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兰菊对话

“姨娘，您慢点，小心肚内的小少爷。”

墨兰一挑眉，这是墨菊来了？她不是胎不稳吗？跑来做什么？

门口人影一闪，墨菊领着两个丫头进来了。

墨菊此时已经有点显怀了，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看了看屋内的众人，没有做声，直接到了炕前，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冯氏，看到墨金，她皱了下眉，爷爷竟然也在？看爷爷精神面貌不错，人也胖了，看样子在大房过的挺好，那他还回来做什么？

看完了冯氏，她又看了看崔氏，娘这又咋了？装懒？有点不像，看她那样子确实像是病了。看到自己来她都无力起身。

“菊儿，娘的菊儿，你可算是来了啊，你再不来，娘就见不着你了啊。娘可被折腾死了，娘的命咋这么苦啊。”崔氏看到墨菊，眼睛一亮，无奈她起不了身，只能拉着墨菊的手，哭诉着。

“你还有脸哭？死了也活该。”大郎不忿，又说了崔氏一句。

墨菊一皱眉，咋大房是人都看热闹，自己的娘和兄长却干了起来？这是为那般？

“菊儿来了，那你们自家好好说说话吧，我们先回去了。长河，你在这守着。”王氏不想在呆下去，既然墨菊来了，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奶，我留会，你们先回。”墨兰没有同众人走，她有话对墨菊说。

王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领着人走了。

墨兰也不在屋内呆着，而是去了院内，墨菊要问事情的经过，自己给时间让她去了解去。

墨兰独自在院内坐着。看着她一穿过来就在的院子，想着这几年所发生的事。

屋内不时传来大郎的骂声，崔氏低低的哭声，墨金的叹气声，李氏的劝解声。墨兰暗自摇摇头，这热闹的戏不知道啥时间才能唱完。

“这下如你的意了吧？”一道冷冷的女声传来。

不用抬头，墨兰都知道来人是墨菊，而自己也正在等她。墨兰朝她看了眼，她是独自一个人过来的，应该也是找自己有话说。

“路是自己走的。谁都强迫不了谁，没有如意不如意的说法。你娘，我非常的讨厌。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见到她。可你不能否认今个是我救了她，知道我为什么救她吗？”墨兰站了起来，直面对着墨菊。平静的说着。

“为什么？”墨菊下意思的问了句，她确实不明白大房的人为什么救娘，让娘死了他们不是更痛快？更高兴！

“因为她罪不至死。”墨兰说了句。然后又轻轻的说了起来：“从我有记事起，我就讨厌二房的人，讨厌你奶奶，你娘，因为她们总欺压我们大房的人，她们在家什么都不做。每天坐享其成还不满意，二房就你爷爷一个人下地，家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大房做的。可你们还不满足，还说什么是你们二房养我们大房，说我们大房是累赘。墨菊，你说，这样的人我们能喜欢吗？能不讨厌吗？”

墨菊没有反驳墨兰的话。其实她说的这些她都懂。不过她是二房的人，她不会向着大房。

“爷爷和二爷爷是血亲。按说只要同心，日子不会过不好，可这日子就是过不好，你们嫌弃我们是拖累，好，分了家，你家可以过好日子了吧？可你看看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消停过吗？”墨兰逼问着墨菊。

“不用你管！”墨菊强硬的回了嘴。她不愿意在墨兰面前示弱。

“你当我想管？我巴不得离你们八丈远，一辈子见不着，可你们让我们消停吗？今个跑我们铺子去闹一顿，明天去吵一架，你参合到我和程宵的婚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追究，你喜欢，你就跟他好了，这是你自己选的，我不会说什么，你爹输了钱，你爷借银子，好，只要有，我们就借，明知道会打水漂，可一样借了，总不能看着你爹去死。可你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做人去做畜生。”墨兰的语气很冷。

“不许说我爹。”墨菊瞪着墨兰，可她却有些外强中干。

“我说了又如何？”墨兰逼视着墨菊。“你爹干的是人事吗？输空了家里，要卖我家的人，分了家，他赌的你们家里还剩什么？把自己弄的像什么样？最后狠心的连自己的亲爹都要杀死，这样的人活着是祸害，所以他死，我不难受。那是他应得的下场，是他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墨菊后退了一步，墨兰说的没错，爹是自己作的。她有些黯然。

