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彦来到面前,许文渺眯了眯眼,这个不知好歹的,到了现在竟然还敢和自己作对,他凭什么!跟自己作对就等于和晟国作对,难道他想不通一层?!
“程彦!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做官了,一个庶民的身份,竟然也敢拦圣驾,你是想找死么?!”
程彦胸膛挺得笔直站在他面前,说道:“许大人,我倒想问问,晟国的哪条律法规定,不做官就不可以见皇上了?如果有,请你给我找出来,如果没有,那么请你滚一边去,我有事要见皇上、要见太后地!”
许文渺被他噎得翻白眼,道:“程彦!你实在太无礼了,本官看在曾经与你同朝为官的份上才宽容于你,不然你这样的刁民,就该一通大板打死在路边!”
程彦上前两步,道:“你打我一个试试!”
他们这里争执成这样,后面的骆止轩和陈曼芯早已经得报,听说程彦拿着秦昭的书信前来,陈曼感觉到情况不对,说道:“来人,去把程彦给我叫过来,我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这里发话,前边的许文渺不能再拦着,只能下车跟程彦一起来见陈曼芯。
自从这次开棺事情之后,程彦的态度转变很大,见到陈曼芯也不像从前那样恭敬,仅仅是站在那里略微躬身,道:“太后,草民这里有安王的书信一封,因为担心被奸佞之臣扣留,所以安王让草民亲自呈到太后手中!”
他说完之后把秦昭的书信从怀里取出,交给随行的内侍官转给陈量力曼芯。
站在他身旁的许文渺恨得咬牙切齿,不只因为程彦的一“奸佞之臣”,还因为他知道这封信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虽然陈曼芯现在还是要偏向自己,但却少不了为些而动怒。
陈曼芯在听说程彦拦路的时候也猜到怎么回事,她知道程彦这里自己不好交待,可她会更想知道秦昭对于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于是接过书信来观看。
这一看可把她气坏了,只见信内言词犀利地指责朝廷昏庸、太后执政不明,欺压忠良,让程彦受许文渺的许文渺的欺辱,要求陈曼芯修正错误,让许文渺父子到程应举坟上磕头道歉,并且将他们逐出朝堂,不然秦昭将以他辅政大臣的身份进行干预。
陈曼芯看完之后气得脸色发青,这信表面上看是劝谏,可实际上就是一封威胁信。
陈曼芯坐在那里一边看一边哆嗦,看完之后眼睛刀子一样扫在程彦脸上,说道:“程宰相,你传递消息的速度还真快啊,这么快就把安王搬出来了,本宫倒想问问你,你做的究竟是大晟朝廷的官,还是他安王秦昭的官?!竟然拿他来压本宫,是觉得秦昭已经大过皇上和本宫了么?!”
程彦心中对陈曼芯极度不满,可是表面上还保持着对她的恭敬,说道:“草民不敢,草民惶恐,但草民觉得把此事告诉安王没有什么不对,安王也是辅大臣之一,现在朝中已经混乱到这个地步,小人当道,奸臣横行,草民哪怕丁忧在家也有义务与同僚商讨此事,而安王对此事发表意见也合情合理,太后对此反感,还是因为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
陈曼芯越发生气,你程彦凭借秦昭的力量向自己施压,还要戴这样的高帽子,说得好像圣人一样大义凛然,说来说去还是不要出你被许文渺拆棺的恶气,哼,如果我乖乖按你们说的做,岂不要让满朝文武都觉得我怕了你们!
想着把手里的书信向旁一扔,说道:“本宫觉得许大人是在公事公办,即便稍有过失也不是出于本意,安王和程相太小题大做,程相还是家心回府丁忧去吧,朝廷的事宫和众位爱卿会处理好的,不劳你们操心!”
说完挥人叫人继续向着。
程彦向后退了几步站在路边,心里想到,好,你不了不起,你是太后,不邪,我便等着看,看过向天你们来不来向我告饶……
展红菱消息闭塞,对于外公棺椁被拆一事并不知道,只听说许文渺拦截出殡队伍一事,以为仅此而已,听说舅舅拦住圣驾心中疑惑,暗想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舅舅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有心想问,可是车辆却已经起动,再次向前行驶去,她便只好暂时把这事忽略过去了。
陈曼芯选的围场位置偏远,走了两天才走到,据说这里的猎特十分丰富,有黄羊、麋鹿、兔子、豪猪,甚至还有豹子、老虎等猛兽,只不过在一行人来前,先行来到的军兵们已经把有对类有威胁的猛兽都驱走,只留下不会伤人的温和动物。
来到的第一天已经晚了,所以众人只能在附近走走散心,待随从把帐篷搭好之后便休息了。
无忧在宫里清闲惯了,突然这样从早到晚的赶路,精力旺盛如她也有些坚持不住,便也早早的休息了,待骆止轩过来看她,她竟然已经睡着多时。
出行在外人员都乱糟糟地来回窜,当天晚上丽莹便打到机会到展红菱这里来。
展红菱悄悄问她,道:“你知道今天程大人为什么拦路么?”
