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临门,欧阳春北与金剑、银剑、铜剑、铁剑四位长老相继入室。
欧阳春北走到床前,道:“婷儿,你哥哥醒来没有?”
欧阳玉婷拭泪道了声“没有”,起身便离去。
金剑进前道:“少主伤的不轻,恐怕一时半刻醒不了,盟主请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今天盟主毫不费力便得到了盟主之位,真是可喜可贺啊!”
银剑笑道:“是啊!要不是少主受了伤,我们真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欧阳春北道:“还不能高兴地太早,那个女人的武功太可怕了,只要她还活着,老夫如何能安心啊!”
铜剑道:“盟主多虑了,那个女人武功虽高,我们要是想除掉她,也不会太难,只要盟主多派些人手,找到她的行踪,杀她易如反掌。”
欧阳春北长出了一口气,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需要多少人手你随便调动,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杀掉她。”
铜剑道:“属下遵命。”匆忙出门。
欧阳春北看着儿子,面色阴沉地道:“还有伤害玉雪的那几个小贼,杀掉了吗?”
铁剑道:“还没有,属下已派人去追了。”
欧阳春北道:“那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陪着玉雪就行了。”
三剑同应了声相继出门。
客栈,一间客房里,白月兰静静地躺在**,双眸望着房梁发呆,泪水顺着粉颊缓缓地流着。胸膛里一颗心在微微颤抖着,怨恨、懊悔、愧疚……万般滋味齐聚心头,如同千根针在刺、万只鸟在啄。脆弱的心灵深处在不住地滴血,人世间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清晨。
赵素云刚刚睁开朦胧睡眼,忽听一阵敲门声,忙起身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柳良的声音道:“素云快起来,白姑娘走了。”
赵素云听了连忙下床蹬上靴子,理了理长发,开门道:“白姑娘去了哪里?”
柳良递上一页信纸,道:“这是她留下的。”
赵素云接过只见上面写:“恩人台鉴,谅月兰之不辞而别。大恩不言谢,月兰之残贱之躯,不可辱拜恩人。愿来生苍天有眼,让月兰施报君恩。今朝于此一别,去寻一方净土,恩人莫念。另有书信一封,劳恩人转交此镇“秋月客栈”我父之手。请恩人珍重,月兰留字。”
赵素云看罢不禁一阵心酸,道:“白姑娘会不会想不开……”
柳良叹了口气道:“现在很难说,你留下来照顾玉娟,我去给白前辈送信,听听信中怎么说。”
赵素云道:“那好,你快去快回。”
柳良嗯了声,匆忙出门。
“南侠”白雪云是与女儿一同来华山的,行至此镇巧逢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二人聊起来不愿分离。白雪云此行就是想看看女儿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便在镇上相候,教女儿一人到华山寻人,来此会面。
白雪云与老友聊至深更方散,同住在客栈中,今日二人共进了早餐才依依而别。白雪云正坐在房中喝茶待女儿回来。
一个店伙计入门道:“白老爷子,门外有人求见。”
白雪云起身道:“是找老夫的,快快有请!”
伙计出门,不多时柳良入门,见室内一位黑衣老者,苍眉星目,一脸和气。忙进前施礼道:“晚辈柳良见过白老前辈。”
白雪云微笑道:“壮士免礼,不知壮士找老夫有何见教?”
柳良道:“晚辈受白姑娘所托,给前辈送信来的。”由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上。
白雪云担心女儿出什么事,连忙接过,抽出展开,只见上写:“爹爹亲见,女儿不慎遭贼人迫害,无颜面对于您,心中万般痛苦一时半刻难以静下心来。今朝小别到处走走,待女儿心情好些就会回家看望爹爹的。请爹爹不要挂念,先行回庄吧!不孝女月兰留字。”
白雪云看罢急道:“怎么会这样?柳壮士,是不是那个陆啸天害了我女儿?”
柳良道:“前辈不要误会,那贼人是白衣门的,他的姓名晚辈不得知晓。”
白雪云双拳紧握,怒声道:“白衣门,此事老夫定会查个清楚,杀了那无耻之徒。”
柳良道:“前辈请息怒,不知白姑娘信中怎么说?”
白雪云吐了口怨气道:“她说她想到处走走,这分明是在安慰老夫,以她的性子定会寻短见的,多谢柳壮士送信,老夫先行告辞了。”说完不待柳良说什么,疾奔出房门。
柳良明白他的心情,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出门。
司马玉娟躺在**,赵素云坐在床边,二人正在谈白月兰的事。
柳良走入房门。
赵素云忙起身问道:“师兄,你回来了,白姑娘信上可说她去了哪里?”
