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5章 鬼客栈
微微侧过头,陆青站在他们身后,雪狼跟在她的身边。人猿与秀荷也在。
她皱着小脸,被吵醒后十分的不悦。抬脚走到刀疤脸身边,瞥了一眼他脸颊上的伤。
“痒吗?”
声音很轻,没多少情绪。
刀疤脸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脸颊后又点了点头。脸颊上一阵瘙痒,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陆青开口阻止了他。
在黑暗中他们看不见,他的脸上的伤变成了黑色。
陆青皱了皱眉,转头看着一边的道岸:
“小道士,你去跟她说一下后院的情况。”
道岸微微愣了愣:
“青儿姑娘的意思是?”
陆青瞥了一眼刀疤脸的伤:
“她应该有药。”
她的话让道岸忍不住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刀疤脸的伤是被女尸抓伤的没错。若是这客栈的主人有药,那她的身份是什么?满腹疑惑却不再多问,想来陆青让他去问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微微点头道:
“我这就去。”
说着抬脚朝前院走去。
夏琛便将刀疤脸扶到一边,想往院子里走。陆青拦住了他。
“到屋里去。”
说着率先走向乱糟糟的房间。夏琛没说话,抬着脚也走到了屋子内。
一行人走到漆黑的屋子里摸黑将凳子扶好坐下,刀疤脸捂着脸上的伤,越发的痒得厉害了。陆青摸出一张符咒贴在了他的脸上,那阵挠心的瘙痒渐渐的好了一些。心没有那么慌乱了。
陆青瞥了一眼这屋子,走到一边的架子边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截蜡烛,手指粘着一张符咒将蜡烛点燃。
昏黄的灯光顿时在这漆黑的屋子中亮了起来。
夏琛眨了眨眼,看到刀疤脸脸上的伤忍不住有些担忧。他脸上的伤痕已经变得乌黑,是中毒的迹象。
“陆青…”
耳边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一会儿,外面变得无比的热闹了起来。
“有人?”
夏琛拉开凳子站起来,这大半夜的,外面这么热闹?灯光从纸糊的窗户里透了进来,将屋子里照得如同白昼。
陆青挡在了他面前:
“不要说话。”
话声刚落,手中的一张符咒飞出去贴到了门上,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叩…”
敲门声节奏十分的好,不轻不重,不急不徐。
夏琛刚想说是不是道岸回来了,陆青一把捂住他的嘴。
看到她脸色如此的凝重,夏琛便知道外面敲门的人不是道岸,或许说,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果然,这叩叩的敲门声响了一会,一个清冷的女子声传来:
“客官,需要用膳吗?”
听声音不过十五六的小女孩,夏琛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客栈怎么会有一个小女孩?从窗户上透进来的确实是一个长发的人影。
陆青紧紧握住他的嘴,冷声道:
“不要吵我。”
窗外的人影微微愣了愣,答了声是后慢慢的离开。
陆青松开捂住夏琛嘴的手,隔壁的门又响起了敲门声。依旧是相同的问话,但隔壁房间却传来了开门声。
这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两间房,他们全都在这里了难道隔壁的是安妮?
“是安妮?”
小声的跟陆青说道。
陆青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是?”
不是安妮会是谁?他疑惑间,那敲门声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响起。
这院子里到底有多少间客房?
陆青皱了皱眉:
“知道客栈晚上为什么不关门吗?”
夏琛摇头,感情他们遇到的这一切与这夜间不关门的客栈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是一间鬼客栈。”
陆青缓缓开口,夏琛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什么?”
刀疤脸也满脸的诧异。但相对于夏琛他的反应要好太多。
“妹子,一般这种客栈不是开在深山老林乱葬岗边居多的吗?怎么会在这小镇上也有?”
夏琛转头看向刀疤脸:
“大哥,你知道这种客栈?”
刀疤脸点了点头:
“当年我在秦岭那一带遇到过一次。若不是当初正好有个懂行的人在,我就命殒在那里了。”
夏琛想到初中地理上的课程,秦岭是中国西北的山脉。西起甘肃境内,东到河南省西部,主体位于陕西省南部与四川省北部交界处。这横在中国腹地上的山脉被尊称为华夏文明的龙脉。
奇山俊石多险,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中有各种国家珍稀保护动物……
当然,这是针对现代而言。在他们这个时候,还没划分出来什么是国家珍稀保护动物。也不知道刀疤脸具体指的是秦岭的那一部分。算起来他们现在都还在秦岭山脉的延伸线上。
却听刀疤脸缓缓道来。
那时的他不过二十有三,还在清廷当差。与一起的官兵押解一个罪恶滔天的犯人往京城受审。路过黄河时遭遇了狂风暴雨,他们所乘坐的大船被河水冲走,无奈之下只能沿着秦岭山脉往南走。走了第五天的时候,就遭遇到了鬼客栈。
那是一座看起来上了年纪的房屋,在深山之中的道路边,这一行人押着一个重邢犯一路颠簸劳累。看到客栈不由得为之一振。心想着一路的舟车劳顿总算是得以缓解了。
于是他与一起的官差,还有一名状师一共十二人,压着那戴着枷锁的重刑犯浩浩****的奔赴深山里的客栈。
这客栈看起来十分的老旧,当时他们的情况跟现在很像,风餐露宿后都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心想着只要是客栈就好,管他豪华与否了。
十二人加上重刑犯,一共十三人进了客栈直接坐了三张桌子招呼掌柜的上饭菜。
这家客栈虽然破旧,但却不小。客栈里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
他们粗大的嗓门叫醒了他。
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伙计抬起头,眼圈下一大圈深深的黑色。一看就是熬了不少夜的人。
伙计抬头看到他们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愣。
那队官差的老大吼了一声:
“小兔崽子,没看到官爷来吗?还不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趴在柜台上的小伙计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走了出来。
他很瘦,小小的身体包裹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里。动作不疾不徐,表情却不是一般做生意的人看到客人那样的欢喜。
“几位官爷,要点什么。”
声音也是懒洋洋的。
或许秦岭深处民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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