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金针带血
“哦,好!”黄司机连连点头,擦去眼角的泪痕。

走投无路,他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虽然觉得这个好似学生般的夏朗不靠谱,可是就当他病急乱投医,说不定能治呢!

一连过去好几辆出租车,可是人家一看黄司机手里半搂半抱着的,看起来有气出没气进的女人,都不肯在他们面前停留。生怕招惹到什么一般,绕的远远的。

夏朗皱眉,看着余花的状况,让黄司机先把她放下来。伸手为余花把脉之后,拇指,中指迅速点压天容,天牖穴,食,中,无名指同时点按人迎,扶突穴,最后用力将一道内力冲向天窗穴。

脸上风轻云淡,动作熟稔一气呵成,感觉身内的内力已经打通滞血,手指一动,指尖的针慢慢拧入她的腰际,刺入几个大穴,接着拨针,转针入足三里,三秒时间,金针拨起,每针针头带血,诡异非常。

他将带血金针放入一个透明瓶子里,一瞬间,一寸见方的瓶子里透明液体由清变黑,接着慢慢黑色变淡,最后又一片透明。

“好啦!暂时稳住病情!”夏朗收起金针,话落时余花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视线最后落到黄司机身上,“我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我找到医生了,一定能救好你的!”

黄医生把妻子抱起,恳求的目光落到夏朗身上:“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我家,在哪里救治……可以吗?”

“可以。”夏朗点头,打了电话让人把已经破败不堪的车拖去修理。转身的时候,目光好似扫过一片衣角,如同尾巴一般跟着他们。

看来刚刚那些混混还是有些贼心不死啊!只不过,他可不相信这是偶然,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偶然的事情。

他留意着周围,跟上了司机的脚步。

小小的居民楼,好似积木一般挤在高楼大厦的间隙里。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头楼梯,夏朗虽然对司机一家感到同情,可是救难不救穷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黄哥,你当出租车司机,一个月的工资应该不会太低,怎么会……”夏朗有些意外的看着屋里几乎是一贫如洗的样子,按理说,不应该混成这个样子啊。

“一言难尽啊……”

“那我一边医治嫂子,你一边和我说说?若是帮得上忙,我就帮,帮不上,你就当是找了一个听众。”夏朗让黄司机把余花放在椅子上,将她四肢拉开,在手脚各个主要穴道各点按了一通。

黄司机看得眼花缭乱,只看夏朗一阵动作下来,点了一通后,余花的脸色红润起来,而夏朗额头却冒出了点点汗珠。

这腰部瘫痪,主要原因是颈椎突出,压迫神经,最后导致腰部骨髓神经损伤,不受脑部控制,就成了所谓的瘫痪。在医院,医生针对腰部用药,就算再砸几个月的医疗费,余花的病只是稍微缓解。

刚刚在街头已经将余花身体的脉络滞血抽出,血脉流通,这回他将损伤的神经用渡穴法进行恢复,而且手指不停按压颈夹脊穴,疏通神经,虽然是小事一桩,可费耗内力,一运气,不可避免一头汗水。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有医治及时,如果再拖下去,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能妙手回春了。

“问题不大了!”悠悠叹了口气,夏朗终于收回了手。“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了。”

黄司机见他停下来,殷勤递过去一条毛巾。夏朗接过来抹抹汗,吩咐着:“给我把热水端过来。”

黄司机急忙烧了一盆热水,夏朗把准备好的各种草药依次丢进去。顿时,房间内升腾起一股浓郁的药味。这些药材本来是一个药浴秘方里的材料,一般疗治程序复杂,而且要经过几个疗程,只不过余花的问题在颈部与腿部,自然可以简化一些。

接着是等待药水温度上升!

“唉。”等待中,黄司机叹了一声,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相框。

夏朗看着上面巧笑倩兮的女孩,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那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子,十七八的年纪,唇淡淡红,脸尖尖的。披肩的长发一直垂落到腰际,而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流光溢彩,万般光华好似琉璃。

“这是你的……女儿?”夏朗有些意外。

不怪他反应如此大,司机和他的妻子看起来都是普普通通的长相,丢进人群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可是,这么一对平凡的夫妻,怎么会有这么一 个好似精灵般的女儿呢?

