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凤泽和骆允泽进到寝宫内见到骆寰初。
骆允泽一见面就委屈地问道:“父皇,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事,父皇要让三弟带人到儿臣宫中搜查。”
骆寰初冷眼打量着他,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骆允泽更加冤枉,道:“儿臣冤枉,儿臣真的不知父皇为什么会这样。”
“哼,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一会就知道了。”
骆寰初说着不再理他,转头问骆凤泽道:“你可把人抓来了?”
骆凤泽低头回禀道:“父皇,儿臣无能,没在太子宫中找到那两名叫走春芳的小太监,便是儿臣却发现了一个宁国人,觉得十分可疑,就把他给带来了。”
“宁国人?!”骆寰初的目光也是一凝,之前太子怀宁国军勾结的传言还没有过,现在东宫中竟然弄出宁国人来,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于是说道:“既是这样,押来我看。”
骆凤泽一声令下,等在门外的王莆昌被押了进来。
他这边刚一进屋,骆允泽连忙解释道:“父皇,这个人不是东军国的人,面是被灭的西宁国的人,他因痛恨宁国而来到晟国,在儿臣的宫里作御医,他的身份没什么好怀疑的,还请父皇明鉴!”
“西宁国、御医……”骆寰初沉吟起来。
骆凤泽适时地在一旁说道:“父皇,那枕中的东西就是西宁出产的。”
骆寰初眼睛眯了眯,抬手再次指向桌子上的罗雪芙草,问道:“既然是御医,那你可认识这东西?”
骆允泽和王莆昌同时看向罗芙草,两人看到之后脸色都有些变。
王莆昌给骆允泽出过用罗芙草杀人的方法,也成功地把秦沛害死,所以做贼心虚,见到之后本能地摇头否认,道:“不、不认识!”
听到他的回答,骆允泽心里一紧,暗恨这老东西没脑子,再怎么也不能说不认识啊。
可是这句话却被骆凤泽捉到,连忙向骆寰初说道:“父皇,此人分明在撒谎,罗芙草在西宁极为常见,莫说他是行医的,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没有不认识的道理!他认识硬说不认识,肯定心里有鬼!”
骆寰初刚刚一看骆允泽和王莆昌的脸色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与他们有关,再加上王莆昌的矢口否认,他更加确定,自己枕中的罗芙草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骆寰初猛然一拍手边的桌子,叫道:“大胆!都已经被朕识破还敢抵赖!来人,把太子和这个毒医都给我绑起来!”
骆允泽虽然在看到罗芙草的那一刻就有些预料,可是没想到父亲只问了一句话就要绑人,连忙大叫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什么也没做啊!”
“没做……”骆寰初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他怒斥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何正虽然在朕身边却一直给你办事,他给朕换过枕皮之后经手的绣娘就被你叫走了,现在你宫里又出现西宁的御医,而你们两个见到罗芙草同时神色惊慌,你还也说你什么都没做!是不是只要朕不死,你就算什么都没做!”
罗芙草出现在父皇枕头里?
骆允泽一阵发懵,这怎么可能这招是自己用来对付秦沛的,父皇这里怎么也会这样?这不可能!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着在骆寰初身边的骆凤泽,指着他叫道:“老三!又是你!是你陷害我!”
骆凤泽一脸冤屈,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是大半夜被父皇叫来的,来之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骆寰初见骆允泽指责骆凤泽更加气恼,叫道:“够了!自己做出的好事竟然还敢往别人身上赖!我怎么能这么瞎眼,立你这种逆子为太子!来人,把他给我押出去,待朕审完这毒医再给他定罪!”
“父皇,父皇您不要听信三弟的呀,他、他一直想害儿臣……”
他这里狂叫着,羽林军却一点情面也不讲,拉着他的双臂就把他拖了出去。
这时的王莆昌也吓伤了,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没用骆寰初着咬就叫道:“皇上,皇上此事与我无关啊!都是太子逼我做的!”
骆寰初神情阴森地看着他说道:“那太子都逼你做什么事情了?”
王莆昌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方子,那方子是太子逼我出的,我、我没想害人……”
骆寰初又问道:“什么方子?!”
“就是罗芙草的方子!”
骆凤泽听到他这么痛快就说出来心中暗喜,道:“罗芙草的什么方子,你给皇上细细讲来!”
“是是、小人讲、小人这就讲,只求皇上看在小人不曾亲手害过人的份上饶小人一命!”
骆寰初道:“有罪无罪朕自会禀公论断,你主动招认腾会刻的,且把那方子害人的方法讲来!”
王莆昌吓得泪如雨下,一边用袖子擦着脑门一边说道:“太子招我进宫的时候就问过我,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死得不知不觉,最好还能查不出死因来,小人为了求生不得不放弃良心,把罗芙草和天麻、朱砂混用能死人死命的方子告诉他。”
为了迷惑骆寰初的思维,骆凤泽在旁边故意问道:“那么说我的老师秦沛就是你们用这个方法害死的了?”
