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是不是让小的们好好搜查搜查?”
“不必了,他跑不了,你看,这地上的血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那位兄弟,你要是不介意,不妨出来跟大家见见面,如何?”
我听的清楚,那个巨人就是冲我说的,开始他们乱作一团没有空闲关心我,可是那时候外面也有上百名遍身鳞甲、格外壮硕的武士守候在各个关口,我自信没有一击得手的运气。
“哈哈哈,老兄,久仰大名,在下恭候多时了。”
我抱拳走出来,同时余光打量四周,只见四面八方都被他们封锁地死死的,没有一点逃出去的机会。
“要你说话,拿下!”
那个领头者一声令下,众人将我五花大绑,拖着我到了那个高大的身躯面前。地上还躺着那个眼睛被挖掉的战士,他的身边放着一口新棺材,里面的空间放下两个人也有富裕。
“不错,本王很喜欢你这样的,本王要送你一份见面礼,就是这口棺材。你现在也受了伤,估计离死也不远了,不如本王做一个顺水推舟,把你跟着心爱的手下一起下葬,总不能说是亏待你把?”
“你……你到底何方神圣,好叫我死个明白。”
那个巨人大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神圣,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罢了。别说是你,就是这里的封疆大吏,也是不知我的底细。我就像是妖魔鬼怪,可是我真的只是比一般人恶毒一点,凶残一点。”
他好声好气,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没底,要是拼了这条命刺杀这个大块头,不说成不成,光是他的手下就够我受的。可是我就是不信这个邪,死了就死了,反正还有我叔爷呢。
“好,陪你玩。你要是杀不了我,又怎么说?”
“哈哈哈,小东西,你要是能活着跑出去,今后我吴可与就是你的手下,你说什么我必当从命。如何,这赌注有没有诚意?”
没想到这个大块头还真是一个顽童,我只是随口提一个条件,他竟然立即答应了。要是我能够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如果他守约,我想要知道的这些秘密也就不是问题了。
我纵身跳到那口准备好的棺材里面,我手脚已经麻木,如果不及时止血,很快就会没命。到了棺材里面,他们把那个死尸也放到里面,接着立即关上了棺材的盖子。
上面不断盖上土石,整口棺材都被掩埋在地下,我刚才完全是强撑的一口气,现在这一口气松了,肩膀上的剧痛让我坐立不安,而且我还跟一个没有眼珠的死人在一起,想想都可怕。
我身上的绳索是浸泡过盐水的,所以勒在伤口上格外疼痛,困的扣子也是他们土匪习惯绑票的打法,我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分毫,倒是手腕磨破一层 皮,稍微动一下就传来钻心疼痛。
自己没有办法,我开始在这口棺材里面找机会,这口棺材真是不匹配,外面看起来豪华富贵,可是里面寒酸的一件陪葬品也没有。不对,如果算陪葬,可能那个人就是我了。
那个人也是寒酸,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有,他本来不是穿着盔甲吗,现在怎么不见了?我恍惚间记得在他们这群人进来的时候之前,有人撞过我,没错,是有人撞过我,还差点把我倒了。
要么是这间屋子里面还有其他人,要么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人悄悄先到了这个地方,暗中做了什么事,把这个人的身上的盔甲脱下来。可是他怎么不对我下黑手,难道不是冲我来的?
可是那件盔甲又有什么值得他悄悄过来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消失,这时候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像这条命眨眼间就吹飞湮灭。这口棺材埋葬在地下,要是以我现在的状态,别说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就是活下来都很难。
“你不用担心。”
“谁?”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口棺材里除了你我,还有谁?”
“你?你不是死了?”
“我要是不装死,早就真的死了。小兄弟,你这是何苦,明明和你没有关系的。”
他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坏人,我试探着问道,
“那你一直装死,就不怕他们真的把你杀掉?”
“赌一把。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个人倒是乐天,都已经瞎了眼了,还这么说笑。我忽然想起他坐着那匹马冲向那个小孩子的情形,似乎他确实是没有动作,而是坐下的那匹马在冲去,
“那……那个小孩子是不是也是死了?”
