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透着一层薄薄的黑，如同夜幕降临。

悬在正南的太阳被孤立，散发着白茫茫的光，比月亮还要不堪。

“天黑的不应该越来越晚吗？怎么感觉越来越早了。”唐棠说道。

夜歌看着唐棠。

“看我干什么？”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你这是放的什么无色无味的屁！”唐棠不解地说道。

“那你闻的是什么无色无味的屁！”

“你不会真的放屁了吧？”唐棠顿时捂住了嘴。

夜歌看着在这样的环境下始终都没有表现出异常的唐棠，略微放下了心。就算这些漂浮在空中的黑烟真的会影响人的体质，黄九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土地就已经被改造成了这副模样，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这里就真的成了永夜了。

夜歌也清楚这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事情，恐怕就连黄九也未必能够做出些什么来，但第一帝国里面可不全是些酒囊饭袋，能人志士还是大有人在。上一次的永夜都未曾降临，这一次同样不会那么容易。应对永夜的方法，第一帝国早已经掌握了才对。

暂时将这些想法放下，夜歌跃下长城，再次踏入到了阴影。

直到黑夜迫近，夜歌才回来，破烂袋子里面多了三颗血魔珠，比原定的目标还多了一颗。

“发现什么能吃的没？”唐棠急切地问道。

“忘了。”夜歌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

“你这个脑子呦！还不如猪脑花！”

……

黑夜完全降临，夜歌才跳入长城内部。

“发现什么能吃的没？”

“忘了。”夜歌很干脆地说道。

唐棠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

……

“发现了没？”

“忘了。”

……

“发没？”

“忘了。”

……

“没？”

“忘。”

……

“？”

“。”

……

唐棠已经懒得去问夜歌的收获，甚至夜歌回来的时候他都懒得抬头，反正对方是绝对不会把吃什么放在心上的。

夜歌每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破烂袋子里面的血魔珠也越来越多，全部堆在一个角落里，堆成了一个小山。他每天都能够超额地完成目标，每次猎杀夜魔的时间也在变得越来越短。

“真是个怪物，白天不睡觉也就算了，晚上也不睡觉。你是用火柴棍撑着眼皮子才合不上眼的吗？”唐棠看着远处亮着的火光，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嘟囔道。

“信不信我用火柴棍撑着你的眼皮，让你也睡不着？”夜歌的十指正在无数的零件中舞动，好似在演一出人物繁多的皮影戏，手下的零件则真的如皮影一样起舞。

“长的是猫耳朵吗？我这么小声都能听得见！”唐棠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再小声我也听得见。”

“你顺风耳啊？”唐棠直接喊了出来。

“差不多了。”夜歌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工作台上，未曾转过身来。随着修行的日子越来越长，他的五感也随着在不断地提升着，尤其是视力，现在都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事物。

“怪物！”

唐棠说了两个字就躺下睡了。

夜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到了什么时候，他好似总也不知疲倦。若不是他克制着心中凶猛的渴望，他甚至都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看着台上被改造好的雷鸣，夜歌会心一笑，压下心中更多的想法，强迫自己去休息，毕竟他明天还要继续同样的事情。

——

嗤！

夜魔尖锐的爪子刺来，却只抓破了夜歌的衣服，在其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白痕，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见自己的攻击丝毫未起作用，夜魔的攻击速度立刻提升了一倍以上，无数的爪影拍在了夜歌的身上。

“这头夜魔的能力是速度吗？”

爪影越来越密，成了一道密实的墙！

“元气的流转赶不上它的攻击速度了！”

嗤！嗤！嗤！

衣衫被全部撕成了碎片，无数道白痕在皮肤上堆叠，最后成了鲜红的血痕！

夜歌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攻击，可他已经处在了一个绝境，无数的爪影压来，让他根本不能够尽数接下。

铮！铮！

夜歌突然抬起了双手！

嗤！

黑暗之中突然狂飙起了鲜血！

夜歌确实无法挡住那么多的爪影，他也不可能立刻就追上夜魔的速度。但也正是如此，只知道攻击的夜魔恐怕也不能够立刻撤去攻击。

所以夜歌不需要瞄准，他只需要将剑立在这里，夜魔自己就会撞上来！

鲜血还在乱舞。

至于夜魔的双爪，早已经被切断，不知飞到了何方。

夜歌的双指剑向前一步，刺中了夜魔的脖颈，迅猛地一转，削飞了夜魔的头颅。接着就回落而下，从左肩切下，破开了夜魔的胸膛，取出了那颗蕴藏在心脏中的血魔珠。

轻易地杀死了一头统领级别的夜魔，夜歌并没有丝毫的得意，而是眉头向下压低，看向了四周。

连续多日的猎杀，这块区域统领级别的夜魔几乎都被夜歌灭杀了个干净。与之相对应的，闻着鲜血而来的夜魔更多。

短短的片刻而已，已经有着无数赤红的双眼从阴影中冒了出来，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距离夜歌不足五十步的那一群夜魔。

浑身都被浓密毛发遮盖的夜魔，站在了远处，而其身后跟着大大小小七八头统领级别的夜魔。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夜歌调动起了体内所有的元气。

那头毛发浓密的夜魔不像人，更像是一头巨猿，双臂几乎垂到地上，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好似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为战斗而生的。

突然之间，夜魔发出怒吼，手脚并用，速度奇快向着夜歌狂冲而来！

夜歌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骤然锋利起来。

铮！

双指间的剑陡然长到了一尺，成了一把真正的剑！

就连黄九都对夜歌修行不留剑诀的速度感到了吃惊，这才短短几日，夜歌就已经修行到可以剑气外放的程度，只是黄九从未表露过任何的情绪罢了。

面对压迫感如此强烈的夜魔，夜歌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直接施展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

砰！

夜魔一跃而来，双拳砸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