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减肥了。”唐致深轻嘲。
余果正吃得起劲,听他这么说了后,呆了一下,接着反驳,“哪有肥,人家明明很瘦好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唐致深侧过头觑了她一眼,给了她一句七字箴言。
余果“哼”了一句,“你就喜欢乔心言那种是吧?小平板,飞机场,有什么好的,哼!”
唐致深一脸黑线,正要开口说她,刚动了动唇,却触到一片湿润。
余果把一个软一点的桃子,剥了皮递到他嘴边,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吃呀,很好吃的。”余果热情推销着她的宝贝桃子。
唐致深默默地咬了一口,确实清甜可口。
于是一路上,余果左右开弓,一只手喂自己,一只手喂唐致深,把两人都喂了个饱。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刚好完全黑透。
张安等了很久,一脸焦急,看到台长背着余果回来了,立刻上前问情况。
“怎么才回来,果果你这是怎么了?”
却是唐致深完全无视张安,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背着那人儿走到车前,他把余果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不等余果开口说什么,他就将车门关上。
然后,余果就在车里,与世隔绝了。
“她脚受伤了,我现在带她回去,这里没完成的事,麻烦你了。”
唐致深说着,狭长深谙的眸子里都是漠然,张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见男人上了车。
车窗落下,是余果疑惑的目光——
“张安,你不走吗?”
“不够坐了。”
回应她的是唐致深的声音,车子已经启动了,张安站在原地,怔怔然地看着车子远去。
余果:……
瞄了眼后座那空****的座位,不够坐?
……
回到封城的时候,已经夜深。
到了医院,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凌晨一点。
唐致深又把余果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余果穿好拖鞋,刚一下地就扶着墙到处蹦。先是蹦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水喝,然后又蹦到沙发上坐着,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唐致深看着她仿佛到了自己家似的,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余果想到之前他还警告她不要再来,转眼他又把自己带回了家,忍不住一阵得意。
看吧,又打脸了,哼~
余果把脚搭在沙发上,舒服地长出一口气。那悠闲随意的姿态,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了。要不是脚上有伤,估计这会儿已经得意地忍不住抖腿了。
唐致深把东西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瞟了她一眼,冷然启唇:“今晚你睡主卧。”
随后就进了房间,余果正小口嘬着水,听到他的话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么?
难不成……是想把没做完的事继续?
想到这种可能性,余果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表情,一种又是羞涩又是期待的神情奇异地融合在她纠结的小表情中。
不对不对,等一下,自己负伤了呀,要不要这么凶猛的?
要不……先假装矜持一下?可是,万一他当真了,真绅士了怎么办?
哎呀哎呀不行了,想想就激动!
余果一会儿兴奋地两眼冒光,一会儿又害羞地把脸埋进手心,短短几个瞬间,已经在脑海中上演了一场天人大战了。
没一会儿,唐致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上身穿着一件居家的T恤,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完美的身形,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间都蕴藏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美。
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棱角都平和亲切了许多,又不失青春活力和男性的稳重。
他把毛巾随意搭在肩上,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水,拧开就喝。拉长的脖颈线条流畅,喉结上下起伏着,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余果垂涎欲滴地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怎么能这么性感,喝个水都这么帅!
“擦擦口水。”洗完澡后的声音仿佛还带着浴室的水汽,微微的低哑。
余果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包了。
讪讪地笑了一下,“嘿嘿,这不是看你太帅了吗,没忍住。”
似乎对她的阿谀奉承早就司空见惯了,面对她直白的夸奖,唐致深没有太大反应,抬步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余果看他完全不理会自己,不甘心地凑上去,眼巴巴地看着他。
唐致深瞥了她一眼,眼神戏谑,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而后,小女人抿了抿唇,试探着问他:“那你今晚睡哪儿啊?”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盛满了期待的光芒。
唐致深侧开脸,完美挡住薄唇弯起的弧度。
脸上波澜不惊,故作疑惑地反问她:“我睡哪儿?当然睡这啊。”
说罢拍了拍坐着的沙发,一脸理所当然。一副你想什么呢的正人君子专用表情。
余果扭捏了一下,还是决定果断出击,“沙发多不舒服啊,其实……”
不等她说完,唐致深就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知道就好,所以你明天赶紧回去,以后别再来了。”
余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张开嘴却哑口无言。
“你赶紧去洗洗睡吧,不早了。”
余果猝不及防地被他拉起来,然后半拖半抱地放在了主卧门口。
“我看你刚刚一进门蹦跶地挺欢的,想必洗个澡应该不在话下。”
然后施施然坐在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余果。
余果惊呆了地回望他,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余果心大,还是听话地走进了唐致深的卧室。
她进他的房间熟门熟路,比回自己家还自在。
把自己出差的行李收拾了一下,拣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出来,然后就打量起了唐致深的卧室。
晃了一圈,发现和上次来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依旧是偏男性化的色调,不过看上去收拾得清爽干净。
走进浴室,重点查看了一下洗漱台,跟卧室同样的风格,简单明朗。最重要的是,依旧没有女人来过的痕迹。
确认过眼神,是单身的人没错!
