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就是阎王,一步一步紧逼着她,向她索命般。
沉沉的压迫感让她倍感难受,简直难以喘气。
还不如直接来一刀给个痛快!
伊尔根觉罗画狁步步惊魂的走向她,那双魔魅似的怒眸危险万分,一瞬不瞬的盯着,单手捏住她的下颔,“谁带你出来的!”
“我想出来,谁能拦得住我,你以为一个破房子就能困住我一辈子了?我告诉你,你就算困住我的人,也困不住我的心!”下颔的刺痛,让她痛呼。
伊尔根觉罗圣希是她的孩子,她知道他的父亲是多么阴狠毒辣,她不能让孩子受他父亲的折磨。
他的眼神瞪视着她,脸孔逐渐逼近“怎么,还想着冷谟琰呢?”
“我没有!”寒灵汐圆瞠着泪眸,强迫自己不能流泪,即使是死也不能在他面前流泪。
到现在她还在演戏!伊尔根觉罗画狁气极,一把扯住她的长发,疼得她不得不向后仰,但表情淡然冷漠,“没有?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洛艾溪是你的女儿,你跟冷谟琰的女儿!”
一丝惊慌从她的泪眸中一闪而逝,他知道?
对啊,她怎么这么笨,连伊尔根觉罗圣希都知道,他怎能不知!
不能自乱阵脚,要稳住!尽管充满了害怕和恐惧,她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绝对要保护洛艾溪,不能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可是她跟自己长相如此相似,想编谎言也没有人信啊。
“你想怎么样!”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加油,一对鹰阜般凶残的眼,更加犀利地邪睨着她,他本想她讨好自己几句,就放过她,可她这样不可一世,怒从心起!
“杀!”
寒灵汐吓得全身僵直,转而大吼“不可以!”
伊尔根觉罗画狁骤然敛下愤怒的气息,只是冷冷地逸出深沉的诡笑:“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的妻子红杏出墙跟别人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我为什么杀不得?”
寒灵汐大怒,一手扔开他紧握自己头发的手,“红杏出墙?你怎么不说你强抢民女!我本就跟谟琰两情相悦,是你!都是你!活活拆散我们,横插在我们中间,现在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冷谟琰早已经死了,你别妄想他会复活,当年我下的是十分力,即使不死,五脏六腑全部损坏也活不了多久,你就祈祷他能投个好胎吧!”恶魔般绝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
“不——”她不信,她不信,她无所不能冷谟琰不会死的!她坚信,他不会死!
泪,再也忍不住流下。
她的谟琰不会死……不会……
妒火烧毁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强力加压,无视她因痛苦而扭曲的细致五官,一脸狰狞,邪俊的脸上透着嗜血的表情,“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他一遍一遍重复着地狱地语言,她痛苦地选择沉默。
瞠大眼望着床的顶上,他的手窒住了她的喉,渐觉呼吸困难,离死亡仿佛越来越近,连一丝反抗的气力都使不出来,只能断续的呜咽。
她真的希望自己能这样死去,这样或许能跟谟琰在阴间团聚也说不定。
怒极了的伊尔根觉罗画狁这才反应过来,遂松开了手,“你为什么不能选择爱我,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忘不掉你,你却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伊尔根觉罗画狁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冷谟琰!”
她的双眼黯淡无神,呆注着房梁顶。倏地,一阵凄厉狂笑,混着苦涩、悲哀、伤痛和怨恨。
“哈哈哈……”
绝望的笑声,让她整个人丧失了正常人的表情。
伊尔根觉罗画狁痛苦地闭上双眼,痛苦地哀嚎,“啊……”这样的两个人互相折磨,互相痛苦。
他也想过放手或许对她对自己都好,可他放不了,他爱她已深入骨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突地,窗外树影中掠过一条飞快的人影,晃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迅如流星,屋内的两人都未发觉。
睿王府,花园中。
沐泽熙抱紧了洛艾溪,哑着嗓子道,“不要离开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心底告诉他,眼前这名女子他不能失去。
到今天他才发现一个人死去不能回来的那种悲伤,也深刻体会到洛艾溪当时听到他死讯的感受,他虽已忘记太后对他的种种,但是看到太后的坟墓他还是心如刀割般。
洛艾溪错愕一笑,“不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一定,一定……要抓紧我的手,不准逃避,不准抛弃,听见了吗?”