“可你娘罪不至死，她再讨人厌，我们再不喜欢她，可她对你们还是不错的。没分家以前，家里吃的差，可她没有不管你们，，什么时间偷吃好吃的，她没有忘记你们吧？有了银钱做新衣裳，也没有说不给你们做吧？她对你们是好的，所以在墨家，我们谁都可以讨厌她，谁都可以骂她，但你不行，大郎不行，因为她是你们娘，因为她生下了你们，她养大了你们，她没有苛待过你们。

虽然你们不学好，可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所以墨菊，你用你那脑子想想，若是你娘在这个家里过的好，她能想着改嫁？能脑子发热去寻死吗？别和我说你对她好，给她银子，你就是对她进了孝。晚辈做的永远比不上长辈的付出。她要嫁，你随她嫁去，她要过好日子，你随她过去，要是今个她真的死了。你后悔，你想通了，还有用吗？劝劝你哥吧。他能听你的。”墨兰今天之所以能和墨菊说这些，她并不是心软，而是觉得崔氏是个母亲，起码她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不错的。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墨菊眼睛连闪。

“我能得到什么？我恨不得大耳光抽你，是不是看程月青挨打了，你也想着陪她挨一顿？我们家现在缺什么？啥也不缺，就是缺，我们也会光明正大的去赚，不稀得和你们耍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脑子正常点吧，还有，别在程家耍手段来陷害我和我家，没有用，真惹得我急眼，我直接弄碗红花打了你的孩子，让你一辈子不能生养，你也只能看着。”墨兰心里气不过给了她两句狠话。

“你不会，墨兰，我恨你，一直都恨你，可今个我谢谢你。也许我们天生就是敌对的。不过我知道，我们二房没有一个扶得上墙的，我哥有些混，我那个嫂子也不是个省事的。我娘若真想改嫁，我会劝我哥，你说的对，别人都可以恨她，讨厌她，但我们不能。其实我发现你是个心软的，只是我对你的恨埋的太深了，成了执念。我一时放不下，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你家现在有贵人，我害不了你。也没有能力害你了。”墨菊盯着墨兰的眼睛，说了这番话，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声。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程家不是有家丁丫鬟吗？留下一个照顾你奶吧，我估计你不留下个丫鬟，没人会照顾她，别指望我家，我家一堆事还忙不过来呢，我也没有那个善心，让我爹在这里做孝子，累到了心疼的是我们。”墨兰甩下这句话后转了身。

“等等，你不想知道程宵的情况吗？”墨菊在后面喊住了她。

“她是你男人，是方嫣儿的夫，和我没有关系。”墨兰并没有转身，答了一句。

“他情况好转了。他喜欢的是你。怕是这一辈子我和姐姐都走不进他心里了。”墨菊似在和墨兰说，也似在和自己说。说完后她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墨兰听到了，不过她没有说话，迈步走了。

走在路上的墨兰淡淡一笑，程宵好转了就行。她心里也能舒服点。二房崔氏要是嫁了人，也省的她总找自己家的麻烦。冯氏瘫痪在床，以后也没有能力闹了。就剩大郎和李氏了，他们少点麻烦，自己家这边也清净点。

到了家，王氏已经把事给老侯爷等人说了一遍，听得老侯爷忍不住的乐，墨兰这丫头也够坏的，直接让人给崔氏灌尿，不过听着还挺解气，对于崔氏那样的妇人就得这样，更别说还是为了救她的命。

“丫头你回来了，快，来和舅爷爷说说，你这脑袋瓜子咋想的，咋就这么多花花道。”老侯爷喊着墨兰。

“舅爷爷，快别提了，咱们晚上还要吃饭的。”墨兰在自己家可不要说什么灌尿，晚上还咋吃饭啊。

哈哈，墨兰的话何表情逗的屋内的人都笑了出来。

“我让墨菊把丫鬟留下一个照顾二奶奶，我爹就不用这么累了。过了今晚，明个我爹就不用总守着了，常过去看一眼就去。”墨兰和众人说了声。

“对了，我让达儿去镇子上挑下人了，他说看中了俩个，在查对方的家底。来你家的人一定要清白，可不能给你们招个祸害进门。”老侯爷对王氏说着。

咦？墨兰抬头看了舅爷爷一眼，自己刚好买下人，舅爷爷已经先派堂哥去了，还真是想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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