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位朋友,与伟大的远古死神陛下缔结了契约。他死后,将永远为万物终结之主陛下服务。就像现在,他已经在为那位伟大的陛下服务了。”
“你说什么?阿曼达已经死了?”阿尔猛的站起身。
“我明明把他救回来了!”
老人不慌不忙的饮了一口热茶,徐徐开口。
“虽然我没看见你怎么将你的朋友救回来的,但这个世界能从曾经的死者之王手里救人,大概只有至高神能做到吧。”
阿尔的内心一片冰冷,那了无生气的死者低语,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阿尔本斯托克,你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宿命吗?”
“死侍是什么?”
“死亡的侍者,承受永生的诅咒,不老不死,永远为那位陛下服务。”
“永生的诅咒?永生为什么会是诅咒?难道永生不好吗?”阿尔疑惑的反问。
世间有多少凡人,渴求生命的延续,并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怎么会是诅咒?
“连神明都会厌倦自己的生命,何况是凡人呢?”
“当你看着时间的河流将一切冲刷的物是人非,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所爱的和你所恨的,都因为时间不可逆转的消逝。”
“你眼睁睁的看他们永远的离开,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都对你没有价值,任何追求都毫无意义。”
“你还会觉的这不是诅咒吗?”
随着克罗宁的叙说,阿尔的脑海里出现沧海桑田,万物流转的变化。
他冷漠的看着一切,冷漠的不为所动,眼里没有沉重的死气,也没有对一切抱有兴趣的生机,如同行尸走肉。
阿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的这位朋友不知道那位陛下为什么会放他回来,但对现在来说,总归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阿尔不知所措的符合点头,却又觉的哪里不对。
以他对神明的了解,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干脆的问出他最疑惑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认为我是电光女士因梅丽尔?”
“阿尔,你不是因梅丽尔,因梅丽尔是你,你听的明白吗?”
克罗宁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
阿尔茫然的摇头。
“你自因梅丽尔的遗骸里诞生,所以你拥有她的一切特征。”
“遗骸?诞生?我有父母,家人。我怎么可能从一个死人的遗骸里诞生?”
阿尔激动的大声辩驳,如果他从一个死人遗骸里诞生,那他的过去算什么?
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他的亲人朋友,他的童年,他的家族,他过去的一切都算什么?
克罗宁长长的出了口气,眼神似乎回到很久以前。
“这个故事就很长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很久很久以前,命运女神因为看到自己的命运最终走向灭亡,而自己知道自己的命运,试图改变,但每次的改变,命运的纠正总是把结局变成一致,为了反抗自己的命运,命运女神选择自我毁灭,而命运女神的神格碎片分成许多,其中最大的两块被一对孪生姐妹获得,也就是幸运女神和厄运女神,。
命运女神早已留下后手,剩下的碎片以神秘的力量化为七个命运齿轮。
命运齿轮先后召唤了一位被选中者来到这个世界,这些人被命运女神的神力祝福,不管是谁,最后点燃神火,高举王座,命运女神都可以从他们身体里重生。
“因梅丽尔大人,正是七位召唤者之一。”
“召唤者?七位?”
阿尔目瞪口呆,心跳加速。他难道就是七位召唤者之一?
“这七位召唤者,有些成功了,比如我们的光辉之主陛下。”
“你…你说什么?”阿尔不可置信。
费伦大陆外来神并不少见,比如太阳神培罗就是外来神。
但穿越者封神,阿尔还是第一次听说。甚至说简直不敢相信。
“有些失败了,比如说,因梅丽尔大人。”
克罗宁苍老的声音悲伤低沉,似乎有无尽的哀愁。
阿尔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这个失意的老人。
“万物归一的那些疯子,潜藏在堕落贵族里引诱腐化他们,勾结了贵族女士,阻止命运女神的重生和人类神系再多一位光辉之主这样的强大神明,暗杀了因梅丽尔大人。”
“因梅丽尔大人的命运齿轮自此消失,”
“你自因梅丽尔大人的命运齿轮诞生,因梅丽尔大人就是你,你却不是因梅丽尔大人。”
“你法师塔的权限,皆来自于你身体里的命运齿轮。”
“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一刻,阿尔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的疑惑。
他一个修炼并不用心的旁支,为何会觉醒返祖血脉。
这个疑惑不知道困扰了他多久,他从不相信不劳而获。
他的收获越大,就越感到不安。
也终于明白了那幕后的身影是谁。
可阿尔的心里仍有无数疑惑。
既然光辉之主已然封神,为什么命运之神依旧还没重生?
因梅丽尔的命运齿轮为什么能再次召唤第八位召唤者。
万物归一会早就发现他了,为什么依然放纵他到处跑?
他身体里的怪物,是他们放进去的吗?
他的血脉需求,都是他们的吗?是怎么的?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仅仅是阻止一位命运之神重生吗?
他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突然心中一个冷颤。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对克罗宁生出一些防备,没有告诉他万物归一会早就发现他了,没有告诉他的身体里藏着什么东西。没有告诉他机械秘境的神秘存在对他的关注,远古死神对他的低语。
即使这些疑惑如蚁虫一样,日夜撕咬他的心灵。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和善微笑的老人,不值得信任。
“阿尔,老师来看你了。”克罗宁起身,恭敬的面向一个方向。
老师?阿尔好奇的抬头看向那个方向。
那里走除了一个矮小的身影,他的皮肤是油油的绿色,戴着墨镜,穿着破烂的皮夹克,一口大黄牙叼着一根雪茄。
吊儿郎当的对他唤了一声。
“嘿,小胖子,你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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