沐泽熙的眸子特别的亮,带着迷人的微笑,“恩……你不许嫌弃我失去了记忆,也不准不要我!”
洛艾溪浑身一震……
他真的很怕自己离开他吗,这么怕失去她……
“艾溪,我爱你!”沐泽熙在她耳边,深情喃呢,沙哑的声音又痛又哀,却坚定执着,“刻骨铭心!”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了,第一次是在沙县院中,他当时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脑海中就是浮现不出她的影子。
沐泽熙沙哑了嗓子,紧紧地抱住洛艾溪,一滴泪,滴在她的脸上……
她感觉到脸上一滴,一滴的冰冷……心如刀绞……
“泽熙,离开你的日子生不如死,我永远永远粘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要失去你,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多,我不要再尝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沐泽熙疯狂喜悦,握着洛艾溪的手有些颤动,“再说一次!”
“沐泽熙,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洛艾溪说得很干脆,黑夜中的眸如墨玉一般漂亮,整座府中都重复着一句我爱你。
她今天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贫瘠,人这一生,有一个让你大声说爱他,有一个你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人是多么富裕的一件事。
好似已拥有全世界!
艾溪,我的溪儿……
你怎么能如此……令我死心塌地,痴心不悔……
南苑中初见听见一声声‘我爱你’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表情狰狞,双手握拳,“我看你们还能爱多久!”
清晨,伊尔根觉罗圣希‘嘭’地一声落地。
此刻沐景月容颜娇媚,脸红的一塌糊涂,“你怎么又爬上老子的床了!”
伊尔根觉罗圣希挑眉,轻哼,“你不记得昨晚了吗?”
沐景月眼波流转间,韵致万千,委婉大气,“昨晚发生什么了?”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扒光了,只留下一件……一件……肚兜!
伊尔根觉罗圣希起身,走向沐景月。
低头抵着沐景月的头,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暧昧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什么!”沐景月猛然推开伊尔根觉罗圣希的身子,随手拉起布衫就披在身上,起身一巴掌向伊尔根觉罗圣希扇了过去。
伊尔根觉罗圣希没缓过神,白白挨了一巴掌。
“不爱我,就不要碰我!”
沐景月可以俏丽可人,也可以**蚀骨,但她决不允许不爱他的男人占有她,这是侮辱。
‘嘭’地一声摔门而出。
伊尔根觉罗圣希的眼神深沉看向沐景月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抚上脸颊,“沐景月,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他现在真是有些病态了,心病加变态,深知童羽墨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为何还要再去喜欢沐景月这个霸道的女人。
赶回同福客栈已经快中午,两人一玩竟忘记了要带寒灵汐去见洛艾溪,敲了一会儿寒灵汐的门,迟迟未有人响应,第六感感觉不对,伊尔根觉罗圣希一掌劈开了房门,才发现人已不见!
两人问过店小二,掌柜的,通通都说没见到……
伊尔根觉罗圣希突然想到什么,认真地叮嘱一脸焦急的沐景月,“我知道她在哪,你先呆在客栈,千万不要离开,记住!”沐景月呆呆地点头,看着伊尔根觉罗圣希消失的背影。
沐景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倒茶的一瞬间,眼前一黑晕倒在桌上。
……
日月交辉之时,京城荒野之地。
伊尔根觉罗圣希运用憋气大法,屏住呼吸,流窜在荒野中富丽堂皇的古堡里。伊尔根觉罗圣希透过窗户,看到床榻之上的女人,脸色仓白如纸,跟一个死人一样。
赶紧走到寒灵汐的身边蹲下,摸了摸寒灵汐的脉搏,还会动,还没死。
伊尔根觉罗圣希眉头猛然一皱,阿玛怎么会狠下心这样对娘亲,怎么能下此毒手!
