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相国一进来,就看见嬛秀二女儿这般推心置腹得对着大夫人说这样的暖言暖语。
可大夫人竟还对姚嬛秀的双眼冷冽狠毒交加。
一抹痛惜无奈从心底浮现而出,姚科晟叹息一口气,怔怔得看着端木氏,心中暗道,夫人哪夫人,你何时才能转变呀。
不过嬛秀二女儿方才说什么,端木氏好像疯了,这是真的吗?
看着端木氏满是血水脓疮的呕心面容,姚相国嫌恶得掩起袖子,遮盖着嘴唇,看着姚嬛秀,“嬛秀,你母亲真得疯了吗?”
“女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呀。”
姚嬛秀眼泪更多,挤了挤,越发得眼泪,从眼眶滑落而出,“看来,母亲体内的鬼祟未尝清除,所以才会这样导致她无法认人…好像他连自己也不认识了!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大姐回来…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不知道有该多伤心呐…”
看着嬛秀一心一意在为她的母亲着想,可端木氏纵然疯癫了,也依然不改对嬛秀的态度。
这个恶毒的疯女人,实在是…实在是屡教不善。
“母亲您快清醒一点好不好?”
姚嬛秀擦拭眼畔泪痕,“您这样,您知道父亲有多么伤心吗?您和父亲乃是结发夫妻,何其伉俪情深?”
当初相国父亲背弃先大夫人,暗地里与端木臻珍苟合,岂不是伉俪情深么?
话是这样说,可姚嬛秀的嘴角难免一抹嘲讽鄙夷的笑容。
“母亲啊,这么多年来,纵然你对庶系有过一些太过的手段,但终究也是对我们这几个庶系姐妹很是不错的,不是吗?”
这一次,姚嬛秀又冷笑,是呀,是很不错,自己三番两次就没差被大夫人害死,若不是自己,恐怕林姨娘、郑姨娘早就二命归阴,绝了这个人世。
转过去的姚嬛秀,抓住相国父亲大人的衣摆,“父亲,您千万不要责怪母亲了,母亲现在整个人完全疯癫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拿起自己的手抽打自己的嘴巴抓挠自己的脸呀,父亲呀,你瞧瞧,母亲打得自己甚是用力,连那大门牙都给打碎了…真是可怜呀。”
明明,明明这一切都是姚嬛秀打得她,现在却变成了都是她端木臻珍自作自受,自己打自己。
看着嬛秀女儿说得如此之恳切,态度之感,姚科晟想要步相信,那也太难,要知道,疯癫到极致的人,就已经算不得一个人了,说端木臻珍此刻是一头畜生,也不为过。
过去在宫禁冷宫,也有一些传言,说那些被关押在冷宫的失宠皇妃们,一个一个活生生得将自个儿的眼珠子儿抠下来吃掉,未尝没有先例。
这十几年,姚科晟身为大齐皇朝的左相大人,进进出出宫禁,多少也听到一些。
然则,不单单姚科晟知道这个可怕事实,姚嬛秀嫡也是知道的,她两世为人,前世更是嫁到皇宫,所以大齐皇宫的那点秘辛,姚嬛秀更是了如指掌。
“呃…呃…呃……”
再一次得,端木氏目露
凶光,恨不得将眼前的姚嬛秀此等贱人撕碎不可,可惜啊,她浑身上下任何一处,都不曾受自己的使唤,只能任凭对方的污蔑之词,将端木氏彻底刻画成一个疯妇!
端木氏此刻很想告诉相国,自己是冤枉的,自己身上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鬼祟,一切都是姚嬛秀设置的陷阱。
可惜啊,端木氏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她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说的一切,她也只能默默承担姚嬛秀污蔑她的一切,而端木氏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还能够圆睁着眼球,想要以此来摆脱束缚。
就是因为端木氏睁着那一双看起来无比恐怖凌厉的眼,更是让嬛秀暗地里微微一笑,旋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相国父亲的身体,“父亲,您快走吧!让女儿来抵挡这一切吧!母亲已经彻底疯了!再留下来!女儿只怕会连累父亲您呀。”
看着那戴在端木氏手指甲上的,那一节节锋利得透着冷厉血芒的指甲套挥舞着,指甲套上面锋利的尖端,如同那这个世界上最为锋利的利刃一般,顷刻之间就会将一张牛皮扯成碎片。
难不成人类的皮肤,还比得上牛皮坚硬么?
