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新房内,新郎吻到新娘娇滴滴的嘴唇上的时候,箭在弦上的那一刻。
新娘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会吧,王爷这么好心,请我吃大餐。这是哪位厨师做得呀,看起来真是色香味俱全,原来王府也欺生,你王爷不在,就给我吃些没多少特色的饭菜,你一回来,就吃大餐,唉,皇室里也很黑暗呀!”
素觉绝望地捂着头,沙子磨过的声音哑得惊人“啊!”
痛,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这次,不单单是头痛,心像万箭穿心般。
“看屁情况,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休想爬上我的床!”
“以我的样貌来说,生丑孩子的几率应该是零。”
“这么难看,毁了看着清净。”
“哪里难看了?有本事你堆一个漂亮的给我瞧瞧!”
“你都嫁给我了,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让自己相公那么欲求不满,好像是你不尽责。”
“这雪人是我们好不容易堆出来的,你赔我们……”
“不要舍不得,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会回来,记得想念我……”
“沐泽熙,我爱你,我会等你回来!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会一直等你!”
那些翻滚的记忆,随着疼痛不断地涌入脑海,一幕一幕,如电影回放……
他红了眼眶,眼泪滚滚而下,回忆整个过程痛不欲生,素觉沙哑地笑,脸上依然有冰冷的泪痕,他痛苦地捂着头,“你知道我每次拒绝你是为什么吗。”
初见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从未有过这样的疼痛,她怕下一秒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事,“为什么。”
素觉大笑,陷入了一种很疯狂的神色中“我已经——成亲了。”
“什么!”初见终究还是哭了!一股深深的绝望,拽住她的心。
素觉恍惚间忆起,那一句句的话语,模糊的面容,都动容着他的心,他能感觉到他很爱很爱那个女子,“我已经成亲了,我已经成过亲了!”
好痛,好痛……
她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早已不记得了,这一次,她分不清是绝望的眼泪还是疼痛的眼泪,只觉得眼睛酸涩得难受!
她的素觉,已经——成亲了!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啊……”素觉发狂了,站起身奔跑而去。
“素觉,你去哪里!”初见大惊,心如刀绞,跟随其后。
心疼……
客栈内的洛艾溪朝门外看了一眼,刚刚那凄惨的叫声好熟悉,好像沐泽熙的声音,洛艾溪摇头,已经过去半年了,怎么可能呢。
小莫尘顺着洛艾溪的眼光看向客栈大门,却无获,无辜地眨眼睛“娘亲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快吃吧。”洛艾溪回神,对莫尘一笑。
小莫尘放下筷子,夸张地比喻“娘亲,刚刚我撞到一个很帅很帅很帅的叔叔,是小尘见过最帅的人哦!”
沐凝决眨眨眼睛,嘟嘴,对着莫尘说道“在小尘心里叔叔不是最帅的吗?”
莫小尘幽幽一笑,“哎呀,叔叔不要计较了嘛,恩——除了刚才那个叔叔,十一叔在小尘心里最帅!”
洛艾溪捧腹大笑,看沐凝决吃瘪她就是开心,沐凝决瞪眼,莫小尘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想把叔叔介绍给娘亲认识的,但看娘亲在吵架就赶紧找娘亲去了,回头看叔叔发现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哎——替娘亲悲哀,这么个大帅哥就这么泡汤了。”
“你别替我操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洛艾溪轻笑。
沐凝决轻哼,他非常不喜欢莫小尘总是推销他的额娘,难道他没看到她额娘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护花使者了吗!
夜晚,窗外依然一片冰冷的月光,黑色的窗帘张牙舞爪,好似怪兽,要把他们都吞噬!
头痛欲裂……
一阵阵针扎般的痛,素觉不免呻吟,倏地感觉身上一阵温暖,抬眸……
他人躺在**,初见就这么抱着他。
这一天混乱痛苦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中,素觉的头更痛了,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他跑到河边跪坐在地上,挣扎的抱着头,初见从身后抱着他,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一丝温暖。
可头部太痛了,直到自己昏倒在地——
初见姿势不太舒服地轻哼了下,头微偏了,手下意识地搂紧他,往他胸口压了压,紧紧地搂着!
素觉心头一拧,这傻丫头,睡着了还记得要抱紧他,他成过亲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他的结婚对象是谁,说那些话的女子是谁。
素觉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的手,起身,把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轻柔地给初见盖上被子,初见在被窝里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被角沉沉地睡着……
站在水缸旁,低头看向水里的倒影,此刻的他真沧桑。
素觉沙哑了嗓子,对着自己的倒影道,“你不是素觉,你是谁。”
——我到底是谁!
