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卫队长的态度转变,让斗笠男立马老实了,也不再鬼哭狼嚎,蔫蔫的爬起来,准备去执法堂。这时,一位手持描金折扇的锦袍背剑公子从旁边酒楼上一跃而下,唰的一声收起折扇在斗笠男肩上敲了一记,慢悠悠的说:“就这么把本公子的手下带进执法堂,岂不是让本公子太没面子了呢?”
那小贼是桐城的地头蛇,几时变成这林公子的手下了?海卫队长狐疑的看着这位来自盐城的绔纨,揣摸这家伙心血**的原因搞不好是看上了那个玉娃娃般的小姑娘,不过黎家跟林家都不是桐城的势力,他倒是乐得坐山观虎斗,便没有拆穿林公子的谎言,应道:“既然林公子这么说,就地解决此事也好。”
斗笠男马上趾高气扬的说:“公子,小的是被这小女贼冤枉的,公子丢的玉佩正挂在这她的脖子上。”
玉佩挂在自己衣服里面并没有露出来,斗笠男实力不过灵徒二品,不可能用精神力探测而不被自己发现,唯一的原因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林公子搞鬼。“蛇鼠倒也算得上是一窝里爬出来的东西。”萧湄轻蔑的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两个葫芦形的真空瓶,扔手榴弹般,先拔掉瓶塞,再抖手朝林公子砸过去。
这葫芦形的真空瓶,是前阵子叶禄和叶福闲得无聊时研制的新型丹气爆炎弹,爆炸威力据说比市面上出售的普通爆炎弹强了一倍都不止。两条火舌冲出瓶口的瞬间,瓶体爆炸,化为两团脸盆大的火球,首当其冲的林公子脸色大变,仓促之间抛掉耍帅的折扇,驭剑扯出一道剑气盾,火球撞来与剑气盾齐碎,化为气浪四射,惊得围观者走避不迭,而那斗笠男本想趁机逃走,奈何海卫队长盯得紧,他也只能一边躲避冲击波,一边暗骂自己不开眼。
早就明白这不是个法制社会,以实力为尊,海卫队长摆明了撒手不管,姓林的实力比自己跟黎青琰加起来都强,萧湄自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波接一波的葫芦形真空瓶扔出去,火球两两成组的飞出去,迫得那位林公子猴子跳圈似的上蹿下跳,一柄长剑除了激发剑气盾护住自身根本就无暇反击。
“好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一声暴吼,半空中出现一道虚虚的掌影朝着萧湄压顶而下,迫得萧湄与黎青琰动弹不得,周身的气血翻涌似欲爆体。
激散的冲击波消弥于无形,火球也消失于无形,林公子从地上爬起来:“五爷爷,这贱丫头抢了孙儿的玉佩。”
这人渣还在打自己玉佩的主意呢!萧湄怒极,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我林家人的东西?老夫今天非要替你家长辈好生管教管教你们。”身着红袍的赤发老头嗷嗷叫着,如大鸟般从酒楼上飞掠而来,只是头过于大,显得比例失调,站在那儿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我黎天彦的子媳还轮不到林老头你来教训!”几乎是同时,一道蓝影落足在萧湄与黎青琰身前,束缚他们的能量也同时消弥。也不看萧湄,黎天彦朝后伸出手:“玉佩拿来。”
黎青琰怒道:“爹,玉佩本来就是湄儿的。”
萧湄却已将玉佩取下来放在黎天彦手里,笑嘻嘻的说:“放爹手里保险啦,免得逛个街还被姓林的下三滥惦记。”
把玉佩揣进怀里,跟儿子站在一起像哥哥多过像老爹的黎天彦,拨剑指赤发老头,冷冽的喝道:“有胆子觊觎我亡妻遗物,总要留下点什么来!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曾连霸五城青年挑战赛冠军七届,因为超龄退出本赛事的黎天彦,有狂妄的底气,不过面对老牌灵尊,他这新晋灵尊也狂得离谱了些,现场一片寂静。
愕了一下,以脾气暴燥著称的赤发林参气极反笑:“哈哈,老夫见过狂的,没见过狂到你小子这种程度的。”
“那是因为林家盛产爬虫的缘故,不知道骨气为何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都落到萧湄身上。她可没半点不自在的,兀自:“真是的,见过贪婪的,没见过像林家人贪婪到这份上的,连我这种小姑娘戴的玉佩都要打主意,偷摸拐骗没得手,就明抢。摆明了就是认定这桐城一亩三分地上,没谁管得了你们林家人嘛!”
