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已经没有赵云、赵子龙,也没有赵雨、赵子凤了!”此时那个女尼的脸色微微一暗,轻声说道:“如今只有一个皈依佛门的女尼,定悲!”
“定悲?唉!你为什么要起这么个悲伤的法号呢?”这时貂蝉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么认定,你将永远一世悲伤吗?”
“施主有些误会贫尼法名的意思了!”只见定悲反而轻轻一笑,说道:“‘定’不是注定的意思,而是一心不乱为定;‘悲’也不是悲伤的意思,而是慈悲为怀的悲。定悲不是一个注定悲伤的女尼,而是一个一心求慈悲的修行者。”
“我看不对!”这时貂蝉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佛家说是要事事要放下,其实你的内心可纠结得很呢!你既然已经出了慈航静斋,来到了这红尘之中,何必还要两头为难呢?你现在一边想着修佛,又一边想着陛下,那不是注定悲伤,又是什么呢?其实叫我说啊,你们佛家不是讲究‘回头是岸’吗?现在只要你回过头来的话,就能脱离一切悲伤,再回到他的身边就是了!”
“不……女施主不可曲解佛法!”定悲双手合十胸前,开口说道:“我们佛法与世间法不同,即使是佛门弟子心中有所触动,也知道这只是因缘暂时和合,早晚是要烟消云散的。所以我们才要四大皆空,所以才要空掉一切,甚至直至最后连‘空’的这个念头都要空掉。”
此时定悲又看了貂蝉一眼,才又说道:“我也知道你曾经修习过魔门和道门的功法,这两种修炼方法虽然也摒弃了大部分的欲望、俗念,甚至是贪婪、嗔怒、傲慢和嫉妒,但他们都会最终归于一个念头,然后一直加强这个念头,直至它变得坚不可摧,直至它可以摧毁世间一切其他的念头为止。你的修炼方法我很清楚,恐怕你一直强化的这个念头,就是一个‘情’字吧?你把‘情’字当做修炼,不
管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也终究是魔相,就算是你修炼到了魔王境界,也仍然是魔相!”
“呵呵,没想到你剃了光头之后,你整个人都不可理喻了呢!”只见貂蝉秀眉一挑,不带烟火气的说道:“我是来劝你回去,过幸福快乐日子的,怎么你连我也编排上了啊?不管我是修仙、修魔,关你什么事儿啊?要是按照你们佛家的讲法,大魔王的境界不是与十地菩萨相同吗?我的修为已经接近了十地菩萨,而你仍然是一个比丘尼!你说是你高,还是我高呢?是你对,还是我对呢?”
“高低上下、是非对错,本来就是相对而言的。要是没有了贫尼的比较,你还和谁去比高低、争对错呢?”这时定悲也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你已经扫尽了贪、嗔、慢、嫉等所有念头了,但心中仍然有情,有情就有仇,有爱就有恨,有了爱恨情仇就有了俗染,早晚有一天还会归于沉寂的。即使你此生的执念甚坚,甚至无所不摧,但早晚有一天会用完所有的因缘。而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新的一个轮回。”
“哼,轮回又怎么样呢?轮回我高兴!就算是还要轮回,我也要再次找到陛下,不管做他的第几房妻妾!”当貂蝉听到定悲依然这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劝诫的时候,就感觉怒气上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太虚伪了!我就问你,假如我能用我的身体给他带来快乐,我为什么要吝惜呢?假如我能用我的手、我的嘴、我的舌头,我身体的每一寸地方让他开心,我为什么不去做呢?这是不是放下?这是不是慈悲啊?”
“反倒是你啊,我看你放不下的东西才叫多呢!”这时貂蝉又是秀眉一挑,语带调笑的说道:“就算是你能帮他夺得了天下又怎么样?你有一日真正得到过他吗?当我每天陪他在**翻云覆雨的时候,你的心中是难过,还是高兴呢?哼哼,你知道吗?他其实很喜欢征服
的,因为他每次都要把我压在身下,用他那……”
“你……”当貂蝉说到自己和皇上床笫间的隐私之后,定悲的身体突然剧烈一震,就再也不敢和貂蝉说话,而是快步离开了这条山路,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哎呀,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呢?”看到定悲再也不搭理自己,而是快步走了之后,貂蝉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我自以为修炼灵术有成,心中已经静如止水了,但怎么一提及陛下之后,却又有些嫉妒之意了呢?唉!现在她走得这么快,陛下很可能是追不上来了,该怎么办呢?”
而就在貂蝉自言自语的时候,只见到定悲的足下生风,竟然如缩地成寸一样,一步走出了数里之遥,两步走出了近十里的路程,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了貂蝉的视线之外了。
“唉!不管了,我还是先接陛下过来吧!”此时只见貂蝉的双手微微合十,叩拜向了天空的一轮明月,而后明月的光华就从貂蝉的身上四散开来,一会儿便铺成了一条月色光芒的通路,直至东北洛阳城外的方向。
----------
与此同时,又在西南千里之外的地方,定悲已经再次睁开了双眼。这时只见定悲伸手抚开了一块石碑上的青苔,露出了上面的十个篆字:“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这时定悲就向着山间的云雾,开口说道:“弟子定悲已经完成了师门任务,匡正扶危、拯救黎民。如今天下重归太平,定悲也重回师门复命,请求师门垂怜,让弟子重归佛门净土!”
“定悲师妹,你回来了!”就在定悲刚刚说完话的片刻功夫,只听到云雾间传来了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说道:“师妹一入凡尘二十年,心中可有所悟啊?”
(本章完)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