,我一准得跟他拼命!我现在很忙,很头疼,所以拜托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不要再去招惹孩子们,行吗?”
杜依兰的哭腔生生打住,儿子燕青云都走出屋子了,还留下那么一段话,她现在再哭,岂不是自讨没趣,给外人看她们母子不和的笑话,若是有那有心人传到陈玉珊那女人耳里,岂不是让她笑掉大牙。
杜依兰就着松竹居的梳妆镜细细地打点起自己的妆容,等确定自己的仪容修饰得差不多,没有明显的瑕疵后,杜依兰才起身朝屋外走去。
那原先在安庆那里被大骂一通的李嬷嬷为了在安庆面前找回面子,看到主子杜依兰走了出来,连忙屁颠屁颠地凑上前去,谄媚地凑到杜依兰耳边说:“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宫吧!要不皇后娘娘那里问起来的话,不太好吧!”
杜依兰心头火起,猛地一巴掌扇过去,伸出手指着李嬷嬷怒骂:“你这个老虔婆,本宫爱何时回去就何时回去,怎么现在连你也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告诉本宫该怎么做了!莫非要本宫把这贵妃娘娘的位置让给你坐才合适!”
李嬷嬷被杜贵妃这一掌掴,捂着被杜贵妃掌掴得火辣辣的痛的脸,吓得脚都软了,跪在地上,头狠狠撞在地上三下再三下,咚咚咚,嘴里使劲的哀求着:“娘娘饶命!老奴对娘娘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娘娘明鉴!”
安庆转过头去,不忍看李嬷嬷的惨状,他突然间对着这个让他生厌的李嬷嬷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今儿他们都是被主子无名怒火波及的无辜的受害者。
杜依兰美目流转,看到了躲在人群里面部抽搐的安庆,冷哼一声,把安庆叫到跟前来,生气地说:“安庆,你也是这王府里的老人了,当年本宫将云儿教给你的时候,是怎么告诫你的!莫非你都忘了!云儿年纪轻,不懂事,你这年纪却不小了,你为何不阻拦王爷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安庆被杜依兰吃人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听着杜依兰的话语周身冷汗淋漓,却不敢借故离开,只得硬撑着呆在原地不敢回杜依兰的话语。
杜依兰冷冷地瞥视安庆一眼,安庆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杜依兰冷笑片刻,冷声语道:“安庆,别的本宫也不跟你多说了,本宫现在吩咐你去做一件事,这件事你若是做好了,本宫大大有赏,若是不然,哼后果你是知道的!你且附耳过来。”
安庆无法,只得把头伸过去,杜依兰低下头在安庆耳边低语:“安庆,当年你冲撞皇后,本要被处以极刑成为死人一个,是本宫冒险设法把你救下,现在是你回报本宫的时候了!本宫要你想法把那个肖白彩给除掉,她的存在会毁掉云儿,云儿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难道你忍心云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你没有别的选择,本宫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不是肖白彩死就是你亡!这件事你若是办成,本宫保你生命无忧,后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话落,杜依兰冷声说:“回宫!”率领着一干宫女太监转身离去。
目送着杜依兰一行人走出去,安庆脚下一软,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杜依兰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无法抉择。
安庆浑浑噩噩回到泾秀苑,泾秀苑内,燕青云并没有在,甚至连肖宝儿肖贝儿兄妹二人都不在屋子里面。安庆望着至今昏迷未醒安静地躺在**的肖白彩,杜依兰的话语犹如魔咒般在安庆耳边不停响起。
“本宫要你想法把肖白彩这个女人给除掉!”
“难道你忍心云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三天后不是肖白彩死就是你亡!”
“安庆疼吗?对不起,是我害得你被打,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从前母妃就是这样帮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安庆,我好想母妃,皇后真的好可怕,皇后是个坏人,你一定也非常恨她吧!有一次我尾随你身后,看到你独自一人躲在树林子里痛哭不已,嘴里不停骂着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皇后一家!安庆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让你手刃皇后一伙,以慰你父母在天之灵的!”
“安庆,来这个送给你,天冷了,你的手老是起冻疮,母妃说这胰子膏是番邦进贡的,能预防冻疮!我特意从母妃那儿求来送给你的!”
“安庆……”
一滴泪水从安庆眼里滚落,他的主子七王爷燕青云把从来不曾把他当作下人,对他极好,他也打心眼里想把主子燕青云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爱,这个肖白彩是个祸根!她必须死!
安庆耳朵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安庆双腿好似灌了铅般沉重,一步步地向肖白彩的床边挪动着步子,安庆心里在进行着激烈地斗争,他希望在此刻他的主子燕青云能够从外面走进来阻止他杀肖白彩,他希望在此刻肖宝儿兄妹两人会跑进屋子里来不给他机会杀肖白彩,但是尽管安庆心中斗争十分激烈,尽管安庆的走得极其缓慢,他最终还是慢慢地走到了肖白彩躺着的床前,站到了肖白彩的面前。
屋子里静悄悄地,安静得让安庆听到自己的心嘭嘭嘭地狂跳个不停,安庆紧盯着肖白彩的眼睛变得赤红,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安庆闭上眼睛,身体抖得厉害,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嘴里喃喃自语:“王妃对不起!五年前你本就该死了,现在这样子的你,还是死的好!”安庆的手伸到了肖白彩的脖子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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