骂林家人,还可以说是小姑娘气忿不过,但后面那两句嘛,就是在挑拨桐城本地势力跟林家敌对了,这让桐城各派势力的首脑都无法坐山观虎斗了。当时就有数道身影掠来,落在黎天彦跟林参之间,其中着一袭青绸衫的青年对黎天彦笑道:“黎少主,给海某一个面子,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你带孩子们先走,这件事情由我们来处理吧。”
竹城是黎家一家独大,比拼单个家族的实力,黎家稳压桐城的各大家族,但这倒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黎天彦也得给主人家面子,点点头,携黎青琰与萧湄御空飞去。
扯出被风卷来塞住嘴巴的头发,萧湄兴奋的叫道:“哇,这比坐飞机可过瘾多了。黎木头,你要加油,争取早点能学会在天上飞哦。”不是她不想自己学会飞,而是黎青琰已经稳固了灵士二品的境界,先达到灵尊的可能性更大。
被那句“黎木头”的刺得眉头一皱的黎天彦,听儿子居然“嗯”了一声,他诧异的打量着看不出修为的儿子,心中一动:难道说这小子有奇遇,现在能够修炼了,还有一个匿息的法宝,让自己也看不出他的真实修为?猜测无限接近事实,他却自嘲异想天开。
在一幢精致的宅院门前聚着一群人,黎天彦带着两小落下来。跟萧湄同岁的黎青嫣忙忙的问:“二哥,萧湄,伤哪里了?”她长住外婆家,对废材哥哥一直不冷不热,今天见俩人外形狼狈倒是真情流露。不过,黎青琰不领情,冷冷的瞥她一眼就罢了。倒是萧湄还回了话,却又嚣张得让她牙根痒痒:“让你失望了,林家那只小爬虫还伤不了我们。”
跟三位到访的师兄见罢礼的黎天彦回头来,冷然斥道:“好意思吹牛,刚才就别像木头一样傻站着等着挨揍。哼,会惹事生非,就有本事接下呀!”
现场的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似的,正跟来访的客人聊天的黎家小辈们都闭紧了嘴,或崇拜,或幸灾乐祸的看着脏兮兮的萧湄。
黎青琰淡然道:“湄儿没有惹事生非。”
“就是,我是正当防卫。要不是林家老虫子出手,林家小爬虫早被我收拾掉了。”
黎青嫣暗中扯了萧湄一把,悄声说:“别跟爹犟,祖母回了彩衣殿,可没人帮你。走吧,进去换衣服。”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扯着她进去了。
原以为黎天彦要大发雷霆的众人,听到他放缓语调说:“青琰,来拜见三位师伯。”连他师兄们也露出异样的表情,他们跟黎家人一样对小师弟冷硬霸道的作风同样了解。
在场唯一神色不变的黎青琰上前一拱手,淡淡的说声:“青琰见过三位师伯。”就算完事,云淡风轻的侧身站到一边,把周围人都当成空气。
跟黎天彦关系最铁的云天轻搓着小胡子,兴味盎然的问:“这是你废材儿子?”
这话让面上很少有表情变化的黎天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加重语气说:“这是我次子青琰,不能修炼,可不是什么废材,他炼丹的水平还凑和。”
黎家小辈们都清楚所谓黎青琰炼丹的内情,神情中多少露出些异样的神采,让黎天彦也有些脸发热。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干咳一声,再请客人们进屋。
奉命沐浴更衣后去陪客,换上老爹衣衫的黎青琰再度出现在客人们面前,黑亮如瀑的长发用一根蓝缎带束着,身着同色蓝衫,衣领和袖口上用金线绣着黎家嫡系子弟专属绣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饰物,他却像夜空的星辰那样璀璨夺目,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华贵而飘逸的气派,风采直压他同样装束的老爹,令在场的怀春少女都看直了眼。
正自感慨病秧子儿子终于长大成人的黎天彦,听到云天轻直截了当的说:“让这小子在师兄孙女儿中间挑个媳妇儿吧,丫头们都看傻了。”他刚含在口里的茶全喷出来。
小辈们不敢放肆,坐在云天轻旁边的陆运鹏呵呵的笑出声来。云天轻的三个宝贝孙女儿则羞不可抑的垂下头去,似乎并没有怪祖父的意思,还偷眼来瞟黎青琰。
“云师兄,别开玩笑了。”素知这位师兄的性子,也清楚他三个孙女儿资质均属上佳,黎天彦并不把他的话当真。
云天轻正色道:“我没开玩笑。就算这小子不能修炼,我也看好他。老哥知道嫣儿妹子给他定了个媳妇,我孙女儿给这小子做个平妻,嫣妹子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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