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玉。

即便在隆冬也保持着温热。

也不能怪夜歌之前没有发现这块长玉，陆甲将其藏在了左臂内，换成是任何人来也不可能搜到。

夜歌仔细地观察着这块长玉，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也没有独特的造型，就是一指长的黑玉，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陆甲能够将这东西藏的这么隐秘，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价值。”

“唯一需要担心是神教是否可以根据这个东西找到我。”

思索再三，夜歌还是决定将其留下。

从下水道中走出，夜歌在弃民区的街道中缓慢地前行着。

“又要借助‘地网’去打探神教的消息，制造霸王甲也必定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积攒的这点钱竟这般不禁花……”

路过油饼摊，夜歌要了十个油饼，全部吃了下去。即便如此，他在走出弃民区后仍感到了饥饿。

昨晚跟陆甲的那一战消耗太大，夜歌暂时还恢复不过来。

回到降尘院，夜歌上了知新楼。

“哈？你怎么才来？”

“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哈？你怎么虚弱成了这个样子？”

面对柯争朝的连环三问，夜歌无法回答，说道：“我们还是先谈谈怎么造霸王甲。”

“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不用了，就这样说就可以。实事求是地讲，造一架完整的霸王甲对我们来说遥不可及，穷尽一生也做不出来。”

不用说就夜歌跟柯争朝两个人，就算是集结整个黑铁城的力量也未必能够造出一架霸王甲来。就算造出来了，也称不上是真正的霸王甲。

“舍弃整体，追求细枝末节。”夜歌认真无比地说道。

“诚然，霸王甲就跟枪一样，不组成整体不足以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但一颗子弹，用暴力的方法锤击，致使它迸发出去，一样能够杀死人。”

“我们要做的就是制造出一只霸王臂！”夜歌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从第一次听到霸王甲开始，夜歌就思考着如何建造出一架霸王甲，这个想法在读烂了那本《霸王御甲》后愈发成熟，而获得了暴王设计图后则让这个想法彻底完整。

柯争朝思考着夜歌提出的想法。

“暴王是第一代霸王甲，以现在的眼光看，它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却有着一个其他任何霸王甲都比不上的优点，那就是它足够简洁！”

“暴王所有的设计都只为了一点——绝对的力量！”夜歌越说越兴奋，好似全然没有了虚弱的感觉。

“就算我们现在有了暴王最基本的设计图，我们也没有暴王最核心‘熔炉’的设计图，更不用说制造出‘熔炉’。”

“倘若没有最为核心的‘熔炉’，那么制造出来的霸王甲就是一套废铁。不仅产生不了强横的力量，更会造成巨大的负担。”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代替‘熔炉’！”

“我们可以根据霸王甲的图纸倒推一下，以什么样的力量可以代替‘熔炉’？”

“火药？！”这是柯争朝所能够想到的最简洁有效且威力最强的东西。

“没错！”夜歌跟柯争朝谈论起来根本不用过多地解释什么，这让他觉得很是轻松。

“利用炸药的爆炸提供强横的冲击力，以此来代替‘熔炉’！”

“我们要把霸王臂变成一把枪！”

柯争朝当即拍掌，说道：“真是个好想法！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优化霸王臂的设计，使其更为完美地依附在手臂上，实现对火药冲击力的转化，这样就可以把霸王臂变成一把‘枪’！”

只一瞬间，柯争朝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无数的设计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霸王臂的出现，以及一拳轰碎巨石的震撼场面。

“这个问题需要你去解决。”

“这还用说？”柯争朝信心十足地说道。“那你呢？”

“我负责制造出霸王臂！”夜歌说道。

一个是黑铁城里最懂霸王甲的人，一个是兵工厂中最优秀的总工，在有着暴王设计图的前提下，两人或许真的可以碰撞出人意料的东西。

“那就，开始吧！”

——

陈洛努力地嗅着空气，好似仍能够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地下监狱已被打扫了干净，更是冲洗了无数遍，甚至看不出丝毫的血迹来。

那些今日回到警察署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会觉得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任由谁看了那地狱般的景象都会失控，更不用说去打扫，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还不能大张旗鼓。

如此棘手的事情，还是由郭守行来办妥了。

郭守行在弃民区找了一批瞎子，更是用浓烈的香气破坏了这些人的嗅觉，让其将地下监狱收拾干净，之后再让他们清洗，最后再由警察署的人做打扫。

喝着浓厚的红茶，郭守行还是觉得喉咙里有一股血味，咳了无数遍还是不能将其清除。

陈洛走了进来，将门关上。

郭守行看向陈洛，好似已经知道了对方来找他的目的。

“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我们处理不了。”

“这件事本应该上报。”陈洛说道。

地下监狱整整七十八人，全部被杀，纵使这其中多数人都是罪有应得，却也不应该就这样惨死。

“没有人想知道这件事。”郭守行说道。

这七十八人死了，会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也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复杂。倘若郭守行的判断没有错，陆甲就是昊天神教的人，那么这件事上报无疑会挑起帝国政府跟神教之间的矛盾，一个小小的警察署夹在中间必定会很难受。

所有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么很可能都会心照不宣。

警察署本就有处死这七十八人的权力，如今死便死了，没什么大的问题。

陈洛得到了跟自己想法相同的回答，便又问道：“你说他是冲着夜歌去的？”

“我已经安排人去打听夜歌的消息。”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郭守行跟陈洛对视一眼后，说道：“进来！”

“警长！副警长！我打听到夜歌的消息了，有人看到他一早就去了神民区，大概是去降尘院上学了。”

“什么？夜歌还活着？”郭守行跟陈洛全都陷入到了震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