王莆昌低头说道:“那、那是太子的意思,小人只管出方子,至于害谁小人根本无法左右。”
骆凤泽看父亲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故意问道:“可是安西侯请莫青雨查过,却只在老师的枕中发现了罗芙草、在药里发现了天麻,却如何也没查到朱砂,难不成没有朱砂也能要命?”
王莆昌听说莫青雨没有发现自己把朱砂混在蜡烛中,心底小小有些得意,说道:“因为我这方子是从别人处得来,太子怕露马脚,让我想办法把三味药分开,所以小人就想出把罗芙草放在枕芯里,常用的天麻可在正常放在药中,而那一味至关重要的朱砂却被小在碾成粉沫,混合在蜡烛之中,这样三味药在不同的位置发挥效用,单查哪一个也查不出毛病来!”
骆凤泽故意自言自语,道:“蜡烛,原来朱砂竟然在蜡烛中,难怪秦昭怎么也没查出来,最后不得不认定老师是正常死亡……”
骆寰初听了浑身发冷,暗暗庆幸自己发现得早,不然自己岂不要像秦沛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他全身颤抖着咬牙道:“真是狠毒、真是狠毒!没想到朕竟然养出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来!不只害死朕的大臣,竟然还要向朕下毒手!畜牲啊,真是畜牲!!!”
王莆昌吓得连连磕头,道:“皇上,皇上饶过小人吧,小人只以为太子是要用这东西对付政敌,完全没想到他要向皇上动手啊!如果小人早知道,肯定会来向皇上揭发他的!”
骆凤泽看着他暗恨,这老东西真是油滑,发现事情不好立刻把骆允泽供出来,还这样卖力讨好,搞不好父皇真会饶他一命的……
这时骆寰初又指着王蒲昌说道:“你还知道什么,给朕一一说来。”
王蒲昌说道:“小人只是一个郎中,不受太子重用,对太子的事知道的不多,但是、但是知道太子一直在暗地里神靖王为敌,想要把靖王置于死地,之前他对付秦沛就是因为他是靖王的老师,怕秦沛身体好了之后再回朝帮助靖五……”
骆寰初气得坐在那里胸膛一起一伏,恨恨道:“这个孽障,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他是不知道他的祖宗是谁,他知不知道自己是未来的一国之君!”
骆凤泽看着他的脸色道:“父亲,切不要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还是要多金查问才好,以免冤枉了二哥。”
“查问,朕当然会查问!朕怎么会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这一么闹腾,已经一夜过去,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候,骆寰初干脆饭也没吃,直接带着骆凤泽上朝,到朝上把骆允泽的事与大臣们讲了。
众臣们震惊欲死,而骆凤泽这一方的人又趁机指出蒋席等人和骆允泽交往密切,请求骆寰初一起查办。
骆寰初把这几个人全部罢官,命裕国公这钦差,专门查办与骆允泽相关的案子。
裕国公是骆凤泽的岳父,办起案来自然不会手软,把骆允泽后下的人抓起来严加拷问,结果没用几天就把骆允泽所做的那些事全都查了出来,包括骆曦泽的死因。
原来当初骆允泽当被准备那个致命的药方是给骆凤泽用的,结果正在他和心腹商量怎么往骆允泽身上用的时候骆曦泽跑来,没经通禀自己摸进宫去,结果偷听到他们的谈话,骆允泽无奈才把他和同去的小太监一起抓住,按进荷花池里淹死。
他查明之后来向骆寰初禀报,说道:“皇上,臣已经把太子的罪证基本查明,除去贪伙同官员贪赃之外,太子为了排除异己对付靖王,还在围场上把秦铭推下马拖死、后来见秦沛病愈,便又用异国毒方把秦尚书害死,之后在西征之是谎报军功,之前打的几次胜仗都是他虚报的,而娄赋清运送发霉军粮一事也是出于他的授意,只为了逃避兵败的责任,而此次卢大石谋后乃是因为他派藤晋挑唆、伙同蒋席等人打压,卢大事处理对于逼无奈才投奔西宁,就连此次秦昭出兵途中军粮被烧一事也是他做的,只为拖垮秦昭让他兵败获罪,甚至、甚至就连十皇子的死……”
“十皇子的死怎样?莫非也是这畜牲做的?!”骆寰初愤怒又惊悸地问道。
陈禀常向他的脸上看去,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暗暗打鼓,可是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根本没办法打住,只好继续说道:“回皇上,正是……正是皇上猜的这样,当日十皇子不知为何事进东宫,由于他年纪小,太监们没留意禀报,不想正被十皇子听到太子要用王莆昌的毒方害靖王之事,十皇子出面怒斥,太子、太子为了不让他说出去,所以、所以把十皇子和他的贴身太监抓住,按到荷花池里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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