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展红菱抱着孩子蹲在面前看着自己,秦昭张开双臂就把展红菱和长乐一起抱住,说道:“红菱,你别走,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灌醉了,而且我和她根本就没怎么样……”
他一说话,一股辛辣的酒味呛得展红菱快咳嗽,这就把他的话证实了一半,而展红菱又在为他抬心着,只好先不说这个让她伤心的话题,问道:“你怎么样,摔坏了没有。”
秦昭死搂着她说道:“我没事,我就算摔死了也不及你生气重要……”
展红菱又是一阵心疼,又痛又恨地想着,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太可恶了,让人伤过心了又这样哄人,是故意在折磨自己么……
这时她怀里的长乐突然哭起来指着秦昭的额头叫道:“血、爹爹、血……”
展红菱推开秦昭看去,月光下果然见到秦昭的额头破了一块,血一点点流下来,落在长乐的小脸上。
展红菱连忙抬手捂着秦昭的额头,道:“先别说了,快进去上药吧。”
秦昭从她怀里接过长乐,一手抱着长乐,一手搂着展红菱又回了院子。
这时的陈曼婷才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秦昭和妻子、孩子亲密地走进来,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自己费尽心机,放下女孩儿家的矜持和羞耻不要,结果却还是没能得到秦昭,反而成了笑柄。
她再也没脸在屋子里呆下去,捂着脸冲到出屋门,一阵风似地跑回自己房里,把脑袋扎到被子里哭起来,又羞又恨地狠抽自己的嘴巴,在心里骂道:“叫你不要脸、叫你丢人……”
展红菱和秦昭的房里,翠萝和银杏抱着两个孩子去洗漱睡觉了,展红菱轻轻给秦昭擦试着伤口。
秦昭坐在那里一边等着她给处理伤口一边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展红菱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给他往伤口上抹着药粉说道:“你这人就是戒心太低了,见到大嫂她们没来就应该知道不对,却还是伤乎乎地上当,那酒喝起来那么辣你就没想想,母亲和陈曼婷喝得下去么,她们喝的肯定和你的不一样,明显就是在算计你!”
秦昭说道:“我听说那酒是父亲生前留下的,心里伤感也就喝了,后来被陈曼婷扶进她房里的时候才知道不对劲,可是那时都已经醉得不行了,只能由着她也跟到我们房来,我以为我不理她就算了,谁想她那么、那么……”
“那么不要脸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她都能做出来,还差你说。”
秦昭抿了抿嘴,对于女子他向来手下留情,更不愿对谁施加那样污辱性的言词,那怕那女子真的那样。
他轻轻叹气道:“唉,要说这事还是怪我,明明知道母亲和陈曼婷都没放弃这种想法,可是自己还是不小心。”
展红菱道:“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她们,自家人算计自家人,这要到哪里防去!”
秦昭再次叹气:“唉,真是的,家本来应该是让人安心舒适的地方,如果呆在自己的家里却要诸多提妨,这家要来又有何意?”
展红菱给他涂完药,要用软布帮他挣扎,秦昭却拦住了:“算了,不用包了,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的。”
展红菱说道:“正在额角上,万一留下疤怎么办。”
秦昭说道:“有疤才好呢,省得被人惦记。”
她们这里误会解开,恩恩爱爱的没事了,可是梁氏那边却一直关注着这里。从陈曼婷扶秦昭出去之后她就让丫鬟月容悄悄看着。
过了一会月容回来禀报,说秦昭被陈曼婷扶进房里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两人去了秦昭和展红菱的房间。
梁氏把她打发去再看后就在想着,陈曼婷这丫鬟不要犯傻放过这次机会啊,在展红菱的房里就在展红菱的房里吧,过了这次,以后什么都好办了。
她便又在这抓心挠肝地等着,等了好久也不见月容回来送信,核计着这次大概是成了。
可是就在她高兴的时候,月容却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道:“老夫人,不好了,夫人突然回来了,把侯爷和陈姨娘堵在屋里,不知夫人都看到了什么,很生气的样子,侯爷出来追,结果却摔倒了,夫人又回来把侯爷扶进屋里,后来陈姨娘就像疯了一样跑出来,扎她屋子里哭去了。”
梁氏一惊非小,道:“怎么会样,夫人不是说今天不回来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回来了。”
梁氏以为陈曼婷在展红菱手下吃了什么亏,连忙起身向外走,道:“快走,去看看陈姨娘。”
她来的时候陈曼婷还扎在被子里哭,她身为庶女,从小在国公府里没少受委屈,对于脸面的事并不像陈曼芯那样在意,可是这次丢人丢得实在是太大了,厚着脸皮去勾引秦昭,把自己搞得像**|妇一样,人家却避之不及,这样的事不只会被别人唾弃,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要是在意名节的女子,出了这样的事应该去自尽了。
她在这里伤心着,房门却被人推开,她的丫环秀珠掌着灯,梁氏在月容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进屋后梁氏把两个丫鬟打发出去,来到她床边唤道:“曼婷,婆婆来看你了。”
陈曼婷在被子里哭泣着说道:“婆母您不要理我,您回去吧,曼婷已经没脸见人了,稍后曼婷会自行了断,只求婆母给曼婷的母亲带个话,告诉她曼婷不孝,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梁氏害怕起来,坐在她床边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傻孩子,你说得什么傻话,这都怎么了就没脸见人了,你是昭儿的妾室,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是夫妻之间的事,哪有丢人一说。”
陈曼婷听了哭得更凶,道:“当然丢人了,这世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被相公迎娶进门的,就算是作妾,别的妾室的相公也是乐不得的洞房,只有我,进府时候没有相公接,进了府相公又不理会,现在自己腆着脸送上去,却被相公嫌弃,我这样的女子,怎么还有脸活着!”
