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陌生的药老

第57章 陌生的药老

堂外声音响后,玉衡子果然止住了手,面露喜色,一闪而过,并未有人看到。

玉衡子向门外望去。

眼看着,玉衡子手起掌落,那乞儿即将被他打散灵体,徐长老和徐明卿暗暗心喜,心想这次终于出掉了这颗眼中钉,却不曾料到,眼见马上要成功之时,堂外却传来这么一声。二人心思相同,心中不断诅骂来者。

堂内烛光虽然昏暗,但是足能照亮满堂,此时众人皆转首向门外寻声望去,但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踏进门来。

该人拄着竹杖,一步一声,哒哒地走来,正是药老。

药老进来之后,提起竹杖,握在手中,首先向玉衡子抱拳作揖道:“首座,老朽有话要说,还望听我说完,再治这孩子的罪。”

玉衡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被徐长老抢先,只听徐长老道:“药老不再药宫内好好炼丹制药,怎么有空闲时间来到祭祖堂了?”

药老又将竹杖放下,拄着,转过身来呵呵笑道:“徐长老你也好清闲啊,怎地也有空到这里来了?”

徐长老听他言后,面色尴尬了一下,顿了片刻,这才微笑道:“药老哪里的话,人能不能一直忙着做事啊,总需要一些时间休息的。”

“哦,罩徐长老如此说来,老朽的身子倒像是铁打的了,不知疲惫?”药老笑了笑。

“这....徐某实没有那个意思。”徐长老被药老反驳的一时无话可说,面显窘色,站在一旁,观察药老的一举一动。

只见药老顿了片刻,缓缓道来:“我听说在凡尘世间,一人之物被另一人所偷,只要那偷东西之人将所偷之物及时还给被偷之人,那就不叫偷了,最多说是不经过别人允许而借来使用,方法不当罢了。”

玉衡子闻言,不由的问道:“药老此言何意?”

药老呵呵一笑,向乞儿望了一眼道:“我在药宫炼丹之时对此事也有所耳闻,依我看来,此事不过是少年顽劣所致,小事一桩,倒不必如此动用门规惩罚。”

他此语一出,徐长老便脸色大变,神色十分难看,向药老道:“那若是按照药老所说,这天下岂不无贼了,偷完别人的东西之后,害怕刑法,然后再将索赔被偷之人财物,那就不定罪了?再说,这乞儿把我孙儿的花尾鸡偷吃了,他再在何处去寻的一只一模一样的花尾鸡来?”

徐长老义正言辞,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药老好像对徐长老的言语不为所动,只见他苍桑的面容上犹然带着微笑,道:“徐长老此言差异。倘若偷东西之人得到了被偷之人的同意后,用其他财物相抵押,其罪名自当可以减轻了。”说完后又转过身去,向玉衡子和张长老二人看来,道:“首座和张长老,二位说在下说的是否有理?”

玉衡子是主判人,自然不能显得包庇哪一方,药老问后,他犹然一副严肃表情,一言不发。

而张长老则望了玉衡子一眼,见他不做言语,此时不发言就等于默认,他深得君臣之道,权谋之术,见玉衡子与药老明显是串通好了的,这边徐长老也不能得罪,只好笑了笑,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既然二位都同意我的观点,那么我就替首座过问一番这件案子了。”他以手拱礼,再次向玉衡子道。

玉衡子点了点头:“愿闻药老先生高见。”

见玉衡子答应药老,徐长老这边也不便出言抗拒,一口愤气也只能暂咽下,在一旁冷眼向药老看来。

而药老得到玉衡子的允许后,则径直向徐明卿身前走来。

徐明卿见他竹杖前来,自己是晚辈,也只能恭敬向迎,“药老您有什么话要对弟子说的?”

药老笑了笑,对他道:“没事,孩子,我只是有句话要问一问你。”

“您但说无妨。”徐明卿回答很是爽快。

“好,我来问你.....”

徐明卿抬着头,望着药老,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发现在药老双眼之中各有一朵洁白莲花正在旋转。

徐明卿瞬间被药老眼中的莲花所吸引,一圈,一圈,又是一圈,也不知怎地,那旋转的洁白莲花好似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引力,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正自被莲花向里吸取,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感到,自己的身体依然坐在了莲花中央,周遭立时变得绚丽多彩起来,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荷香,令他身心快乐到了极点,好像自己已然抛却了一切烦恼。

以上自然只是徐明卿一人的感受,而在众人眼中,他正呆呆的与药老对视。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见药老向他问道:“明卿,我来问你,可知你的花尾鸡是被谁偷了?”

徐明卿语言似乎有些呆滞,动也不动地道:“我知道,是乞儿。”

“好我再问你,你是否愿意原谅乞儿,要他用一件值钱事物赔偿与你,之后你就不再追究他的过错了?”药老又问。

“我很愿意,因为那样做令我很快乐。”

众人万万没想到,徐明卿会这样回答,尤其是站在一旁的徐长老,他听到徐明卿这样答话后,不禁脸色大变,忙向徐明卿大声道:“孙儿,你怎么能答应哪?”

只听见徐明卿这样回答道:“祖父,你不用管,我已经原谅了乞儿了。”

这时徐长老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步冲了过去,伸手一掌拍在徐明卿背上,徐明卿则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祖父你打我作什么?”。

而药老此时已然转身过去,朝玉衡子和张长老二人道:“二位都听到了,徐明卿愿意原谅乞儿了,只要乞儿拿出与花尾鸡对等之物作为赔偿,乞儿的偷盗之罪便可减轻了。乞儿的灵体也不必打散了。”

徐明卿只觉得自己头有些沉,眼睛有些涩,身上的力气所剩无几,再次问徐长老:“祖父,刚刚发生了什么?”

徐长老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中了药老的法术,但未见药老如何施法,如何结印,药老的法术就施展了,这种法术上的造诣不知高出了自己多少,别说让他去和药老说道了,此时此刻他甚至对这个看似枯朽之人心存畏惧。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徐长老面色恐慌地望着药老的背影,烛光中,他看着药老,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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