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那身影正静静的蹲坐在角落里,就如同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的他,与这周遭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但是知晓一切的钟离却十分清楚,并不是他被这个世界抛弃,而是他主动抛弃了这个世界,从而选择的自我放逐。
无论生前已经是被腐蚀到了何等不堪的程度,但是当死去之后灵魂归于地脉的那一刻开始,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就都会回归,这就是规则。
只是这个规则显然对于弥怒来说并不算是很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坑也不为过。
夜叉一族所造就的杀业是十分严重的,这也就导致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业障。
只不过爆发的时间和程度各有不同而已。
作为五大夜叉中最小的金鹏,也就是如今的魈,作为团宠的他自然是被保护得最好的那一个,也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
只是这份幸运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福祉,反而更像是诅咒,在那之后他身上的业障也是越来越严重。
好在岩王帝君与隔壁蒙德的风神关系还算不错,让风神定期出手帮忙压制住魈那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的业障,这才总算是一直相安无事到了今天。
而之所以现在的弥怒会是这个样子,也跟当年业障的彻底爆发脱不开干系。
这世上有没有人能够想象亲手杀死自己兄弟姐妹的痛苦呢?
答案是有的。
很不幸,弥怒就是这极少数中的一个。
业障爆发之时,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分不清谁是敌人谁又是朋友,那猩红并充斥着疯狂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杀戮!
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之下,悲剧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弥怒平日里带人和善,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被业障裹携之后,他也是彻底放飞自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战力。
不仅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类,最后更是亲手击杀了同为夜叉众,而且素来以兄妹相称的水夜叉伐难。
原本这些痛苦的记忆若是伴随着他们的逝去就此消亡的话那还好,可是偏偏这地脉的规则就是如此。
当他化作魂灵归于地脉之后,理智回归的同时也把那些痛苦的记忆同时带回。
结果,已经是可想而知。
“帝……帝……帝君。”伴随着钟离的慢慢靠近,一直蹲坐在原地的弥怒也终于是感应到了这股熟悉的气息,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己曾经亲手设计的服饰,再然后就看清了那张已经被深刻在了脑海中的脸。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兴许是太过于紧张,又或者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弥怒的声音稍稍带上了一点结巴。
“还在因为当初的事情自责吗?”看着弥怒这颓然的状态,钟离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夜叉众当初的关系有多好他自己就是最清楚的那一个,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劝解弥怒放下过去。
“呵呵,怎么能不自责呢?”
“那可是天天喊着我弥怒二哥的妹妹啊……”弥怒凄然一笑,这话题一开始,无疑又是揭开了他的伤疤。
相比较于这份痛楚,似乎钟离为什么回来到自己面前的原因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当时的情况,你们都已经是身不由己,我相信伐难也是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的。”钟离也只能是循循善诱,毕竟无法感同身受的事情,他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真的吗?”
“我们归于地脉已经两千多年了,多少次我都想向他表达我的歉意,可我却怎么找她也找不见,若是她真的不怪我,那为什么又不愿意与我见面,让我能够有机会可以当面向她致歉呢?”
按照常理来说,夜叉众对于钟离这位岩王帝君的话那都是坚信不疑的,但是就这件事情,弥怒第一次发出了质疑。
这下子轮到钟离哑口无言,显然他也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也就仅仅只是宕机了那么一下,钟离就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一刻他的大脑开始了飞速运转,看那架势是一定要说服弥怒的,毕竟这本来就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忽然,钟离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若非是为了保持风度,估计他都得要拍一下自己的大腿并且骂自己一声蠢。
对啊,魈啊!
搞半天他怎么把这杀手锏给忘记了,魈作为夜叉五人众中最小的那个,那可谓是吃遍其余四位。
这些个哥哥姐姐那都是宠这个小弟弟宠到不行,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弥怒和五大三粗的浮舍也同样无法逃脱,只要把魈搬出来,难道还能有办不成的事儿?
想到这里,钟离嘴角也是掀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将目光再次放到了弥怒的身上。
跟我玩悔恨装高冷是吧?
看我怎么拿捏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岩王帝君,弥怒总感觉自己心里毛毛的。
同样是在辽阔的地脉中,此时的昆钧看着手中的火元素命石,却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嗯,怎么回事儿,这反应明明是在这里最强烈的,但是怎么会呢?”昆钧看着眼前的荒芜,脑袋上打满了小问号。
按照钟离的说法,这命石距离目标越近之时,所散发出的光亮就会越发耀眼,可就眼前这巴掌大的地方,他都已经搜寻可不下十多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甚至这时候昆钧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出问题了。
然而捣鼓了半天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倒也不是因为他不懂。
开玩笑,他一个对岩元素掌控犹在钟离这个岩神之上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不了解石头。
在这所谓的命石拿到手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搞清楚了这其中的原理,但也正是因为太懂了,所以他才确定这命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那这么说来,有问题的难道是自己不成?
想到这种可能,昆钧自己都被逗笑了,别逗了好吧?
那这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了呢?
昆钧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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