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有甚可自豪的?项莫哼了两声,不再言语
“即是如此,那我先回去收拾一番,这次的天之骄子大会可有公布题目?”三生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角,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飞鸽传书给百里,问她一些事情。
提及天之骄子大会,凤曜的面上难得多了几分严肃,“没有,父皇未曾与我说过,今夜大概子时左右,我会去找你们,你们准备好东西,在门口等我便是。府里人多口杂,切莫多言。”
“嗯。”
万籁俱寂,清风吹拂,树枝摇晃,月上中天,帝都一片漆黑,只有稀散的星光点缀着这幅夜的画卷。
?夜半三更数辆马车并排而驰,沿着城外的小路悄然而去,拉车的马,蹄子上被包裹着一层棉布,隔绝了踏踏的马蹄声。
……
夏无忧昏昏欲睡的躺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
凤曜背靠着车厢,斜坐在一边,冥神屏吸,细细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夏无忧睡眼迷蒙的看着他,唇角逸出一丝笑意,眨了眨眼,强打起精神,不解道:“怎么半夜三更就走了?我才刚睡着就被你从**挖了起来。”
凤曜听见她因为睡意而软软糯糯,不同于以往的声音,不由有些惊异,微微一笑,扭头细细的打量着夏无忧昔日里难得一见的娇媚之态,见她挣扎着要从马车的软垫上爬起来,便长臂一伸,想要帮了她一把。却不料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凤曜手腕失力,不小心将夏无忧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登时,夏无忧的头便狠狠地撞上了凤曜的胸膛,她眉头紧皱,呲牙咧嘴的吸了口凉气,抬手揉弄着额头,略带几分薄怒的瞪着凤耀,眼波流转,似嗲似怒,一派娇媚,浑然天成。“哎,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
凤曜唇角一勾,连眼底都染上了几分笑意,拨开她的手,将她脑袋摁到了怀里,轻轻吁了口气,揉了揉,“还疼么?”
夏无忧挑眉,斜眼,略凉凉的看着凤曜,好似在说,你觉得呢?
凤耀敛了笑意,将她抱到了马车矮榻下面的坐垫上,伸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朝着赶车的两人训斥道:“没听见她说你们两个呢么,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赶车的。”
夏无忧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背,将他给拽了回来,对着一脸茫然、惊慌的两个侍卫,抱歉一笑。“你别闹了,快去榻上歇一会吧。”
看着十四、十六,两人满是委屈的眼神,凤耀瞬间找到了平衡感,心满意足的朝着夏无忧道:“我歇了一个傍晚,此时睡不着。”
夏无忧瞪了他一眼,
凤曜撇了撇嘴,很是不情愿的起身,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下。
夏无忧见他如此识时务,便也不再多言,方才她虽然睡意朦胧,却一直未曾睡死,道路如此颠簸,想来是已经出了城,她伸手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静,黑漆漆的道路两
侧全是树林,马车使得不快,亦是不慢,想来这必然是一条小路。
“哎?怎么尽挑小路走?”夏无忧回身望向凤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深夜启程不说,还净挑荒无人烟的小路走,虽然之前就知道这一路不安定,会遇到很多麻烦,但是却也着实没料到,还没出国界呢,便如此谨慎,那倘若是出了玖月国国界,岂不得要爬山了?
多亏了外面驾车的人是把好手,虽然她现在也能感觉到道路的颠簸,但倘若是换了个人驾车,指不定这屁股要多受多少罪呢。
凤曜听见她说话,转身侧身躺在软榻上,手支着额头,嘴角含笑,不输于任何一个女子的如墨般长发,凤眼斜挑,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看夏无忧。“忧儿不觉得乘着夜色大好启程,月下行车,别有一番风味儿吗?”
忧儿……夏无忧嘴角微抽,不知道他何时生了这么个毛病,每日里总是要忧儿,夏夏的唤上几次,每每听到自己的名字转了七八个弯弯从他嘴里出来,她都不由得打个寒颤,明明是那般简单亲昵的称呼,怎的从他嘴里出来,就会多了一股子暧昧色情的味道呢?
夏无忧不由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这次同行之人竟然有赵子安和秦之桃,倘若说是夏嫦月凭借着那第一才女的身份能够参加天之骄子大会,我倒是没什么可稀奇的,可那赵子安与秦之桃……”又如何能参加天之骄子大会?
