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次元少女

“那，你叫什么名字？”梁栋决定还是先搞清楚来龙去脉，比如了解下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云云。”少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还，有名有姓啊。”梁栋开了个玩笑，心说还以为叫什么幸田未来或者初音kiko呢。

“我记不得太多，脑子的记忆好像一点一点在消失，所以只要还有印象的，我就每天都再回想一遍。”少女垂下动画制作的长睫毛，一瞬间虽然她的脸是卡通的，但是梁栋竟然觉得这些表情未免太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李小姐。”梁栋一边说一边准备拿出手机拍下来。

“不要录。”李云云突然打断了他。“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信，如果为了好玩你把录像传出去，我可能会被杀掉。”梁栋吃了一惊，她未免也太聪明了。

“好的，我们彼此再信任一些。”梁栋把手机放回口袋，举起手示好，“我不录，你如实相告。”

“我记得的事情会越来越少，所以如果有机会再次相见，你问我而我说我不知道，那并不是我撒谎了。”少女想了想，似乎还在思索什么。

”好的，我记得了。“梁栋越来越好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李云云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说实话她记得的不仅仅是不太多的问题，而是实在太碎了，全是画面。

第一幕：

李云云应该是和一个名叫阿讯的男子谈过恋爱，他们曾经在海边一起裹着毯子看日出，曾经在她生病的时候阿讯手忙脚乱的更换退烧冰袋，曾经通宵陪他看球赛睡着，却又被他的欢呼声吵醒，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这种恋爱的感觉怎么会如此真实。

李云云对阿讯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已经快失去意识了，阿讯在她的床边不停地哭泣。

后来阿讯握着她的手，然后她就被放进了四四方方的一个柜子里，可是云云还是有意识的，她觉得他已经认为她死了，要把她埋葬，虽然想尽力阻止，大声的呼喊阿讯却听不到。

再次醒来就已经在这间房子里，还是被锁在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柜子里，身体无法动弹，视线正对着这间屋子的窗户，有时候盯着窗外阳光的变化，时间就流逝了。

第二幕：

1313的租户是谁，李云云却不知道，这可太奇怪了。

她试图跟那个人对话，但是好几次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那个人明显是认识她的，可是她每次只能用：”那你是谁？“以及”你认识阿讯吗？“或者”阿讯在哪里？“这种问句展开，紧接着那个男人就会暴怒，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地发出像困兽一样的嚎叫声，这让李云云非常害怕。

为了缓和气氛，她也会温和的安慰几句感谢照顾之类的，这个时候那个男的就会走过来抱着囚禁她的柜子嚎啕大哭，还会念叨：”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吗？“

李云云毕竟看不到其他人包括自己，所以一开始她总觉得是自己太久没有跟外界接触，似乎是开始变得迟钝。

有一次她祈求那个男人可不可以带她出门走走，男人再一次的暴怒了。

他说：“云云，外面太危险了，在你没有康复之前，不要轻易出去。“

李云云坚定地认为自己是被囚禁了，康复不康复都是他骗自己的借口，就这么被囚禁在这小柜子里，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提想出去的念头多了，男人就更不安，后来他会越来越频繁的希望云云多休息，每次云云睡着再醒过来，就觉得自己情绪非常木然。到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再有”想要什么“这样的心情，就好像被抽空了所有情绪一样。

第三幕：

多多是她看见的第一个外人。按照梁栋的推算，那个男人应该是固定安排云云休息的时候才准许多多去打扫，没想到这丫头会不守时提前。

经过那一闹，云云损失了更多关于阿讯的记忆，以及更长的休息时间。但是云云很聪明，摸清规律后没等困意来临，她会自己先休眠，男人才会惊恐起来：”云云，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

男人不停地检查她，云云感觉到插了无数管子来看身体指标，但是一无所获，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计策，云云才可以伪装起来。

