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陈骏被欺负,陈广通怒了。
带着众多护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陈府。
与此同时。
路远在一个商贩手中,买来了一只椅子,放在陈骏眼皮子底下。
路远抖了抖衣摆,潇洒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陈骏眸光狠辣,冷冷地盯着路远,“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狂多久,一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路远无视他,而是看向一旁萧依然,“夫人,帮为夫捏捏肩,昨晚枕地太高,今早起来脖颈有些不舒服。”
萧依然很听话,一双温柔的玉手,在路远的肩膀上来回揉捏。
公主给捏肩,试问天下,有几个人有如此待遇?
只路远一人。
唤作旁的驸马,不给公主捏肩就不错了。
“骏儿,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为父弄死他替你出气。”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路远抬眸,看到的正是陈广通,方才在早朝上见过。
陈骏指着路远的鼻子尖,冷声道:“就是他,屡次当众羞辱于我,爹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放心,爹绝对饶不了……”陈广通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路远的脸。
当看到路远的刹那,陈广通心上一颤,冷汗直流。
虽说皇权在江南暂时还不牢固,但萧绎此次带着四五十万大军,要铲平氏族轻而易举。
只是氏族手中掐着武国根基,萧绎不能强硬这么做,所以他们才能有资格猖狂。
但如果萧绎想杀陈骏,那也是易如反掌,陈家家族也不会因为陈骏一人,就违背圣意,与朝廷结仇。
因为继承家主的人选,不只有陈骏一人。
路远眼眸一寒,看着陈广通,“陈家主,你刚刚说谁是王八蛋呢?”
啪!
陈广通反应迅速,一巴掌扇在陈骏的脸上,把陈骏给打蒙了。
“你个小王八蛋!天天竟给我惹是生非!”陈广通指着陈骏的鼻子,怒声骂道。
路远淡然地看着陈广通,“他是小王八蛋,那你是什么?”
“我…”陈广通眼珠一转,笑了笑,“禀驸马爷,我是老王八蛋。”
路远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刚刚做了什么吗,他竟敢调戏公主!”
“什么!”陈广通心惊肉跳,这畜生真是作死,“好你个畜生,连公主殿下你都敢…”
啪啪!
陈广通反手又是两个大巴掌,随后一脚把陈骏踹翻在地。
陈骏被打得脑袋发蒙,嘴角流血,惊慌失措,“公…公主!”
他做梦都没想到,方才那女子,竟然是公主。
想到这,陈骏心惊胆寒,急忙跪着膝行两米,“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公主殿下,请求公主谅解。”
“谅解?”路远抬脚踩在陈骏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陈骏,“你知道,调戏公主是什么罪吗?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陈骏瞳孔骤缩,惊恐万分,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狂傲。
扑通!
陈广通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头,“驸马爷您高抬贵手,就饶了小儿一命吧,陈某就这一个儿子。”
路远看着父子二人,邪魅一笑,“可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陛下那里还缺个太监,明日你将你儿子送过去吧。”
“否则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不用陛下下旨,本驸马即可先斩后奏,不要挑战皇家的威严,会死的很惨。”
陈广通瞳孔放大,瘫坐在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当了太监,那还不如死了呢。
不待陈广通再次求饶,路远已经站起身,继续带着二位夫人去逛街了。
当天晚上。
萧绎单独将路远叫了过去,房间中除了萧绎就只有萧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萧绎千头万绪,手中在桌案上搓了搓,“这金陵,所有的命脉,都掌握在陈王两家,陈家抓着粮食,王家抓着造纸,此外金陵知府等一众官员也是为这两家马首是瞻。”
“朕来到这金陵,除了手上有兵马,其他的一无是处,就是个光杆皇帝,如何重振河山?”
路远思忖片刻,胸有成竹道:“既然是这两家氏族挡了我们的路,那么就先除掉他们,我自有办法,只是还需要陛下配合。”
“怎么配合?”萧绎看着路远。
“陛下可以放出声去,就说要铲除氏族,要从陈家开刀,想必自会有人去通知陈家。”路远摸了摸鼻子,“到时这些人会集中精力在粮道上,而在背后我会先除掉王家。”
“王家?”萧绎蹙了蹙眉,“你如何除掉?”
路远说道:“王家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掌控着武国的纸张,只要我抢了他的生意,他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到时还不是任凭陛下随意诛杀。”
闻言,萧绎和萧策皆是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萧绎震惊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会造纸!”
在武国,纸张是非常稀罕的,能用上纸张的,那大部分都是王权贵胄,氏族乡绅。
因为武国的造纸工艺并不成熟,而且造价高产量低,所以价格自然也高得离谱。
尤其是宣纸,是皇家御用纸张,号称纸中之王,简直就是一纸抵万金。
王家的起点,在柳州,柳州乃是武国的造纸中心,武国八成的纸张市场被王家垄断多年。
路远淡然一笑,“那是自然,而且我造的纸成本低,产量高,可大大压低纸张的价格。”
“我的这种造纸方法一出,武国的纸张会迅速沦为白菜价,到时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能用得起。”
“只要朝廷持续推广,假以时日,整个武国,人人用得起纸张,再也不需要竹简等繁重的东西。”
路远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萧绎和萧策也是激动万分。
萧策看着路远,欣喜道:“好,太好了,你要说的是真的,不仅可以击倒王家,还能造福我武国百姓,简直两全其美。”
萧绎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只需放手去做,朕为你撑腰,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向朕提,朕会倾囊支持。”
随后,三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了。
路远和萧策走后,萧绎突然咳嗽不止。
一名小太监见状,满脸担忧,递过一只手帕,“陛下,太医说您的身子不能操劳过度,你要多休息啊。”
“咳咳…”萧绎又咳嗽两声,然后止住,拿起手帕上面多了一滩血迹,“眼下武国遭此大难,作为一国之君,岂能谈休息?”
萧绎叹了口气,看着窗外,“但愿我这条命,能撑到北伐的那一天。”
萧绎是遗腹子,从小便伤了根基。
御医曾言,他只要不过度操劳,性命可以维持。
可惜,萧绎偏偏是一个,想有一番作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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