凤曜颇为玩味的呢喃着赵子安的名字,接收到夏无忧满是询问的视线,方才呵呵一笑,语重心长道:“莫要轻看了那赵子安,那厮可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听他说得这句废话,夏无忧极为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淡淡道:“百花宴那日我便有所察觉。”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边,她话锋一转,看着凤耀,问道:“你又是何时与他接触过,知道他深藏不露的?”
“不是我。”凤曜嘴角一勾,募然想起了那日项莫与他谈论赵子安之时的表情,“是项莫告诉我的,”
“此次前去北秦国,路途遥远,变故众多,还是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吧!”
凤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夏无忧不再说话,呆呆的坐在榻前,若有所思的隔着窗帘看着外面。
凤曜叹了口气,坐了起来,长臂一伸,一把将她卷入了怀里,强迫的把她按在了软榻上,伸手覆上了她的脸,轻轻从她的眼睛上划过,凝声道:“睡觉。”
夏无忧虽是不愿,却也识趣的未曾反驳,转了个身闭上了眼。
……
赵子安带着随行的小厮单独占了一个马车,美名其曰什么没人伺候着睡不着觉,反正是一大堆的谬论,凤耀无法,亦是懒得计较,便随他去了。
此时此刻,赵家公子正舒舒服服的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举着绿茶糕,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
赵子安一转眼便
瞥见了一旁垂头却坐着笔直的贴身小厮,“嘿。”他伸着腿往小厮眼前晃了晃脚,无奈那小厮却不做反应,眼眸一转,赵子安便已了然,这小子定然是睡着了,他眼睛一眯,不其然扫到了桌子上的茶杯,长手一伸,便够到了杯子,垂眸一瞧,竟只剩些凉茶底了,想来是这一路的摇摇晃晃撒了不少,啧啧,这可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呀,赵子安轻轻摇了摇头,手一扬,便将杯底的一口凉茶泼到了小厮身上。
纨绔赵子安麾下,四个狗头军师,亦是他的贴身小厮,名为吃、喝、玩、乐,此番少爷竟然能在天之骄子大会的选拔中脱颖而出,着实是让赵家长了把脸啊!
小吃因为猜拳猜输了,所以半夜三更的跟着赵子安上了马车,吃、喝、玩、乐四人身为赵子安的贴身小厮,昔年与他没少投机取巧,做些个掩人耳目的事儿。
伺候着赵子安躺下,困意正浓,便想到了用昔年赵子安忽悠夫子那一招,心安理得地坐在垫子打盹,却冷不丁的被一阵冰凉给吓了一个激灵,还当是往常陪少爷读书的时候被夫子抓包呢,蹭的一下站起来,却不成想这是在马车里,车顶哪里有他来的高?砰的一下撞到了脑袋。
赵子安本意只是吓唬吓唬他,也未曾料到他的反应会这般激烈,听着头撞车顶,咚的一声闷响,赵子安不由愣在了当场,直到小吃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喊疼时,他才反应过来,登时哈哈大笑。
小吃揉着脑袋,略带几分哀怨的看着自家少爷,语调抑扬顿挫:“哎呀喂,我的少爷诶,您怎的这般的捉弄我?”亏的是小喝、小玩、小乐他们三个人没揽这个苦差事,都是我点背呀,冲着这响声,小吃估摸着自己的脑袋必然是肿了个大包,再一想到此时此刻可能在**呼呼大睡的兄弟三人,他不由暗骂自己点背,“少爷,你瞧咱这背井离乡,说来说去咱俩才是亲人啊!一条线上的蚂蚱,咱们主仆一心才对,您怎的净是捉弄我呢!”
赵子安敛了眉眼,放下了脚,用下巴朝着马车一旁的小矮柜点头示意。
小吃揉着脑袋,任劳任怨的爬了过去,打开矮柜,抽出了里面各式各样的糕点、干果,一盘一盘的端了过来,放在马车的矮榻前的小桌上,顺带摸了摸雕花实木桌子,小吃摇头晃脑的感慨道:“哎,少爷,你瞧儿,这皇家就是气派丫,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仅仅大了两号的马车罢了,这里面竟是什么都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对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
哼,土包子,赵子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小吃被他诡异的目光看着发毛,不由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微微向车门挪了挪身子,懦懦道:“少爷您这般看着我作甚?”
赵子安眨了眨眼,似是非常惊讶,“咦,我们主仆两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我怎么看你了?这背井离乡的,咱们俩才是亲人呀,你离我那么远作甚?来来来,过来一点,爷好好疼爱疼爱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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