“你有时间关心他,倒不如多关心你自己一点,你这条命还能撑多久?”
我虽然不愿承认,可是自己确实濒临死亡,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一切都将放下,我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不自觉地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刻在墙壁上的口诀,
“避难走危,痴颠如魔。经生逾死,恍然洞悉。”
一边回想,一边感觉自己的伤口从里面慢慢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硬无比的异物感,身体里面填充着一种钢铁一般沉重的东西。
“小伙子,你是姓杨吧?”
“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问问这里的那个人,哪个人不是你们杨家的门人,那个和你的父亲没有师徒关系?”
他的声音激动而且沙哑,乍一听十分吓人,不过道理确实不错,看来这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吴可与都是我父亲的门徒。
“你父亲的事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当初世上有一个很大的帮会,叫天地会,你父亲虽然不是那个帮会中人,但因为武功高强,法术精妙,很快自己也开立山门。”
“不对,我父亲是光绪初年的武举人,不可能在那么早的时候还当什么帮会的头目。你一定是搞错了。”
虽然我身受重伤,可是这种问题我是不会随便的。
“那就是你无知了,其实你们杨家都是有机会逃出生死轮回的,你身上的血也
是可以逃出轮回的劫数,只不过这需要至少五十年的修为加上勤学苦练,否则只能是空想。”
她这话说的不错,我也领会,可是这一切似乎和我现在的处境没有多大的关系。
“当时有一句话,地上的归皇帝,地下的归铁公,当时人们说的铁公就是你父亲。我们都是你父亲的门人,还有一个叫年兆礼的,你知道么?”
“我一直听说有这么一个名字,可是之前没有什么印象,直到进到这个地宫里面才知道有这么个人。”
我渐渐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有疼痛感,肩膀上碗口大的伤口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坚硬无比的肌肉,那人虽然已经失明,却好像能够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恭喜你啊,小伙子,你已经是成熟的修魔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懂啊?”
他突然哈哈大笑,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知道有多少人修行一辈子也打不到你现在的地步,也多亏你爹把口诀心法都传给你了,不然你就真的没救了。”
“哼,”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我死了,我叔爷也可以让我起死回生。要不然我才没有那么傻,会跟一个要我命的人打赌。”
我体力恢复,用力一挣,本以为可以很轻松把绳索挣脱,可是谁知绳索越来越紧,紧紧把我缠住。
“小伙子,不能用蛮力,你看,自己的手上是不是可以作用一股寒气?”
他这么说,我就依然试验,果然如他所说的,我的手上可以不断地冒出冰冷的凉气。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发挥出的气,这时候他又提醒到,
“多回忆回忆口诀,你要是过不了这一关,我帮了你也没有用,你绝对不是那个吴可与的对手。实话告诉你,我本来和那个姓吴的是一个职位,我还是他的结拜大哥,只不过……”
他欲言又止,似乎一种间还有巨大的秘密。我也没有时间探听这种秘密,只是根据他的指示,回忆父亲对我的教导,他从没有跟我提起过修魔僧,更是对自己的作为绝口不提。
“我想起来了,我爹让我好好运气,但是我学了外面练武术的套路还有道馆里面的法门,他都说不对,可也没说哪里不对,只是让我自己领悟。后来索性不了了之了。”
我慢慢按照自己的领会,如果修魔僧是因为修行与众不同,那练功的方法应该也是不同,与名门正派正好作对。
我将手掌传来的寒气慢慢运到胸口,然后疏通全身经络,逆流而上,最终汇聚于足底。我的脚下一片冰凉,整个身体也好想一具冻僵的尸体一样无法动弹。
“好样的,你既然领悟到了,剩下的苦我就替你吃了。”
他不管我是不是答应,一掌拍在我的后背,我感觉一股热流迅速通遍全身,很快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变了一个人。
“我这是不是成了?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
“不是意外,是做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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