“这是我的女儿黄陆鹿,很漂亮吧。”黄司机谈起女儿,脸上露出了骄傲的深情,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余花,脸上直接滑落了两行泪迹。

“那她现在?”水烧好了,夏朗把药材过滤出来,倒进垃圾桶里。这热水里不能掺冷水进去,只能等它凉成温水。夏朗把水在两个盆子里倒来倒去,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端到了余花面前。

“这,这使不得!”看着夏朗把余花的脚浸入温水,黄司机吃惊的跳了起来,“怎么能让你,让你……”

“不碍事,你继续说。”夏朗看着两夫妻的表情,浅浅笑开,“我是医生。”

他是一个以治人救命为主的医生,而且,只是做一次按摩针灸而已,他还真是没这么多讲究。

夏朗的手自余花的脚背开始轻轻揉捏,时轻时重的按压。余花只感觉微微的熨烫,脚好像一瞬间轻了许多,而一道道红印在脚上慢慢浮现出来。同时,感觉一股热流自脚底升腾而上,冲到腰肢,冲动颈椎,然后头脑一片清灵。

“好舒服!”全身的滞重感一扫而清,余花情不自禁脱口喃喃而出。这些天,身体无法动弹,四肢仿佛千斤重,让她神经都呆滞,口语不能。这一刻,如释重负,一下子全身轻快,所有细胞如鱼得水,舒服畅游起来。

夏朗满意地瞧着余花的反应,不动声色加重了手头的力度。

一盏茶的时间,盆里的药水已经凉了。

差不多时,夏朗拿毛巾擦干余花脚上的水,把水倒掉,转回到这边蹲下继续按摩穴位,从足三里一直上延而到腰部,再到颈侧部的天牖穴。

“陆鹿从小就是个乖孩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是医科大学的学生,还有两年就要毕业了……”黄司机把相框递给余花,忽然从相框后面掉出来一叠纸张,轻轻落在夏朗脚边。夏朗这个时候已经擦干了手上的水迹,随便捡起那张纸,递过去。

他本来没想看上面的内容,只不过他眼力实在太好,堪堪扫过,目光就定格在上面的一连串数字上,惊讶出声:“五万?”

“哎,一个学期五万。”黄司机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他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三四千,可是完全凑不够女儿的学费。

夏朗也有些无言,这是倾家荡产送女儿去读书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熬白一头黑发。

“等她学成归来,找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应改就能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了吧。”夏朗微微吐出一口气,还有两年,二十万。

“不瞒你说,这‘女儿’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黄司机苦笑,看向余花,“这孩子是我妻子在孤儿院领回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家庭情况还好,我和妻子的工资加起来有小七千,完全能够支撑着这个家。”

还真不是亲生的?夏朗默默的摸了摸鼻尖,安慰道:“那也是你们把她养这么大,她应该懂得感恩才是,至少会给你们养老送终的。”

嘭!夏朗话语刚落,门口就响起一声巨大的推门声。木门狠狠砸在墙上,落下了几片灰化的墙纸和灰尘。

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浅青色T恤,下身一条勾勒身材的牛仔裤,长发扎成马尾,垂落到身后。

看着屋里的情景,她水灵灵的眼睛闪烁了几下,而后目光落到了夏朗身上,有些敌视和不友善。

屋内气温一下下降十度,感觉爆雨欲来,风满城的节奏。

“你在干什么!”她怒气冲冲上前几步,抓住了夏朗的手,让他手上抓着的几根金针露出来。

“陆鹿,别,快放开。”黄司机心下一惊,连忙拉开她,板着脸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恩公说话,他是来救治你母亲的神医!”

“什么恩公,爸,你是被江湖骗子骗了吧!”黄陆鹿瞪着眼睛看夏朗,忿恨的皱眉,指尖指着夏朗,“他的年纪和我看起来都差不多,而且我还是读医校的,我都不敢说我能治,他能治?”

“嗯,我能治。”夏朗坚定点了点头,脸上一副不可置疑,心里暗松一口气。

这女孩应该是接到邻居通知,说父母往家里带了一个不靠谱的医生回来,这才气呼呼的跑了回来。她应该没有听到黄司机刚刚说的,她不是黄氏夫妻亲生女儿的事情。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管,不过当她问起他能不能治的时候,他认真的回了一句。

“你能治?”黄陆鹿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手里的手机响起。(未完待续)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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