梁氏一听就知道她和秦昭肯定没成事,失望的同时只能劝道:“曼婷你想错了,哪是昭儿嫌弃你,肯定是他知道展红菱要回来,惧怕那女人,所以才不敢碰你,估计也是担心真和你有事了,以后你在府里受展红菱的气,他这是在为你好……”
陈曼婷当然知道她这是在骗自己,可是这样说总算她有个台阶下,她即不能真的这样就去死,也不能没完没了的把梁氏弄烦,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说道:“婆母您说的是真的么?侯爷他、爷真是为我好的?”
梁氏点着头无比确定地说道:“那是一定的!我家曼婷这样国色天香,昭儿怎么会不怜惜,你没见他今天在酒席上看你的眼神都和往常不一样,如果不是碍着展红菱,他肯定就和你圆房了。”
陈曼婷抹了抹眼泪说道:“那我就是还有机会?”
“有的,肯定有的!有婆婆在,什么都有的,你放心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慈爱地帮陈曼婷整理揉乱的头发,陈曼婷用手绢掩在脸上,心里暗暗发恨:秦昭,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一定会,我会坐上正室之位、推倒展红菱那贱人,把她踩在脚下……
自从这次之后,秦昭加起小心来,展红菱每天出去之前必定要问明白她回不回府,如果展红菱不回府,他便也到展陌那里去,只当去给展陌充门面。
展陌的婚事办得很热闹,程彦和秦昭都来了不少朋友,也有很多人觉得展陌前途无量,没关系也跑来硬巴结的,贺喜的人足够多,展、伍两家的彩礼聘礼也准备得足够多,婚事办得极有面子。
把展陌的婚事办完,展红菱累得几乎都快瘫了,在府里足足睡了两整天的觉才缓过来。
她在府里了,秦昭也就敢放心地呆在家里,毕竟有展红菱在,陈曼婷就不好那样肆无忌惮地“骚扰”自己。
只是他们想安静,别人可不这么想。
这天梁氏又把两人叫去,由于上次的暗计不成,梁氏这次干脆直接逼迫了,当着秦昭的面儿问展红菱,道:“红菱,我之前说的事你究竟还记不记得?”
展红菱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婆母说的是什么事?”
梁氏说道:“还跟我装糊涂,当然是是给侯爷生儿子的事,你们这都多大了知道么?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你这让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老爷交待?秦家无后啊!这是要断子绝孙么?!”
展红菱转头向秦昭看了一眼,心道:“这就又来了,还是这个理由,可是现在秦昭在场,让自己怎么说?再把儿子丢失的事扯出来是不可能的。”
想着她说道:“回婆母,儿媳也想为侯爷生个儿子,可是生孩子这事是急不得的,又不能自己想怀就怀上,得慢慢来才行,相信假以时日必然会有好消息的。”
梁氏说道:“什么叫慢慢来,如果你慢个十年八年,到时候都几十岁的人了,想生也生不了了,所以我替你们想好了,生孩子这事情不能只指着一个,得双管齐下,昭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就别霸着不放了,今天晚上就让昭儿和曼婷圆房。”
展红菱一想她就是要这么说,站在那里向秦昭看去,心想她说得理所当然的,自己不能再反驳,就只能让秦昭自己出头了。
秦昭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走上前来对梁氏说道:“母亲,您怎么又说这事,我早就说过了,陈小姐在咱们府里并不是妾室的身份,而是我的干妹妹,我和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成为夫妻的,母亲您还是取消这个打算吧,况且在儿子眼里,有没有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红菱能生便生,不能生也还有无忧和长乐,儿子已经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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