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当手还没有触碰到伊尔根觉罗圣希的身子,伊尔根觉罗圣希的身子就已错开,一只手已经快速的扼到了他的脖子上。
紧紧的,扼住。
势要他置之于死地般。
“竟敢夜探我的地方?”蓦地,一个蕴藏诡异至寒的声音,无声息地响起。
伊尔根觉罗圣希有些敬畏般,皱起眉头“阿玛,为什么要将娘囚禁于此?”一种强烈不安的预兆接踵而来,让他不由得浑身惴栗。
“你问的太多了。”伊尔根觉罗画狁的嗓音听起来低柔,细闻却感到冰冷刺骨,随即放开扼住伊尔根觉罗圣希的手。
“娘一直都没有做什么背叛或者欺瞒阿玛你什么,为什么这些年要将娘囚禁到小筑内?”
“你知道什么!我的事你也敢管?别让我有一天连你都失去信任!”伊尔根觉罗·画狁寒冰的眸光中泛起了一丝异动。
“我还没问你,你娘为何会在京城?她不是在小筑吗,怎么突然出现到了中原?”伊尔根觉罗·画狁双眸已完全被戾气和暴虐所尽化,如果下一秒他敢骗他,那就怨不得他狠心了。
“是……娘偷偷跑出来的!”他知道这样说娘只会受更大的痛苦,但如果是她也会这样说的,不然把洛艾溪曝光,那就不得了了,显然伊尔根觉罗圣希不知道伊尔根觉罗画狁已经知道的事实。
伊尔根觉罗画狁脸色瞬时就由黑转白,再由白转绿,浓浓的戾气清晰地透体而出,眼神也逐渐地狠厉起来,“闭嘴!你敢骗我!”他扬手一个弹指,只见伊尔根觉罗圣希登时呕吐出大口的鲜血,身子整个向后仰倒,极力稳住自己的脚步。
他不得不承认,伊尔根觉罗画狁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无人能敌。
伊尔根觉罗画狁慢慢地欺近他,冷冷的噙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神色,“小希,要挑战爹的耐心,收收你的心,别为你娘出头了,先去照顾好你的王妃吧!”
伊尔根觉罗圣希紧咬着牙,牙缝的血水,自嘴角渗了出来,渗到他淡青色的衣衫上,恐怖之极。
深深的叹息一口气,伊尔根觉罗圣希什么也没有说,挪了挪身子,“儿臣告退。”
沐景月?
沐景月!
为什么他要说照顾好他的王妃,难道……
想到此,伊尔根觉罗圣希不顾伤势,跌跌撞撞的朝京城闹市走去。伊尔根觉罗圣希运用体内唯一一点内力用轻功到了客栈,浑身血迹让店内的人蠢蠢欲动。
他内心里的燥乱无人能知,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一脚把门踹开,屋内除了摆饰什么都没有,心里顿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觉。
沐景月失踪了!
衣服什么的东西全都在,很明显她是被人带走的。
至于这个人是谁,他暂时还无法得知。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伊尔根觉罗画狁,但既然他提醒他,那就不能是他干的。
不过他相信,沐景月应该不会有危险。
伊尔根觉罗圣希脸上,淡然一片。
现在最紧要的是暗地好好保护洛艾溪,既然伊尔根觉罗画狁知道洛艾溪这个人,肯定也知道她身在何地。
沐景月这个女人现在只能慢慢寻找……
天地静寂,山林无声,夜风送来缕缕凉意,吹得树枝上将落未落的枯叶飒然作响。
“十三,醒了吗?”
沐景月闷哼一声,睁开明媚的双眸,无辜般看向熟悉且陌生的地方。
“老七!”
