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里正闹着,外面展红菱带着人来了,手里还端着那碗绿豆汤。
进到陈曼婷的屋子说道:“陈小姐,你和秀珠丫鬟都在啊,那正好,省得我再找了。”
陈曼曼的脸干鞋底子一样难看,道:“不知夫人找来有什么事?”
展红菱笑,道:“您还真能装啊!刚刚派人给我送去了毒汤,装模作样地说否认。”
陈曼婷这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吃惊地叫道:“毒汤!夫人您可不要冤枉人,妹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歹毒的心肠!”
“没有?”展红菱冷笑着让人把那碗汤端过来,说道:“没有这又是什么?!这碗汤可是秀珠刚刚送过去的,我院子里的人可是全看着了,可是用它给院子里的画眉鸟吃了一点,画眉当时就死了,陈小姐你说,这不是毒汤是什么?!”
陈曼芯脸色一白,嗫嚅着说道:“不、不会这样的,秀珠、秀珠不会给夫人下毒的,肯定是夫人搞错了。”
她在这里否认,秀珠也冲过来指着展红菱大叫道:“你冤枉人,我的汤里根本没毒,你在诬陷我!”
展红菱身后的翠萝见状连尽快站出来挡在展红菱身前,好像生怕她伤害展红菱一样,朝她叫道:“到了现在还敢抵赖,汤都把鸟毒死了,难道就不会毒人么!”
秀珠像疯了一样大叫道:“你胡说、你胡说!那汤才没毒……”
陈曼婷看着秀珠的样子傻了,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从前她不会这么疯癫的,难道真是被自己给逼急了、逼疯了?
这时展红菱好像也被秀珠“惹怒”,指着秀珠说道:“你这贱婢,事到临头还敢嘴硬!来呀,她不是说没毒么,那就让她喝了这汤,看看到底有毒没毒!”
身后闻言走上前来,和翠萝一个人端着汤一个人按着秀珠,把一碗汤灌向她的嘴里。
旁边的陈曼婷更傻了,这算怎么回事?秀珠如果喝了那汤,那岂不是要死了?
想着她惊慌地叫喊:“不、不要,不要这样……”
展红菱冷眼看着她,虽然她被骗得可怜,可是指使秀珠向自己下毒也毫不留情,那么怎样被骗也都活该。
想着说道:“怎么,妹妹不让喝么?难道是知道这汤里有毒,觉得秀珠喝不得?!还是觉得秀珠向我下毒不算什么,不应该受到惩罚?!”
陈曼婷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看着翠萝和银杏把那一碗汤都灌到秀珠嘴里。
灌完之后翠萝和银杏把秀珠放开回到展红菱身边。
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秀珠,只见秀珠喝完汤后似乎十分难受,双手捂着嗓子哀叫,还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过了一会嘴里冒出沫子来,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就不动了。
陈曼婷站台下得心惊肉跳,看也不敢再多看秀珠一眼,惊恐地把脸偏向一边。
展红菱见状走过去,朝地上的秀珠踹了两腿,见秀珠不动,又蹲下摸了摸秀珠的鼻息,然后站起身冷酷地说道:“不是说自己的汤没毒么,自己喝完怎么就死了……”
陈曼婷乍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秀珠两眼大大地张着,面容扭曲得十公难看,她吓得一个机灵又把头转回去。
展红菱怕秀珠演砸了,看戏已经作足,转手接过银杏手里“毒汤碗”,朝她和翠萝说道:“把这个贱婢拖出去,别在这脏了陈小姐的院子……”
翠萝和银杏连忙过来,用尽力气把秀珠担了出去。
展红菱捏着那只碗凑向陈曼婷的面前,吓得陈曼婷连连后退,故意说道:“怎么样陈小姐,你觉得这个贱婢是不是自作处受,竟然敢向我下毒,你觉得我会让她有好下场么?!”
陈曼婷被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这贱婢该死、真的该死……”
展红菱这才把那只“毒碗”从她面前拿走,挺了挺胸膛说道:“好了,我要做的事做完了,只是要麻烦陈小姐,有空到国公府说一声,就说秀珠那个贱婢是自己作死,不是我诚心想要她的命。”
说完转身出了陈曼婷的院子。
她出去之后陈曼婷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转眼一看坐的位置离秀珠“死”的地方很近,连忙手脚并用向后爬了一段,看着那里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行、不行,安西侯府没法呆了,我得走、我得走……”
再说展红菱,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向银杏打听了一下,知道秀珠被她们抬上车,翠萝陪着她一起出府,送到那个人脂粉铺老板那里去了。
她知道翠萝会把一切安排好,便也不再边问。
陈曼婷被吓得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进了皇宫。
见到陈曼芯后惊慌地说道:“皇后,不好了,秀珠、秀珠死了!”
陈曼芯还要等着秀珠来禀报陈曼婷的事情,没想到秀珠竟然死了,问道:“秀珠死了?她怎么会死的?”