丽莹说道:“有一件事我怕娘娘生气,所以之前没对娘娘说,长乐郡主逃走的时候许文渺大人不是拦程家的出灵队伍搜查么,其实不只是在城门口处搜查了,后来许文渺还追到城外,硬把程老大夫的棺材给拆开了,据说把程宰相气得差点没吐血,今天程宰相就是回来讨说法了……”
展红菱这才知道当时事情有的真相,即便已经过去有些日子,可是听到之后她仍然气得暴怒,这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让舅舅送长乐和许灿离开,舅舅哪会受这等屈辱、外公在天之灵也不会受到惊扰!
她气得站起身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道:“许文渺!你们父子实在是太没人性了,竟然敢开棺、竟然敢开我外公的棺材!”
丽莹连尽快又说道:“王妃不必如此气愤,听说程大人今天带了安王的书信回来,信上把朝廷和许文渺一通大骂,要许家你子去磕头认罪!”
展红菱听了心里好受一些,可还是说道:“可是太后把王爷的话当一回事了么?”
“呃……”丽莹被她问住,说道:“这个……太后确实没按王爷的话去做,可是程彦大人这也算出了一点气吧!”
“出气?”展红菱道:“如果只是这样,那秦昭的嘴不是白张了,估计他只要说话,就肯定不是陈曼芯能轻易否定的!”
想着说道:“唔,我知道,谢谢你,只是我还想知道关于此次狩猎的事,会不会是太后也是打着什么主意?”
丽莹说道:“这个有可能,因为发生此事之前正是皇上和王妃生气的时候,后来太后把皇上叫去不知说了什么,再后来就传出来狩猎之事。”
展红菱道:“如此说来,此次我们一定要小心了,丽莹,你快回去吧,不要被人发现了。”
丽莹应了一声出去。
就在丽莹来向展红菱报信的同时,陈曼芯也把骆止轩叫到自己的帐篷里,把秦昭的书信拿给他看,说道:“你来看看,这就是秦昭让程彦送来的书信,上面的内容简直可以称为反书了!说话口气之强硬简直超过太上皇,想当年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没这样对本宫说过话!”
骆止轩看完也一肚子火气,道:“母后说得还真对,这们的措词,简直就是反书一样,如此斥责朝廷、质疑母后,他秦昭哪还有一点作臣子的样子!”
陈曼芯冷笑道:“那么你知道了吧,他们这一家都是什么居心,母后让你提防他们、打击他们都是有道理的,不然以后你将后悔莫及!”
骆止轩不话了,本来他这一路上都在想,自己似乎不能让安王妃就这么死了,且不说无忧是否会因此记恨自己,更是自己也会痛恨自己,可是在他看到这封信后,本来已经柔软的心再次冷硬起来,一个臣子敢用这种口气与皇上说话,自己这皇上做得有多失败,哪怕自己现在还没亲政,可是自己皇帝,皇帝就该君临天下,威震八方,没有被臣子欺负的道理,安王是、许文渺也是……
想着他冷冷地说道:“母后,您安排的计划什么时候进行?”
陈曼芯道:“明天让他们安稳一下,后天再动手,但是要皇上配合。”
“好的,皇儿知道。”说完骆止轩大步走了出去。
陈曼芯看到他走出去前眼里的一抹冷光,心中暗暗得意,展红菱、秦昭,你们完了!我倒是很盼望能看到你们死在亲生儿子手里是什么样子!
说是来打猎的,可是无忧只看过一次众人围剿一只可怜黄羊就不再去了,吃肉她喜欢,可是杀戮的情景太残忍,她无法从中得到乐趣,便留在营地玩耍,叫翠萝陪着到处去摘野果、摘漂亮树叶子。
到了晚上,兴致勃勃的骆止轩从外面回来,第一个找到无忧,向她炫耀这一天的收获,无忧撇了撇嘴,说道:“杀得满身是血,有什么好的!”
骆止轩侧头看着她的小脸,说道:“哦?是这样啊!那么今天是谁在营地里烤黄羊吃得香喷喷?”
无忧不知道是谁嘴快告诉他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是啊,我吃了怎么,你们都把它杀死了,还不行我吃么?!”
骆止轩失笑,道:“好了,吃就吃了,朕也没说你不能吃,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杀生这种事还是交给朕这样的冷血‘刽子手’来做吧!”
无忧眯着眼睛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皇帝哥哥对我最好了。”
骆止轩劝道:“不过明天还是别在营地里呆着了,出来一趟,不出去玩玩不是白来了,这样吧,明天朕不打猎,帮你抓只野兔子回来养着,对了,今天还看到锦鸡了,比画上的还好看,明天朕也带你捉去!”
无忧欢快地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要两只,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骆止轩宠溺地说道:“好,你要几只就捉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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