余果满意地拍拍手,暗搓搓地想,我果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过这里的女人吧!
……
因为脚受伤的缘故,余果忍住了泡澡的欲望,打开花洒简单冲了冲就了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间浴室跟她相克。正当她关掉花洒想要挪过去取一下衣服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余果“滋溜”一下,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也许是地板上的沐浴露没有冲干净,余果单脚着地重心不是很稳,所以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幸好是屁股先着地,不过还是摔得余果眼冒金星,在地上坐着不动,疼得她龇牙咧嘴。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不一会儿浴室外面就响起了唐致深的询问。
“怎么了?”探究的语气,冷静克制的声音。
余果没有回答,因为她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洗个澡摔了一跤,多丢人啊。
没有回答,努力着想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于是,只见浴室里一个腿脚不便的女人,坐在地上扶着墙,拼了全身力气在挣扎爬起来。
这一幕本来应该是个很励志的场景……如果这个女人穿了衣服的话。
正当余果好不容易撑着花洒的开关站了起来,却听到身后浴室门“咔嚓”一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推开了……
推开了!
余果一脸呆滞地回过头,看向浴室门口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脑海当中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特么为什么不反锁门?
不等她做出反应,唐致深已经先行一步用浴巾把她裹住了。
“为什么不回答?刚才怎么了?”眉头深深皱着,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有隐隐的关切。
余果从刚才的呆愣到现在被他隔着浴巾抱着,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不一会儿小脸就红透了,身上也好像着火一样,连脖子上都透着淡淡的粉。
嗫嚅着开口:“没什么,就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
听到头顶一声深深的叹息,余果都不敢抬头看唐致深的表情。
到底是有多蠢,居然洗个澡还能摔跤?而且还被唐致深撞见,点儿也太背了吧!
唐致深一弯腰,把余果抱了起来,放到主卧的大**坐着。
余果“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唐致深直起身子,探究的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余果。
“摔到哪儿了,我看看。”冷静命令的语气,好像刚刚那个看到余果身体的人不是他。
余果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摔到屁股了,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翻过这一页。就随便敷衍了几句,没摔哪里,然后又说自己困了把他打发了出去。
他走之后,余果艰难地站了起来,换成躺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丝毫睡意,脚上也痛屁股也痛,也不能翻身,只得老老实实在**趴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地,整个房间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余果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想了又想,做了个决定。
与其睡不着躺在**盯着天花板,还不如去看唐致深比较赏心悦目呢!
她慢吞吞地从**爬了起来,穿上鞋朝客厅挪去。
虽然是单人公寓,但这个房子的空间很大。余果中间停下来歇了好几次,才慢慢挪到卧室门口。她扶着墙,尽量放轻动作悄悄地打开门,做贼心虚地向外瞄了一眼。
确认安全之后,她开始摸黑向客厅挪去。走到客厅到卧室的拐角处时,伤脚不小心碰到墙角边摆着的一个花瓶。
花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余果吓得赶紧抱住了它。
由于注意力全放在花瓶上,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睁开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余果小声地喘息,生怕吵醒了唐致深。
脚伤加剧,她疼得小声地抽气,但还是咬咬牙向沙发挪过去。
沙发很长,但唐致深躺在上面还是显得有点逼仄。
余果移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茶几上。
唐致深闭着眼睛,这样安静躺着,看上去比较没有那么强的距离感了。五官因为熟睡的缘故,显得更加清晰而柔和。
她知道,当那双锐利深沉的眸子睁开时,有多么地夺魂摄魄,有种让人不敢直视但又挪不开研究的魔力在里面。
余果贪恋地看着唐致深,用手指悬在他的脸上方,一遍遍地描绘着他深邃的轮廓。
男人其实早在她碰到花瓶的时候就醒了,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出声,看她想做什么。
一路蹦跶,就到他身边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好帅呀~”
唐致深一脸黑线,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花痴完唐致深的长相,她又继续说,“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不喜欢我,唉。”
“我难道不够好吗?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呢。”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都是一些女孩儿的心思。面对睡着了的唐致深,余果更加不掩饰自己对唐致深的感情。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呢?”
语气是唐致深从没听过的小忧桑,还有一点对自己的不确定。
一个人说着说着,想到这一回事又有点生气,于是临时起意要在他睡着的时候小小地报复一下。
她凑近了唐致深,恶声恶气地小声嘀咕一句:“让你拒绝我,哼~”
然后拿了自己一缕头发,轻轻地在他的眉眼和嘴唇上面扫来扫去。
若有似无的接触,像那种让人碰不到抓不着的痒痒,让人的心都跟着轻飘飘起来没有着落。
唐致深皱了皱眉,侧过了头。
谁知那缕头发也不依不饶地跟过来,躲到哪儿跟到哪儿。
唐致深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冷眸微眯,发着瘆人的幽光。。
突然张开的眼睛吓了余果一跳,她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反压到了沙发深处。
唐致深小心地避开余果受伤的那只腿,四肢着力,撑在她上方。
“闲得慌?”唐致深的声音里完全没有刚睡醒的低哑深沉,反而带着夜的凉意,在这样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地撩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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