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书辛顶着一张猪头脸站在她的身边，嫌弃地说：“至于吗？你跟谁睡不是睡？再说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跟他睡了这个样子让别人怎么想？”

慕暖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闻言撕心裂肺地朝他喊：“滚！你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把气撒在我身上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错，我叫你过来也是为了活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恶心那头肥猪，你还这样算计我？到底我是你的亲人还是他是你的亲人！”

慕书辛在心里说：谁给钱谁就是爸爸。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上车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免得待会儿被人看到。”

车子是袁涛安排的，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了。

慕暖暖因为抗拒袁涛，所以不肯上车，这会儿慕书辛的话提醒了她，她就是不上车也不行了。

三天后。

白絮霏办理完出院手续，碰到了穆东阳。

“霏霏，你哪里不舒服？”

白絮霏说：“一点小问题，现在没事了。”

穆东阳担忧地问：“真的没事吗？我带你再去复查一次吧，一定要确认好了之后才能出院。”

白絮霏无奈地说：“真的没事，我像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吗？”

穆东阳这才放下心来，说：“我准备下班了，一起吃个饭？”

“好。”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在路过大堂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穆东阳发现了白絮霏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慕暖暖已经来了好几天，我听护士说慕暖暖身上的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真没想到冷墨琛还有那个方面的嗜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穆东阳的话一出口白絮霏就听懂了，但是她没说，那些年她跟冷墨琛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的嗜好。

可话到了嘴边，她终究什么都没说。

时间可以改变她，也能改变任何人，她也没有立场为他说什么。

到了餐厅，穆东阳给白絮霏点了她喜欢吃的菜，好几次欲言又止。

白絮霏只当没有看到他的纠结，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相处。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江秋月给穆东阳打电话，穆东阳只看了一眼就把电话挂了。

吃过饭，穆东阳说：“霏霏，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这一走，可能好几年不能回来。”

白絮霏诧异地问：“这么突然吗？”

“嗯，医院有出国交换的名额。”穆东阳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他说：“你在这边要是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我在这边的兄弟还是挺多的。如果是冷骞尘对你不好，你也告诉我，我想办法让他不好过。”

白絮霏失笑，“我没有那么脆弱，倒是你，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生了，到时候请我吃喜宴。”

穆东阳脸色微变，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霏霏，我有话想对你说，其实我……”

“东阳！”

江秋月的声音忽然响起，下一秒，她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猛地把白絮霏拉到一边，紧接着，难听不堪入目的声音传来：

“林若云说你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果然就是那样的人。怎么，未婚夫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忍不住出来找男人？我就没见过那么缺男人的女人！”

正是饭点，餐厅里人来人往，听了江秋月的话都朝白絮霏看过去。

白絮霏脸上表情淡淡，似乎江秋月说的是一个跟她无关的人。

可穆东阳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态了，他沉着脸对江秋月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出国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羞辱她？”

江秋月指着白絮霏说：“你临走前还要跟他见一面，刚才不接我的电话就算了，假如我现在没有出现，你是不是马上就要跟着她走了？”

“妈！”

“你现在别叫我，你说，你对得起在为你生儿育女的季捷吗？”

穆东阳没有理她，而是对白絮霏说：“今天恐怕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要回家吗？”

白絮霏朝他点点头，却转向江秋月，“江女士，我敬你是长辈，有些话不好跟你说，但你要是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也没必要顾及你的面子。”

顿了顿，她继续说：“都说一个人心里装了什么，也会觉得别人像什么。在你眼里，我跟穆东阳同学那么多年，也不能拥有友情，能有的只能是奸情，是不是说明你跟你的同学朋友吃个饭，在你看来也是奸情的开始？”

白絮霏的话说得毫不留情，江秋月都惊呆了。

穆东阳也很诧异，但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欣赏，如果遇到这样事情的人是季捷，她只会沉默或者认错解释。

白絮霏一直都是特别的，对他来说更是最特别的存在。

江秋月连续深呼吸好几口气，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她对穆东阳怒喝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是不是要等你妈被人气死了你才站在我这边？”

穆东阳想说什么，白絮霏先一步开口，“你过去吧，我先走了，一路顺风。”

说罢，也不等穆东阳反应，她大步离开。

江秋月见穆东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絮霏，她说：“你还看，人都走了，再看有什么用？”

穆东阳收回视线，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大步往外走。

“诶，你这个混小子等等我！”

江秋月追了上去，坐上了副驾驶，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警告你，如果你从今往后还跟那个狐狸精有联系，我就让你永远都回不了国！”

穆东阳冷笑，“怎么，牺牲了我婚姻自由，现在又要来牺牲我的人生自由了吗？你干脆把我养成傀儡好了。”

“牺牲？你知道有多少人求娶季家的女儿吗？你现在是捡了个大便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宁愿不要！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你让我跟她结婚，我结了，你让我跟她生孩子，说只要让她怀上我就自由了，现在她怀上了，然后呢？你又要我去国外陪她到生产，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好？这种好，我宁愿不要！”

江秋月扬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猩红眼眶说：“我对你太失望了！”

穆东阳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就这么坐着，过了很久很久，他一声不吭地启动车子，离开。

——

白絮霏再次见到冷墨琛是在周一的例会上。

会议结束后，白絮霏没有着急走，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走到冷墨琛的身边，“冷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冷墨琛头也没抬地说：“放这儿吧。”

白絮霏放下，依然没走。

冷墨琛察觉到她还在，不由得抬眸看她，“还有事？”

“这份文件我马上就要，下午要去签合同。”

冷墨琛皱着眉翻了翻，在最后一页签了名，把文件递过去，后者接过文件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墨琛后知后觉，刚才让他签名的是白絮霏。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签的那份文件之前一直都是市场部经理在跟的，现在怎会落到白絮霏的手上？

思及此，他想喊助理来问，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神色微黯，又重新低头工作。

白絮霏拿到合同便离开了公司。

这份合同不是她负责的，但是是她从经理那边要来的。

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是个很难缠的人，经理恨不得有人替他去完成这件事，所以当白絮霏说让她去的时候，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

冷墨琛刚回到总裁办公室，助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总裁，刚才他们传来消息，说是星空传媒被收购了，收购人昨天就把他们原来的高层给赶走了。”

冷墨琛闻言眉头紧锁，“什么人收购的？”

“听说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叫袁涛，业务都在国外，说是想来国内发展。”

冷墨琛说：“取消所有跟星空娱乐的合作。”

“好，我这就去安排。”

助理离开后没多久，市场部经理跑了过来，急得满头大汗，“总裁出事了。刚才白副经理带着合同去了星空传媒，现在恐怕已经到了。”

冷墨琛猛然想起白絮霏找他签的那份文件就是星空娱乐的，他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给她打电话。”

“打了，没人接。”经理抹了一把汗，“我刚听说那个袁涛是个老色胚，专门挑漂亮女人下手，我就怕白小姐她……诶，冷总，你上哪儿去呀？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做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