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吗?”
小穗抱膝坐在卧室的**,眼巴巴的看着周望川进了洗手间,一分钟后又从洗手间出来。
他迈步走近,双臂撑在她两侧的床单上,半围起她,俯下腰问。
小穗和他对视,彼此的瞳孔里映出对方的影子。她微微碰了碰嘴唇:“不。”
她是个多执着的姑娘,周望川再了解不过了。伸手抓住她的脚腕,从床中间到床沿,一点点的扯近距离。
光滑匀称的小腿,再往上,裙角翻开了大半,大腿的肌肤若隐若现。
小穗曾和他纠结说,她的梨形身材不能穿长裤,细胳膊细小腿细腰,肉都囤积在中间部位,不好看。
周望川却被眼前的一片雪白晃了一下,丰润有丰润的美感。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和越来越深沉的眼神,让小穗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捂住脸强撑着说:“你也不许,谁后悔谁是小狗。”
说完自己先弯了嘴角。到这会儿,她才有了点要做“坏”事的自觉,小声地催促他去关灯。
箭在弦上,刚才在隔壁还霸王硬上弓似的人反而怂了。周望川是个行动派,捻着她的纽扣一一解开,兜住她后腰把人扔到床头,然后下床去够开关。
等他再回来,借着洗手间一盏小灯的光线,小穗看到他上身的衬衫不见了,男人结实蓬勃的线条显露无遗。
荷尔蒙的气息欺上来,笼罩住她。被重重地压在**的时候,小穗没骨气的说不出一个字。
周望川逮着她的唇舌亲了一会,很快转移了阵地,在她脖子上密密的印上痕迹,再往下。
多少次想见真章,都没舍得,怜惜她太快接受不了。这次,他不会网开一面了。
衣物散落,连最贴身的小件也被他随手扔到地板上。小穗根本不敢看,紧闭双眼在他身下细细的喘息。
“纸老虎……”他使了点力咬住她耳垂,手里揉着她,含糊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支着的胳膊卸下力道,这下,他全身严严实实地盖住她。某个地方顶住她,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我有点后悔……”
“晚了。”容不得她再说话,周望川衔住她的嘴,抵住她的舌尖吮吸。
手指向下抚摸了一会,一瞬间亲吻忽然变得柔和,动作却真正的孟浪起来。
“嗯……”小穗长长的呜咽一声,双手试着抓住什么,把他肩膀的肉都捏了起来。
他停住等她适应。身上疼的不止一处,她的力道再大也不及鱼水交融的快慰。
她的腰背从僵硬到面条似的和软,他不许她躲,堵住她不许她抽身,按住细腰,复又浅浅地用起力来。
由浅继而深,直至酣畅淋漓。波浪起伏之间,明明一开始挑起火来的人是她,先迷失在全过程中的也是她,他却比她更加沉沦投入。
这是男人的战场。在这里,她成了鱼,他才是那个钩。
第二天一早起来,小穗站在他家的洗手间里刷牙,心里还在想这个问题。
关键时刻,男人的脸皮真的比较厚。事前再怎么坐怀不乱,真刀真枪的对阵时,根本不带怯场的。
越战越勇,实力和心态都非她可匹敌。到后面她完全丢盔弃甲,除了偶尔出点声音,像木偶一样随他摆布。
以为他会和她一样不自在,完事后,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床单,不敢见人。他洗完澡出来,把床单扒下,还有空嘲笑她。非要哄的人是你,这会儿才知道害羞?
多坏的人……小穗弯腰吐掉一嘴泡沫,再看向镜子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醒了啊?”
“念我什么呢?”周望川从背后抱住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穗扭腰没有挣开,又漱了一口泡沫,说:“没念你,说我自己呢。”
“你什么?”
白天她似乎恢复了点神勇的劲头,不怕他武力镇压,大着胆子说:“我中午要点外卖,就点那道干炸小黄鱼……”
昨晚她真的很像鱼,被搁在油锅里炸啊炸的,四肢百骸青烟直冒。
而且,还不带翻面的,可着一个姿势炸,给她炸糊了都……
脑回路足够曲折,周望川在她身后沉吟了片刻,居然懂了。
笑到牙齿都露出来,捏她脸:“怎么能算干炸?没放油吗,不够滑吗……是也是香煎,香煎小黄鱼。”
她脸腾的红了,臊得不行,手肘击中他的腹部,给了几下。
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这样露骨的话。男人的厚脸皮啊,她果然还是小觑了。
“有哪儿不舒服吗?”他轻吻她发顶,看她往脸上拍水,问。
小穗在镜子里和他错开眼,摇了摇头。现在才想起来问,亡羊补牢,早晚了。
护肤程序漫长,水乳霜一层层涂上去。身后他换了个动作,毛毛的腿和她光滑的小腿贴在一起。
这边房子里没有她的换洗衣物,小穗起床时随便从衣柜拿了件男士白T恤。长度到大腿根,该遮的都能遮住,自己照镜子都觉得可爱又性感。
涂到一半,他的胳膊绕过她身前,刚好卡在胸下的边缘处。稍作停留,顺势往上,手捏住了最软的地方。
“别闹我……”
脸颊一侧热热的舌头滑过,身后的人掐着她的后颈,把她按在他唇上。完了,她的护肤品全白抹了……
出门上班时,两人急匆匆的下楼赶路。周望川开车,抢过一个红灯,松开油门,对副驾驶座的人说:“好了,别生气了,晚两分钟上班没事。”
云驰的规矩,中层以上不必坐班打卡,工作时间全凭自觉。手机没响,证明上午没有急事。
小穗指着中控台的表,让他看时间:“什么没事,迟到一个小时了!”
公司领导带头破坏考勤纪律,周望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看她气还没消,哄她:“下次我快点,啊?”
……
辞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
这一天公司的高层会议几乎全部取消。廖驰人又消失了,董秘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听说周望川要走,几个董事轮番打来电话质问。
高层变动,势必意味着下一步一长串的人事震**。其他的工作已经没人关注了,投资部新一版的募资计划出来,小穗也有些消极怠工。
邮件发给廖驰,在券商测算的募资总额的数字上,用红色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习惯把工作向前多做一步,哪怕不在自己的职责之内。往常她向廖驰提问题,总要附上几条自己建议的解决办法,或是可以借助的其他外力。今天,连这个问号所代表的问题,她都懒得描述了。
下午茶的时间,收到一条廖驰的微信,【公司里气氛如何?】
气氛这个词用的微妙,小穗据实回复:【人人自危。】
过了十分钟,他的电话追过来,做她的工作:“人员迭代,团队更替,在公司转型阶段属于正常现象。人家互联网公司每年离职率能到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不至于大惊小怪。”
小穗抱着手机听他说完,不知他是想说服她,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技术门槛和专业程度不一样啊。上次,你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和她慎之又慎地说要“看情况”,结果,演变成了这一出。
小穗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廖驰一听便知。
“我说不是我出招,你信吗?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已经违背了我的设想。董事会问责下来,我一样没法交代。”
“可你至少默认了。”
有果必有因,那就别再来强调什么我也没法交代。
廖驰叹了口气:“小穗,你要明白,我没有立场替周望川辩解。特别是,在他自己都不过多争辩的情况下,我更不可能替他说话。”
所谓立场,是个太主观和微妙的东西。也许代表某一方,也许只代表他自己。
小穗不知道再说什么,她应该善解人意的附和他,或是体恤他、应承他。
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说,因为现在,她的“立场”已经和他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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