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涛在门外一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顾佛影道:“恐怕有变!”
顾佛影闻言也是点头,道:“不对劲。”
两人说罢,刚想要点脚掠到石柱后,那房门竟是猛地向外张开,随之一瞬剑光乍起,如白练般扑向两人面前。
罗、顾两人大惊,慌忙中都是拔剑出手。
霎时,紫光大涨,红光大盛,白光潋滟,只听“铮”的一声,是三剑齐鸣。
“罗涛!”从屋里冲出来那人惊道。
见来人知道自己姓名,罗涛、顾佛影闻是一惊,一时不知道是敌是友。
来人见罗涛、顾佛影如此模样,将剑放下,来到两人面前,轻声道:“我是沐云风。”
罗涛、顾佛影看着自称“沐云风”的人,脸上是又惊又喜,良久不知道说些什么。
“罗涛、顾前辈,人多眼杂,屋里还有别人,咱们去假山后。”沐云风开口道。
罗顾两人点头随着沐云风躲在假山后。
“你们怎么会来这江都禁宫?”沐云风开口问道,“怎么会来禁军的地方来找燕晓雨。”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禁军的地方,是一个内侍说这是燕晓雨的寝宫,我们才到这来的。”罗涛和顾佛影相视开口道:“这…燕卓在嘛?”
“你们要找燕大哥?”
罗顾两人点了点头,道:“我们有事要请他帮忙。”
“燕大哥现在还不在江都,你们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
“这件事说来话长。”罗、顾两人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燕卓的妹妹被内卫带走了你信嘛?”
燕卓的妹妹?
沐云风倒是知道燕大哥有个妹妹下落不明,可罗涛和顾佛影怎么知道燕大哥的妹妹被内卫带走了呢。
见沐云风犹豫,罗涛也只能将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沐云风:“这件事怎么说呢?这燕卓的胸前有一个飞燕纹身,而白不愁的内人白燕胸前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本来白不愁不想说这件事的,但白燕现在被卢道远带走了,我们一时找不到她的踪迹,只能来请燕卓帮忙,希望能借助清风明月楼的眼线,看能不能找到白燕的下落。”
沐云风一听如此,脸面一僵,开口道:“如果真是如此,咱们得赶快行动,可燕大哥还没有回到江都,这可怎么办?”
“那燕卓在哪?”罗、顾两人问道。
“燕大哥几个月前去镇海平倭,前几天皇上才召他回江都,估计最快也得明后天才能返回江都。”沐云风开口道。
一听燕卓还得两天才能回到江都,罗涛、顾佛影眉眼一皱,神情不禁黯然。白燕被卢道远带走,如果真被那卢道远喂下什么豹变丸,那白不愁此后不就又得给内卫卖命。而且卢道远有解药做要挟,怕不是会比许霸先更心狠手辣……
“如此不再打扰,还请沐兄弟等燕卓回来,将这消息告诉燕卓。”罗涛拱了拱手,说罢便要带顾佛影回去。
“罗兄,且慢。”沐云风伸手拦住罗涛,“燕大哥临走前曾告诉我如有需要可以去柳林巷找一间问柳酒庄,和那老板说一句春花秋月,阴晴圆缺。”
“这是?”罗涛开口问道。
沐云风答道:“我也不知道,燕大哥只说我如果在江都遇到麻烦可以去找那家酒庄。”
罗涛和顾佛影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好,谢谢沐兄,我们这就去问柳酒庄一探。”
罗、顾两人说罢,便是匆匆离去,只留沐云风站在假山后,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燕大哥的妹妹真是那个白燕嘛?如果不是白燕,她的胸前又怎么会有和燕大哥一样的纹身?可她真是燕大哥的妹妹,落在了内卫的手里,那卢道远不是既可以威胁白不愁,还可以威胁燕大哥。
沐云风这般想着,心中也是暗暗着急,他捏紧了拳头,看了看禁宫,又看了看罗、顾两人离开的方向,心道:还是得尽快通知燕大哥,罗顾两人去问柳酒庄先寻求帮助,我也得沿着大路去找燕大哥,把消息尽快传给他。
这般想着,他也没留下什么消息给燕晓雨,便施展开轻功向着由镇海入江都必经的大路上奔去。
月光下。
罗涛、顾佛影、沐云风三人的身影各自窜动,也各有心思。
顾佛影看着罗涛,开口问道:“罗老弟,你不问问燕晓雨最近怎么样?”
“不问。”罗涛开口应道,“燕晓雨在皇城过得肯定很好,这可是她的娘家,谁敢欺负她。”
顾佛影眼角一眯:“你是不问,还是怕问了让沐云风那小子起疑心。”
罗涛不言语,只目视前方匆匆赶路,好似只要他跑得足够快,那些无用的思绪便会随着身后的那些屋舍一齐消逝。
而沐云风呢,他只是打了两个喷嚏,便心无旁骛地接着向大路上赶,此刻什么情臂统统都在脑后,他唯一想做的便是尽快找到燕卓,把白燕的事告诉燕卓。
这是他作为兄弟的责任,也是他作为侠的责任。
作为侠,作为兄弟,肝胆相照是责任。可作为爱人,作为伴侣呢?什么又是他的责任呢?
破庙,篝火将那破败的门窗映得橙黄。
白不愁、方应难和他们救下的那个姑娘围坐在篝火边。
火光跳动,三人的脸上都是忽暗忽明。
往日里,伶牙俐齿的方应难紧闭着一双嘴唇,目光不是瞥向那姑娘的一双蹂胰。
那模样倒不像一座冰山,而像是一座暗流涌动的火山。
白不愁看着方应难扭捏的神情,淡淡一笑,开口问道:“敢问姑娘芳讳?又如何被阎罗会的一众歹人所擒。”
那姑娘抱着双膝,昂起下巴,怯怯道:“林柏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那群人抓住,只记得我和丫鬟出门逛街,走到一个胭脂铺,好像是闻了什么,后面就记不得了。”
白不愁点了点,又道:“那姑娘是江都人?我这兄弟腿脚还算麻利,武功也不错,姑娘若是不嫌弃,我让他送你回江都。”
林柏笙双腮一红,道:“怎敢再劳烦两位恩公。”
“哈哈哈哈,怎么不送你回去,你要一辈子赖上我们啊,我们可没有余粮。”白不愁笑道。
不得不说,这中年男人的话术确实厉害,几句话便封住小姑娘的话头。
一旁的方应难也终于开了口:“就让我送你回去吧,我正好要去江都城里买一些药。”
林柏笙见状也不好再推脱:“那就劳烦恩公了。”
“好了,别在恩公恩公的叫了。我叫白不愁,他叫方应难,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喊我们两人一声大哥,或者叫我大哥,叫小方一声公子也可以。”白不愁笑道。
他这般说着,脸色渐渐红润,神情也是轻松不少。
“白大哥,方公子。”林柏笙怯怯道。
方应难点了点头:“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江都。白二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吧,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也不放心。”
“这破庙里得留个人。”白不愁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去江都太显眼了,我一个人在破庙就好了,我的内力已恢复了个五六,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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