这几节锋利的纯鎏金雕花的指甲套,是产自天罗国的贡品,是十几年前,姚科晟亲自带着端木臻珍参加宫里皇后娘娘芈广淑的家宴,端木臻珍当年以芈广淑的堂表妹的身份参加,这是当年芈广淑皇后赏赐给端木氏的。
天罗国特产尖锐之物,撇开锋利无比的金刚石不说,传闻这指甲套顶部的尖锐闪烁的地方,就是用金刚石铸就而成,如果一个成人用尽全力,足以将人的手指头割断。
其中利害,相国是太明白不过。
看着端木氏尽情挥舞着指甲套,姚科晟的心底早就凉了半截,他万万没有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端木氏这个女人竟然想要害他于死地。
“母亲啊!您别这样…您当真不认得父亲了吗?您怎么这样忍心伤害父亲呢?”
姚嬛秀继续流泪,继续哀吼,继续添油加醋,现在乃是千载之机,不这样继续说,如何让相父的心里头彻底断绝大夫人的念想。
“父亲,您赶紧走吧。”姚嬛秀苦苦规劝相国父亲。
深深看着乖巧又懂事的二女儿一眼,无论如何,姚科晟也无法忍心,“不行,嬛秀,你得跟我走,若是我走了,那个疯妇再伤了你,可如何了得?”
“不!父亲,还是你走吧,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儿的母亲,是女儿的嫡母!幽浮大姐不在,宇锋大哥不在,女儿更是要守住着母亲的呀。”
姚嬛秀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得凄凄厉厉得掉下来,滴滴犹如珍珠一般,在柴火房内的烛光之下,显得是那样晶莹剔透。
不知不觉,姚科晟心中暖暖的,她没有想到二女儿竟然会这么懂事,以前总是听说大夫人虐待嬛秀,因为大夫人盛眷正浓,所以以前他不愿意相信这样事,干脆不闻不问,谁知道…端木氏都这样了,嬛秀依然对她这位嫡母不离不弃。
姚科晟的眼泪忍不住滑落,
指着状若疯狂得不停得摇晃着螓首的端木臻珍,“你呀你呀!你也配为人嫡母!看看你的女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竟然这般孝顺你!你却…哎…”
说完,姚科晟甩袖而出。
直到相国走远,端木臻珍依旧摇头,可惜啊,她怎么样,相国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姚嬛秀轻轻拍拍两手,旋儿眼中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竟然换上一张冰冷得却带有一丝丝俏皮是面孔,“怎么?你是想要要求相父回来?你放心吧!相父不会回来了!也更不相信你了!你摇头也没有用!因为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妇!疯妇知道吗?是父亲亲口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呃…呃…呃…”端木氏拼命挣扎着,她心底就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跟相国说清楚。
不幸的是,姚嬛秀根本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而姚嬛秀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彻底让端木氏断绝这个念头。
下一秒,姚嬛秀将破抹布继续塞在端木氏的嘴中,旋儿抢夺过端木氏手中的指甲套,将这些看上去美轮美奂精美绝伦的指甲套,套在自己身上,姚嬛秀摆弄着指甲套,嘴角痴痴得对端木氏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芈广淑那个毒妇给你的礼物吧,差不多也有十几年了吧……”
“呃…呃…呃……”
端木氏的眼珠子,继续瞪得犹如牛眼一般大小,芈广淑皇后给予自己的指甲套,这件事,她不曾对外人提及过,可要知道,这一副指甲套可是在姚嬛秀很小很小得时候就已经有了,小屁孩压根儿记不得那样多事,难不成,姚嬛秀真的是鬼魂附体么?
“不错!”
姚嬛秀这一点,倒是很是赞赏端木氏的领悟力,“可能你想得也没有错,我姚嬛秀就是鬼魂附体,怎么样,你怕了吗?哈哈,你怕了也没有用!你现在端木臻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妇!你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你那镇国公的父亲,眼下中风,只怕这会子镇国公府满府上下,你的二哥三哥都在为下一任镇国公府的继承权而互相争斗得不可开交,还有你那秦国夫人妹妹端木婉也只顾着苏楼星的事,忙得焦头烂耳,谁还记着有你这么一号大姐?还有你那小妹端木虞,听闻她还待字闺中吧,啥都不懂!绣花枕头一个…哈哈…对了…最后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想知道你那抱养的乖女儿姚幽浮怎么会好端端得没了孩子呀…是我暗地里叫人飞鸽传书…让夜太子知道幽浮腹中的种…它是一个孽种…哈哈哈…”
话音刚落,姚嬛秀突然眼眸狠戾无边,手中指甲套狠狠掐入端木氏的双瞳深处,眼球血浆液迸射而出,伴随着端木氏痛苦剧烈得颤抖着,口咬住抹布却无法喊叫出来,只能闷闷得,“喀咔…呃…呃…呃……”
昨晚这一切,姚嬛秀将指甲套重新套在端木氏身上,造成一个是端木氏自己发癫狂用指甲套戳瞎自己的双眼的局面。
旋儿,姚嬛秀痛苦失声得吼道,“天呐!母亲啊!您怎么把你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呀…天呐…天呐…快来人…快来人哪…快快请府医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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