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求助

(回家第一件事,码字!)

握紧手中的黑伞,池染朝着山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愿还能赶得上,如果让慎带着阿卡丽下山了,那麻烦就大了,特别是阿卡丽……

昨夜池染已清楚的听到了三原教的计划,本是打算听之任之,可后来在阿卡丽的一番痛哭后,他心软了,准备找藏把这事情和盘托出。

但是执法队回来了,缇娜卡已经到了山下,据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在费舍村休息一晚上,这没什么,执法队分出了一半的人和她在一起——从费舍村到因古雷布,以符文界限武者的脚力,顶多也就一个多钟头,三原教玩不出什么花样。

除非他们能够把一个暗影之拳和半个执法队围死,可要是他们有这等本事,何必被均衡教派撵得东躲西藏?

可要是慎和阿卡丽下去了,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以想象,现在山下绝对有一大票三原教的人,若是两个小不点儿一不留神碰上了,再一不留神被认了出来,最后一不留神给抓住了。

要知道,三原教的目的本就是下一代的暗影之拳,若是再搭上下一代的暮光之眼。

那均衡教派就要天翻地覆了!

慎这个白痴!下山就下山吧,如果他一个人,三原教未必会动手,可把阿卡丽带上是什么想法!?这简直是把三原教想要的牌全都凑齐了!

该死!昨夜我就该给慎提个醒,可本想着今年藏是不可能派他下山的,就把这事给忽略了。

穿过南苑,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扇古旧的大门,门后面便是崎岖的山道——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这条小道都是均衡唯一的道路。

几个守门人标枪一般立在门口,他们的职责不仅仅是防止外人进来,也要禁止自己人出去。

“他,他们走了多久?”

池染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他弯着腰,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

“你说什么?谁?”

“慎和那些下山采办的师兄们。”

“有一会儿了,估摸着现在都到半山腰了吧……诶!等等!你想干什么!”

池染握了握手中的黑伞,朝着大门外走去,可站在门口的两个守门人拦住了他。

“没有暮光之眼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能下山!”

糟了,我怎么忘了这茬,均衡教派是易进难出啊,除了三忍之外,就连长老出去都要报备的。

“我有急事!必须现在下山!”

“我说了,没有暮光之眼大人的允许,谁都不许下山!”

守门人看向池染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善。

这,这可怎么办!现在没时间和这几个守门的解释什么,也根本解释不清。

时间紧迫,晚一分阿卡丽就多一分危险,难不成真的要去找藏把这一连串的东西说清楚!?可,可……

如果是昨夜,还有点儿理由能够糊弄过去——‘我打坐忘了时间,一下子在经楼里坐到了晚上’。

可整整一个晚上,我什么都没说,刚才还和藏见了一面,我依旧什么都没说。

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就突然跑回去跟藏说‘我昨晚听说有人要谋杀暗影之拳’!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我有问题啊!

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等等。

不知为何,池染突然想起了刚刚才见过一面的塔雷辛。

从那封信的内容可以得知,汉娜是非常信任他的——只要那信不是伪造的。

作为佩斯林探险团的一员,他的实力必定不会差到哪儿去,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均衡教派的人,所以就算我和黑庙的那点儿事情被他知道了,也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我只要说服了他,让他出面去找藏,下山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事急从权,已经没有什么可考虑的了。

** **

普雷希典,飞天道场。

距离汉娜大闹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后院的小花园在道场弟子们的不断修缮下已经恢复原样。

湖心亭里,里托和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男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盘棋。

黑白棋这种游戏,似乎在艾欧尼亚这个地方非常火爆。

里托捏着一枚白子,皱着眉,皱眉的原因不在棋盘上——事实上他已经快要赢了。

他把白子摁到棋盘上,开口问道:

“你说的我大概是明白了,可有一点我很奇怪,既然事情都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为何藏却没有跟我提过一星半点儿呢?”

“暮光之眼担观星之责,他永远把自己看作一个局外人。”

紫衫男人随意的落下一颗黑子,继续道:

“况且这事情牵扯太多均衡的秘密,他不向你求助也很正常。”

“缇娜卡呢?不还有她在么,暗影之拳的秘技可是连我也要忌惮三分的。”

“她?我担心的正是她啊……”

紫衫男人哀叹一声,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棋盘上,黑子已经被逼进了角落,他很难翻盘了。

“囚期将满,血荆圣堂等这个机会等了三百年,不管如何那一天都会纠集三原教大举逼山,一旦到了硬碰硬的时候,暗影之拳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如今的均衡教派,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就是一滩烂泥。”

紫衫男人连连落子,却是连连败退,这很奇怪,他浸**此道二十年,里托和他之间的差距就好比慎和池染之间的差距。

过去两人也时常对弈,可里托总是输多胜少,像这般压倒性的优势,还是头一回。

里托沉吟一阵,开口道:

“到时候事情若果真那么严重,我自然会出面。”

紫衫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儿喜色,他随意的落下一颗黑子——这却是一招臭棋,让他原本就严峻的形势越发岌岌可危。

“你要输了。”

里托举着白子,却没有落下,这盘棋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开始的时候,紫衫男人就节节败退,他当然不是在让里托,而是的确下不过。

落的每一颗子都没经过脑子,怎么可能下得过。

里托把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盅里,他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既然心不在这儿,就回去吧。”

紫衫男人茫然的抬起了头:

“回哪儿?”

“因古雷布。”

他的脸色一僵,然后扯着嘴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我一回去就要出大乱子。”

“能有什么乱子……”

里托随意的甩下这么一句话,他端着茶杯站了起来,透过花园木门间的缝隙,他看到了回廊那头的假山——作为当世最顶尖的武者,他的眼睛非常好。

艾瑞莉娅放学回来了。

那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她手里抱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狗,脏兮兮的,脱掉的鞋子被她自己挂在了脖子上,地上的石子想必很硌脚,所以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她捂着小狗的嘴,在假山丛中走走停停,瞻前顾后,浑然不知自己这副缩头缩脑的样子让两堵墙外的父亲看得清清楚楚。

里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父亲看望自己的女儿,这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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