陈曼婷就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陈曼芯听了之后眼睛微眯打量着陈曼婷,怀疑地说道:“你说秀珠就那样明晃晃地端着毒汤给展红菱送去了?”
陈曼婷连连点头:“嗯嗯,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长错了,竟然就那样把毒药给展红菱送去,展红菱一口都没动就给端回来了,结果一碗汤灌下去,秀珠当场就死了!”
陈曼芯更加怀疑,问道:“是她自己要这样给展红菱下毒,还是你让的?”
陈曼婷急道:“当然是她自己送的,我怎么会这么傻呢!”
“哦……”陈曼芯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肯定是她发现秀珠知道她的秘密了,所以才借刀杀人,借展红菱的手把秀珠弄死,以免秀珠泄露什么,哼,这点心机本宫还能看不透!也罢,就让你和本宫玩心眼,看你还能玩多久……
想着说道:“秀珠一个丫头,死了也就死了吧,你看看你身边的人,能不能再培养个得力人手出来,总之再想从国公府给你派人是不可能了,展红菱是不会答应的。”
陈曼婷急道:“其他的丫鬟都是秦家买的来的,都和展红菱一条心,我怎么敢放心用呢!皇后娘娘,我想、我想还是先别对付展红菱了,您还是让我出府去吧!”
陈曼芯目光像刀子一样扫了她一下,说道:“出府?你怎么又有这种念头,你是想被休还是想私奔?你觉得哪样不够丢人?!你痛快给我回去好好呆着,争你的正室,做你的安西侯夫人才是正事!”
陈曼婷无奈,只好又出宫回秦府。
她刚一进府门,就见梁威拿着一本书在院里子转悠。
这家伙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亮眼的水蓝衣服,修长的身材高高挺着,看起来要比一般人英俟潇洒得多。
陈曼婷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从他身边走过向府内走去。
梁威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日有些不同,知道今天好像有戏,连忙快点跟上去,说道:“陈姨娘这是去了哪里,大热天的,姨娘肯定热坏了!”
看得多了陈曼婷不再讨厌他,刚好秀珠又“死”了没人说话,她便顺口答应道:“唔,进宫去见皇后了,来回都坐轿子,快闷死了。”
梁威喜上眉梢,连忙继续说道:“进皇宫啊,真是羡慕,听说皇宫里富丽堂皇,连地面铺的都是金砖,只有陈姨娘这等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资格进去,像小生这样,不知今生还没有没有机会进去见识一下。”
陈曼婷虽然想起陈曼芯就不痛快,可是被奉承还是开心的,说道:“唔,梁公子只发奋读书,必然前程似锦,还怕没机会进皇宫么。”
梁威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承蒙姨娘点拔,小生一定发奋图强博取功名,为自己、将来的妻儿一个锦绣前程。”
陈曼婷向她瞟了一眼,道:“怎么,梁公子还没成亲么?”
梁威故意叹气道:“唉,都怪小生愚钝,考了两年才考中举人,然后又一心攻读以备会试,所以把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哦……”陈曼婷的目光闪了闪,说道:“公子自己不知着急,难道公子的父母也不急么?”
梁威再次叹气,道:“唉,母亲早亡,父亲也在五年前就过世了,家中又没有别的亲眷,偌大的家业就我一个人在操持,连个帮手的人都没有,到一在茕茕孑立,孤家寡人啊……”
偌大的家业、一个人……
陈曼婷开始核计起来,这是多好的条件啊,进门就当家,上面没婆婆,下面没小叔、小姑,一个有钱的光棍是多好的选择!
她越想越顺心,感觉眼里的梁威比从前又好看了三分。
这时已经走到陈曼婷院门口,陈曼婷主动邀请道:“梁公子,不如进去坐坐,喝杯茶吧。”
梁威对女子极有经验,见她对息怕态度有所转变,反倒决定见好就收,客气地回绝道:“这个……不太好吧,我是客人,不好进姨娘的院子,还是……还是改日再说吧。”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陈曼婷在那里凝望他的背影。
她们两个一路从府门处走过来,以为没什么人看到,可是却不知早就落入银杏的眼里。银杏跑回去向展红菱禀报,道:“夫人夫人,我看到梁公子和姨娘在一起了,两个人聊得亲亲热热的!”
展红菱眼睛微亮,道:“哦,竟然真有瞄头了,好,继续在暗地里盯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吓到姨娘。”
银杏虽然不知道内情,可也知道展红菱又“不安好心”了,点头应道:“是,奴婢知道。”
翠萝在一旁听着,说道:“小姐,您觉得我们要不要再去展陌少爷家里躲躲,像当初对付藤氏似的,把他们好好的养着啊?”
展红菱道:“不用,婆婆每天不出屋,我上午又都不在家,足够她们方便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又是两三个月过去,陈曼婷和梁威已经打得一片火热,哪怕一直在躲着展红菱和梁氏的眼睛,府里的下人们也早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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