沐景月猛然扑向一名名叫老七的男人怀里,激动的泪水滴落。
老七长得很英气,有一双深黑色的眼睛,此人脸生得很俊秀无比,整个人显得精神并且气势逼人,一股正义的内涵在他身上诠释的无比完美。
沐景月哭了一大会儿,把在伊尔根觉罗圣希那受的委屈与欺压一股脑的全都发泄了出来。
老七拍拍她的肩膀,温暖问候道:“哭累了,吃点东西吧。”
沐景月破涕而笑,“还是老七好,十三最喜欢老七了!”看向桌上的美食,像是忘却所有一般,一股脑的猛吃。
老七看着沐景月霸气的吃相,笑得很性感,“你慢点,还有很多。”
沐景月微怔,白了他一眼“我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你还让我慢点吃!急死我了……先别给我说话!”
老七哈哈大笑。
待沐景月吃饱喝足后,老七为沐景月斟了一杯茶,景月一饮而尽,满足的拍拍肚子。
沐景月瞧向老七,好奇道:“对了,我怎么突然跑到秘密基地了?不对不对,是你干嘛突然掳劫我!”
“近段时间,你最好呆在这里不要出去。”老七淡然道。
沐景月抬眸看向老七,不解道:“为什么!”
好似自伊尔根觉罗圣希出现之后,很多人都越来越瞧不起她的能力了。
老七摊摊手,声音冰冷,甚至带着几分鄙视“如果这次掳你的不是我,那可想而知你现在的境遇了。”
沐景月睁大双眸,略带些愤怒“谁敢来招惹我沐景月!好大的胆子!”
沐景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老七只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去拉她的手,“你乖啦,在这里陪我玩几天不好吗?”
“好啦好啦……”沐景月瞧向老七温暖地眼神,顿时柔了声音。
老七见沐景月的怒气消了些,问候道:“对了,三哥好吗?”
沐景月五官很精美,长发妩媚动人,尤其现在还非常**人地开怀大笑,“很好!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王妃呢!只不过其中曲折而已。”
老七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哦?哪个女人三生有幸能嫁给三哥这个奇才?”
沐景月犹豫了一会儿,“额……长相是没话说,性格也颇让人喜欢,其实啊,主要是皇嫂泡哥有道,先是女扮男装进青楼吸引皇兄……然后……”
两人长时间没见,顿时话唠全开。
“哈哈,这个女人真神奇,有时间一定要见识见识!”老七笑得花枝招展,对这个洛艾溪好奇得不得了!
沐景月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有些通红,“得了,今天先讲到着,明天继续,睡了,七哥!”沐景月站起身,不介意老七在,直接躺在床榻之上满足睡去。
老七摇摇头,笑的极其无奈,把蜡烛吹灭,起身出屋。
一夜混乱,暧昧**。
“艾溪,我们去逍遥岛玩几日如何?”男人精致地脸上满是宠溺。
“好啊,怎么突然想起带我出去了?”洛艾溪喃喃自语道,话说自她认识沐泽熙,他都不像是那种会带她出去旅游的人。
沐泽熙脸色微沉,“我以前没带你出去过吗?”
“没有!”洛艾溪斩钉截铁,略带些责怪,凶神恶煞问“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所以想讨好我?”
沐泽熙额头青筋暴跳,冷冽的眸子射出令人震慑心魂的冷光,扣着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柔软的身子撞上坚硬的胸膛“太聪明了,不愧是我沐泽熙的王妃。”
洛艾溪抬头,挑眉道:“既然这样,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很好!”沐泽熙的声音冷得令人打颤,不知道为何,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涌上一股怒气,但随即心花怒放,开心不已“你吃醋了?”
洛艾溪身上出了汗,体内升腾一股燥热,蠢蠢欲动,不知为何,像是被他戳到脊梁骨似的,“你给我滚蛋!”随即就是一脚,只听‘嘭’地一声,沐泽熙又华丽丽地落地了。
“舒服……要不要再踹两脚?”他忘了怒气,邪魅地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看着那抹艳色,一脸邪气,忍不住低下头,吻上绯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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