手心突然发光,‘溪’字赫然的出现,心深深揪起,素觉看向手心不自觉深情喃呢,沙哑的声音又痛又哀,却坚定执着,“我爱你,刻骨铭心!”
他已爱她,深入骨血,融入生命,他若不是爱惨了她,怎会失忆还能记得他爱她这件事。
他爱上一个人,却不知道她是谁,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她是不是以为他已经死了,或者认为他走了再也不回去了,她会改嫁或者爱上别人吗。
他想找她,可,从何找起。
素觉自受伤到发现自己失忆,即使混乱了时间又对身体绝望时,也不曾如此彷徨失措,无助过。
一滴泪,滴在水里溅起涟漪……
“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回来找你了,我一定把你还给他们,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身后的初见眨眨眼,有些涩,她一直都在素觉的身后,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迷迷糊糊间,她听得不太真切,可有一句话,她听见了!
我爱你,刻骨铭心……
既然如此,她初见也不是矫情的人,不是她的人,她不要。但,如果素觉的家人不回来找他,那么她将霸占他一辈子!
素觉的背影孤独且悲凉。
初见是难得的好姑娘,只可惜他素觉要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之女沐景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伊尔根觉罗圣希王子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伊尔根觉罗圣希文武全才,与景月格格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沐景月许配伊尔根觉罗圣希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伊尔根觉罗族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重磅消息!
伊尔根觉罗婚俗作为一种重要的礼俗,十分烦琐、隆重,亲朋好友以及村人均聚合祝愿庆贺,祝愿新人永远幸福、歌舞宴酒,热闹种族,伊尔根觉罗族婚礼一般分提亲、定亲、送礼、婚礼仪式、谢宴等程序。婚礼仪式隆重热烈,自始至终都在载歌载舞中进行。但这也是中式婚礼之后在伊尔根觉罗举行的仪式。
如今,沐景月坐在轿子里,暗想:我真的要穿上嫁衣嫁给别人了,而还是一个大坏蛋,只会欺负我的坏蛋啊。
这门婚事复杂,纠结,暗战。
沐景月深深明白他皇兄安排自己嫁给伊尔根觉罗圣希的目的,那就是当细作,当奸细,反正她沐景月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伊尔根觉罗圣希长得又如此惊为天人,自己也不亏,嫁就嫁,谁怕谁。大不了天天跟伊尔根觉罗圣希打打杀杀,正好给无聊的日子添点刺激的色彩,何乐而不为,嫁给帅哥总比嫁给老头强!
看着旁边一直忙活的一大群人,锣鼓喧天,沐景月无感,整理了一下座椅,躺下便睡。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外面千呼万唤了好几声,终于可以出去了,沐景月睁开睡眼蒙松的眼睛。
一直到听到一句伊尔根觉罗圣希喊的声音:“新娘你出来吗?”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平常的一股冷气。
“出来了出来了新郎!”在千人推万人拽的情况下终于出去了,那个场面简直——
人太多了吧!
虽然她有做好心理准备,两国联姻必定人不会少,但这场面太太太盛大了!
伊尔根觉罗圣希走到沐景月身边,他穿戴都是中式服装,全身的通红衬托着胸前那团羽毛,真真真帅!
旁边的喜娘让两人牵起手来,一条红绳就这样把两个人的命运缠在一起。
“你看他们都说我们很般配啊。”沐景月用只有仅他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没想到,你能成我丈夫。”
“我也没想到你能成我妻子,以后的日子恐怕得刀光剑影了。”伊尔根觉罗圣希还是笑着,看着现场热闹的景象,总不好露出别样的表情。说着,牵着沐景月的手也紧紧的——
想当初,他伊尔根觉罗圣希跟羽墨的婚礼虽不像现在这番盛大,但精致非凡,只可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说完一大堆的喜娘就都恋恋不舍的回去了,留下伊尔根觉罗圣希,沐景月两个人在婚房,气氛暧昧升级。
“王妃?”
“你给我滚,我才不是呢。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睡在地上吧,不要靠上来。”
“我们都已成婚。”
“不算!还有这个被子给你,你不要上来。”沐景月扔给伊尔根觉罗圣希一条被子,赶忙霸占床榻。
“沐景月,我告诉过你,到此为止。不要再调查我,可你偏偏不听,如今你已嫁给我,怎么,还不允许我碰你?”伊尔根觉罗圣希冷笑,不带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沐景月囧,“……”
真糟糕,她怎么忘了这茬了,光想着怎么打架过瘾了,怎么把这事给抛之脑后了呢。
不过,初经人事的沐景月的确很紧张,她真要把**给伊尔根觉罗圣希?