柳良道:“她只是说到处走走,并未说去哪里。”
司马玉娟一脸惋惜之色,道:“白姑娘好可怜呀!”
柳良道:“事已如此谁也帮不了她了,希望她自己能想得开。玉娟你的伤怎么样了?”
司马玉娟道:“好多了,多亏了轷前辈的内伤药。”
柳良点了点头,道:“对了,怎么不见轷前辈?”
赵素云道:“听伙计说,轷前辈一大早就走了。”
柳良道:“轷前辈浪迹萍踪,昨日能得他相助也是我们的造化了,我们暂且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就送玉娟回九峰山。”
赵素云点了点头,司马玉娟面色忧沉,微微闭上双目。
此时,忽听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道:“芙蓉门的贼子,还不出来领死。”三人闻听大怒,柳良走到窗前,自窗缝外望,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院井中立身数十个白衣门的弟子,忙回身道:“遭了,是白衣门的人,素云你带娟妹找机会离开,我拦住他们。”
赵素云面色惊变,道:“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怎么能行,还是……”
司马玉娟起身道:“大师兄,素云姐,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一起杀出去吧!我原本就不想活了,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
柳良急道:“小师妹你不要说了,素云快带她走。”拔出长剑便闯出房门,与众白衣门弟子拼杀成一团。
赵素云扶住司马玉娟的胳膊,急道:“娟妹,我们走吧!”
司马玉娟不想连累他们,猛地握住她的剑柄抽出长剑便抹向自己的玉颈。
“不要。”赵素云惊喊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还是慢了一点,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她的肌肤。
“素云姐,我求你放手吧!”司马玉娟哭着哀求道:“不然大家都得死,不要让我变成罪人。”
赵素云也流下泪来,道:“你不要这样,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院井中,柳良已经被众白衣门弟子逼入险境,他挥舞长剑双目几乎欲喷出火来,拼全力搏杀。
“住手”一声娇喝,响自空中,仲孙婉儿飘身落足院中,众白衣门弟子看了她一眼,如老鼠见了猫似得,霎时间飞跑而光。
柳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看向仲孙婉儿。
仲孙婉儿含笑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良面色惊变,道:“你是婉儿?”
仲孙婉儿笑道:“是啊!才几个月不见,大师兄就不记得我了?”
赵素云扶着司马玉娟出门,司马玉娟粉面惊变,道:“婉儿,你是婉儿?”
“娟姐,素云姐,你们也在这里,”仲孙婉儿欢笑着进前道:“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你怎不么受伤的?”伸手扶住她。
司马玉娟看着她,不禁流下泪来,道:“婉儿,我以为你被程万宇害死了,你怎么没事的?”
仲孙婉儿笑了笑道:“我是死过一次了,是段冲老前辈救了我,娟姐,你找见陆大哥了吗”
司马玉娟强作笑容,道:“妹子真是有福气,竟然能遇见段老前辈,啸天哥他很好,你不用惦记着他。”
仲孙婉儿忙问:“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来参加武林大会?”
司马玉娟稍一停顿,笑道:“啸天哥也很有福气,他学下了五龙怪客的全部武功,现在开始闭关练功,要一年后才能出关。”
仲孙婉儿蹙了一下眉,道:“在哪里闭关,我能去看看他吗?”
司马玉娟强忍着欲出眶的泪水道:“在九顶莲花山的地穴里,那里有吃有喝的,你就不要去打饶他了,哎吆!我的脖子好疼。”
赵素云道:“还在流血呢!快回屋里包扎一下。”
四人相继进屋,仲孙婉儿亲手为司马玉娟包扎好伤口,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道:“你是怎么搞的,身体这么虚弱,是不是陆大哥又惹你生气啦!”
司马玉娟为了给自己的憔悴找个理由,凄然一笑道:“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喜欢他呢!喜欢一个人,总是要付出的。”
仲孙婉儿嘟唇道:“陆大哥真是太讨厌了,就让他寂寞一年好了,他又看上谁了?”
司马玉娟抹了一下泪水,道:“是他的义妹上官梅雪,你没有见过她,她真的很美,也不能怪啸天哥,你不要生气。”
仲孙婉儿笑道:“我才懒得跟他生气呢!你看你把自己折腾地,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是一向最能想得开的吗?”
司马玉娟凄然地笑着道:“我是受了内伤,不完全是为了他,明珠姐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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