本来上次她试图再次给多多传递信息，可是多多吓跑了。

梁栋听到这里，已经快憋笑憋出内伤了。

第四幕：

这是最含糊的一段记忆，但是梁栋觉得，这恰恰是最要命的一段。李云云隐约会觉得屋子里除了清洁人员和男人之外，偶尔还有别人。

有时候在昏睡间，能听见有谁在唱歌，女孩子的声音清甜动人，似乎在屋子里回**。

有时候却又变成了来回走动的声音，是非常尖利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木板。

有时候是哭声，小声啜泣，小声呜咽，小声呻吟。

“难道是这小子交的女朋友？”梁栋自言自语。

“不，那是一些不同的女孩子。”李云云幽幽的说道。

“可能是他在看电影什么的吧，现在大家的手机都会装什么视频app。”梁栋还在疑惑的推理。

“救我。”

“啊？”梁栋一怔，“什么？”

“她们也在跟我说，救我。”李云云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

梁栋此刻已经蹲在了景落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薯片，连景落推门进来都没有听到。

“喂！”景落忍无可忍在他耳边大声呼喊，吓得薯片撒了一地。

“你小点声行不行，耳膜都要炸了。”景落气呼呼的开始捡薯片。

“叫你好几遍了，”景落一边脱外套，一边倒水喝，“女长工呢？”

“当然回家了，人家又不是24小时卖身给你。”梁栋终于捡完了薯片，清理到垃圾箱里，“哎呀哎呀，罪过罪过，真是浪费粮食。”

“今天没出什么篓子吧。”景落眯缝着眼睛，微微闪着凶光。

“当然没有！”梁栋基本是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景落喝了一口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梁栋，看的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俩实在太熟了，熟到梁栋做个微表情景落都知道是不是心虚，但是这个熟并不是互相的，比如现在他就不知道景落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我能干什么。”梁栋干笑，“就偷吃你薯片呗，你看还都洒了，糟践粮食！“

”你知道，我这儿是有监控的吧。”景落放下水杯，走到窗边把窗户开的更大一点。

“啥！”梁栋感觉自己像头上被浇了一桶冰，“我怎么不知道，你一个开野生民宿的谁给你权利装监控的！”

“这话就不对了，门口小卖铺都会装啊，防止盗窃么。”景落有用手闪了闪鼻子附近，“你问不到么，这个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啥味道？”梁栋问了问，“等等，别岔话题，你别说你给每间房子都按了监控，这是犯法的啊。”

“我又不是你！那么有偷窥癖。”景落忍无可忍的走到梁栋身边，凑过脸继续闻。

“你！”梁栋突然看见他脸靠这么近一下子紧张起来，紧接着发出痴汉一样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他那边又靠了靠，景落一脸恶心的伸出手扣住梁栋的哈士奇大脸，制止了这个动作。

“你真的闻不到吗？”景落直起身子，“你身上散发着一股什么东西烂掉的味道。”

“有么有么？”梁栋继续闻自己。

“要么你去洗个澡，要么从我屋子滚出去，我要吐了。”景落已经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空气清新剂了，梁栋忠犬一样的跳起来迅速开始扒衣服。

“滚去卫生间脱！”景落开始嚎叫了。梁栋心满意足的溜进浴室，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来。

”我说，你真的装了摄像头吗？“

”走廊和这一层的电梯口而已。“景落开始满屋喷清新剂，“万一有小偷什么的我也好配合调查啊。”

梁栋又把头缩回去了，景落回头看了看卫生间已经水雾缭绕，于是他径直走到自己卧室门口，使劲转了转门把手，还是f锁着的，但他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也还是跟他走的时候一样。

景落迅速反手关上了门，蹲下来在屋里的地板上四处寻找，果不其然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片小小的白纸碎片，这张白纸碎片是被他卡在门缝里的，掉出来正说明有人偷溜进来过。

景落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走到桌子面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心里暗暗冷笑，臭小子还说不知道监控，走廊那么大一个摄像头看不到么，这么心不在焉还不是做贼心虚。不用想都猜得到女长工和这个哈士奇有兴趣的只有1313间房。

“还是不要有兴趣的好。”景落面若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