猫跟老鼠咋能*?沐景月觉得这世界玄幻了——
他唇角冷冷地勾起,如最狠厉的魔,墨眸,一身厉气,骤然拂袖一把抱过沐景月平躺在床榻之上,他得不到童羽墨,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沐景月顿时石化,就这么呆呆地躺在伊尔根觉罗圣希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漆黑的眼睛和微弯的薄唇,烛光微弱,看不情样貌,从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却感觉出他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
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对她没有兴趣不是吗,干嘛吃她豆腐!
沐景月唇角轻勾,“夫君,是不是爱上奴家啦?”
“不要说话。”伊尔根觉罗圣希的眼睛锐利又冷冰,不知为何那感觉让沐景月觉得有丝丝温暖与幸福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沐景月感到害怕。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风平浪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沐景月总以为下半夜会发生点什么,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很奇怪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就愣愣地抱了她一夜,什么都没有干,她第一次跟伊尔根觉罗圣希那么亲近,他身上有股冷冷的味道,专属于他独特的味道,但他的温度很热,还有那狂跳的心脏。
沐景月第一次跟男子躺在一张**,睡的相当不自在。
沐景月本来想醒过来跟他打个招呼,可看着他阴沉冷酷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实话,伊尔根觉罗圣希板着脸孔的模样真的非一般的吓人,心脏承受能力稍微低一点的人空白就昏倒过去了。
沐景月当下虚笑几声,故作轻松,“咳咳,早安。”
伊尔根觉罗圣希冷冷的眸光凝视着她,沐景月顿觉得有点说不下去了,大早上就给她摆脸看,什么意思!沐景月虚笑几声,摸摸鼻子,“我起来了。”
沐景月下床后,伊尔根觉罗圣希环胸,轻揉着胳膊,淡淡道:“以后还是准备两张床比较好。”
天知道,昨晚他睡得有多别扭,胳膊都要断掉了,深刻体会到那句成语,自作孽不可活。
世间哪个女人愿意和一个认识不久,看起来又极度危险的男人同床共枕啊,又不是疯了,想起昨晚伊尔根觉罗圣希搂着自己的那一幕,真要睡一起不是没清白了。
要是他哪根筋没搭对,真把夫妻这个名号坐实了,自己就完了。
所以,他提的意见,她是一千一万个不反对的!
“我没意见。”沐景月不甘示弱地拿出凌厉的气势,比气场,她未必输给他。
三日之后,沐景月跟随伊尔根觉罗圣希回伊尔根觉罗族。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游戏的话,那么此后的故事更像是一部悬疑片,跌宕起伏,暗箭四起。
五年后。
皇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二年前太后去世,跟先皇安葬在同一座皇陵。
沐凝决于一年前出征云南,走时带走府中所有妃子,理由就是:我得为下一代着想。
皇上跟皇后还是老样子,表面恭恭敬敬,背地里就是陌生人。
皇宫,御花园。
一名粉妆玉琢的小男孩坐在亭中钓鱼,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幼嫩又可爱,明明这么可爱的脸,却挂着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活脱脱一个小大人。
每一处都完美得不可思议,直接秒杀不少姑娘,上到太后,娘娘,下到宫女,太监。
“莫尘!”一声稚嫩地男音飘来,冷冷且霸气十足。
沐阐宣太子爷,今年五岁,是一名标准的小正太,外表漂亮得不可思议,他模样不似沐泽熙那么妖孽,也不似习洺念那么纯净,但也特别的精致漂亮,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觉,不似莫尘那么可爱,那么古灵精怪。
他不爱笑,也不爱说话,身上完全没有沐家人的特质,洛艾溪还纠结了,为何小时候长得像习洺念,长大却不像了,这小家伙越长越有自己的风格与性格。
“——小宣宣”莫尘从地上跳起来,扑到沐阐宣怀里,他竟然轻而易举地接住已经五岁大得莫尘,还是一个典型的公主抱,又把他很无情地扔在地上。
莫尘挥挥手,沐阐宣走过去轻轻拉起莫尘,他突然拉着他脸上的肉往两边来,“小宣宣,来笑一个。”
沐阐宣一把拍开他的手,“滚开。”
“小宣宣,对哥哥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莫小尘悲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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